众人从屋里退出去,绿陇呼出口气。
叶可卿戳了戳青阳尘璧,鼓着腮帮子道:“现在你不得了了,旁人与你说话都得担心掉脑袋是不是?唔.....青……阳……“
青阳尘璧将叶可卿抱到身上,亲了亲她撅得老高的唇,好似蜜饯一样甜,一口不够,他摁住她的头,用力地攫取她的气息,让她那些话碾落成破碎的音节,溃不成军。
“小笨蛋。”
叶可卿被吻得晕头转向,险些呼吸不过来。
“砰”一声门开了,小寿破门大喊“大人——”
叶可卿瞬间睁眼,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脸颊红成煮熟的螃蟹色,触及到小寿呆楞的目光,她哀嚎一声钻进桌底。
太丢人了!
青阳钊被打断,镇定自若地用手心擦去嘴角的湿润,看向小寿的目光隐隐带着些不悦,“何事?”
小寿缩了缩脖子,,面前好似有一道刀光剑影虚晃一枪。
“禀大人,您叫我查的案子有了眉目。”
青阳钊:“眉目?”
“呃,不不不,我已经查出来了,是商户聂家买通了京兆尹所为,公审的话……”小寿目光探向桌底。
青阳钊直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叶家那群人一看也是懵的,把叶家人放了,你直接去把聂家抓来审。”
小寿应下,转身离开。
“等等。”青阳钊叫住他,“往后要敲门。”
以往,大人是男子,小寿习惯了横冲直撞,特别是紧急情况下,现下确实该收敛点了,不过听大人这个意思,是要铁树开花啊。
小寿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大声应道:“遵命!”
走时贴心地把门关上。
等人走了,青阳尘璧撩开桌帏,戏谑道:“怎么?打算在底下筑个窝?”
叶可卿一动,头就顶到了桌底,她“哎哟”一声捂住头,迁怒地瞪向青阳尘璧。
青阳尘璧无奈地笑了,只能掀开衣袍也蹲下身子,哄道:“好了,卿卿,快出来。”
他张开双臂等着。
叶可卿挪了两步,踩到了衣摆,一个趔趄扑进了青阳尘璧的怀里,把人扑倒在华丽的毛毡上。
青阳尘璧搂着她的腰任由她骑在自己身上,她亦望向对方的眼眸,把他的手按到头侧,伏下身子亲在他利落的下颌骨,这是她最喜欢亲的位置。
她唤他:“青阳,我回来了。”
青阳尘璧捏住她的两只小手,包进手心,在她的发顶命令:“不许再走。”
“嗯……不会了。”
虽然青阳尘璧休沐在家,却也有许多事要处理。
能者多劳,首辅大人身兼了三十多个职位,如财政支出的判度史,管理皇家库藏的权知太府卿事,负责祭祀事宜的祭祀使,监管造币的筑钱使等等,大大小小事宜都需要向他禀告。
有人来的时候,青阳尘璧就把叶可卿放在窗外的回廊,给她找来好吃的好玩的由她玩耍,他也能从窗户瞧见她。
各位官员都觉得今日的首辅心情不错,若是日日能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叶可卿走到哪儿就有人跟着,就怕她有个闪失。
绿陇跪在叶可卿跟前,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求姑娘救救首辅大人。”
叶可卿的笑意收敛,认真问:“你此话何意?”
绿陇抬头禀告:“首辅大人自从为官以来,为国事殚精竭虑,却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实则身体早已损坏。陛下与太医亦几番劝说大人爱惜身子,说再这么下去,首辅大人恐怕要猝死在案桌之上,但大人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身却不予理会。我观大人待姑娘与众不同,斗胆请姑娘劝说大人珍重身体啊。”
绿陇字字句句皆是为青阳尘璧身体着想,叶可卿怜惜她的忠心,扶起她道:“多谢你告诉我此事,药给我吧。”
“绿陇感激不尽。”
已到晌午该用膳的时候,书房内仍在议事。
叶可卿端着药进来,看到青阳尘璧坐在上座,岁月在他身上磨砺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有上位者的松弛,听人禀告政务时,他的神情大都严肃,只有在看到叶可卿进来的身影时,眼里露出浅浅笑意,让官员以为自己看岔了。
总归来说,与叶可卿见到的青阳尘璧有很大的差别,极其有陌生感。
叶可卿凑到青阳尘璧身边换茶盏时,悄声附耳:“我饿了。”
原以为青阳尘璧会让众官员一起边吃边聊,或是答应她立马结束就用膳,却听他压低声音道:“不用等我,你先用膳。”
这让叶可卿一愣,黑着脸离开。
叶可卿一个人吃了一桌的珍馐美食,越吃越气,吃完也没见青阳尘璧的身影,她又端着茶进去,里面的药都凉了也没喝,她瞪他一眼。青阳尘璧抬了抬眉,总算意识到这碗药非喝不可,伸手端起仰头喝下。
凉都凉了,喝了药效也是大减,叶可卿捧着碗再次黑脸出去。
她生气了,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