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卿摇着兰姨的胳膊道:“哇……这么多,够给哥哥做新衣服了耶。”
“璧儿确实该做件新衣,最近又长高了不少。”
听到这话,叶可卿在听到青阳尘璧被嘲笑时,心里生出的那一点愧疚被抹平了。
这时候,二伯母带着几个婆妇,请叶可卿去老夫人那儿走一趟。
也不知是二伯母习惯性居高临下,撇着眼睛看人,还是果真来者不善,语气很耐人询问。
大伯母几个人看好戏般望了过来。
兰姨拉住叶可卿的小手捏了捏,轻言细语哄道:“卿卿别怕,姨姨陪你去。”
叶可卿点了点头,姨姨的面子她是要给的。
两人被带去了里屋,房间里的檀香,闻多了让叶可卿感觉烦躁。
兰姨率先开口问:“母亲,你们把卿卿叫来所为何事?”
“丢了点东西,搜身查一下。”
老夫人那浑浊的眼睛直直射在叶可卿脸上,刻薄的薄唇轻轻张合。
似乎要吃人。
兰姨伸手拦在叶可卿身前。
“且慢,丢了什么东西?为何要搜卿卿?”
“今日方老爷送的羊脂玉你们也看到了,如今不翼而飞,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她把鸡鸣狗盗的行径使出来了。”二伯母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满是鄙夷。
“二嫂嫂,这怎么能仅凭猜测就下定论?”
叶可卿见兰姨难得一脸肃容地蹲在她面前问她:“卿卿,你告诉姨姨,你有没有偷拿这房间里的东西。”
叶可卿坚决地摇头,“没有。”
“嘁……你问她,她当然说没有,这话谁信?”二夫人翻了个白眼,似乎被气到了。
“我信。”兰姨站了起来,“如果我都不信她,就没有人替她说话,若是冤枉了她,她这一辈子就被毁了。”
二夫人被梗了一下,气呼呼地问老夫人:“娘,您看怎么办?”
老夫人一拐拄在地上,连拄三下,地板发出三声闷响。
“搜,今天必须搜,不过是捡来的乞丐。一辈子,哼,我儿捡了她,她就得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还敢有意见?”
一般人早被她吓到,但叶可卿不怕她。
“若是府上丢了贵重的东西,报官自会查清,而不是对着客人搜身。”
“客人,你?哈哈哈。”老夫人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她大声叫来下人,“你算哪门子客人,给我搜她。”
三个孔武有力的下人冲了上来,一人钳制住兰姨,两人来抓张牙舞爪的叶可卿。
叶可卿推搡着挣扎,“走开。”
她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一些不开眼的,这些个奴仆只有捧着她的份,她何时被这样侮辱过。
“住手。”
一道青色的身影疾步而来。
青阳尘璧打掉婆妇的手,把叶可卿拉至自己身后,使她脱离魔爪。
又冲另一个婆妇道:“放开我娘。”
叶可卿从来没有这么看青阳尘璧顺眼过。
婆妇见老夫人应允,也就松开了兰姨。
“璧儿,这事儿你别掺和。”老夫人不满地皱眉。
只见青阳尘璧行至桌前,拿起空了的锦盒端详半晌,锦盒里的绸布印着方家的徽印,除此以外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你可是知道贼人是谁?”老夫人见他研究了颇久,有些期待地问他,就连叶可卿也目光灼灼。
青阳尘璧意味深长地看了老人一眼,抿了抿唇,指着空盒子道:“此物乃方家所赠,方大人乃京官,想必大家都还记得,玉芙蓉的底座刻有一方家徽印。”
众人皆点了点头,如今高朋满座,总不能挨个去查,自然是想到谁有嫌疑,把人传来暗中调查。
“此人销赃走明路定会被方家捉住,那么必然结识得有三教九流之徒,有黑市销赃的门路。”
二房指着叶可卿道:“那你这么一说,这小乞丐更有嫌疑,谁不知道最大的三教九流就是乞丐窝子。”
“不如把大伯叫来问问。”青阳尘璧不理会二伯母,向老夫人建议。
“叫老大来做什么,他如今在前厅吃酒。”
婆妇很快回来禀报:“老夫人,大爷不在府里。”
老夫人的眼睛一凌,喝道:“可有说去哪里了?”
“不曾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