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修仙,法力无边 第12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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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他可以将这样的疼,说出口来。

不是没有人觉察,也不是没有人在乎。

至少此时此刻,有人在认真地睁大眼睛,专注认真地看着他。

于是他咽回了要脱口而出的所有字眼,很缓眨了眨眼,低声道:“……是。”

虞绒绒的表情更加严肃,她双手抬起的时候,傅时画才发现,她的指间显然已经编织了繁复至极的疗愈诀。

这样的气息多少有点熟悉。

傅时画见过虞绒绒许多次的画符结阵,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手有多稳,甚至可以说是一双天生适合画符的手。

但此时此刻,虞绒绒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直到落在他手臂的伤口时,这样的颤抖都还没有停止。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虞绒绒的双手覆盖在自己伤口上后,不过片刻,那样几可见骨的狰狞可怖伤口竟然便开始了肉眼可见的愈合,再过了一会儿,伤口便已经消失不见。

受的伤多了,多重的伤,在什么样的疗愈法阵下,需要多久可以恢复自然便会了如指掌。

傅时画盯着自己彻底恢复了原样的手臂沉默片刻,感慨道:“小师妹这是将断山青宗的一道疗愈大阵都用在了我身上吗?”

很显然,虞绒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用力过猛,毕竟她刚刚才入定补充的所有道元都用在这一道疗愈阵里了,便是半死不活,恐怕这会儿都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但她还在生气傅时画的隐瞒,断不可能承认,只冷声道:“道元是我的,疗愈阵也是我捏的,我乐意,不行吗?”

她还再接再厉地将手中的疗愈法阵在傅时画身上滚了个遍,这才松开凝阵的手指,抿嘴后退了一步。

这样显然在赌气的气鼓鼓少女实在是可爱至极,傅时画看着她,眼中情不自禁地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忍不住弯了唇角,却到底没有笑出声来,只温声道:“行,当然行,小师妹想怎么样对我都行。”

他这样好脾气又好说话,虞绒绒却反而沉默了下来,她偃旗息鼓,有些垂头丧气道:“刚刚是骗你的,那两颗丹丸都是外用药,大师兄不必担心。”

傅时画道:“好。”

虞绒绒顿了顿,再闷声道:“大师兄,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有点凶。我不是故意想要凶你的。我、我只是……”

她只是什么呢?

虞绒绒有些茫然地顿住。

上一次她这么生气,好像还是虞丸丸闯了祸却想要一个人扛下来,最后却被她发现的时候。她的生气里还夹杂着心疼,心疼丸丸懂事太早,担负的却又太多,可他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被她骂了,还要反过来哄她。

那么这一次呢?

她会生虞丸丸的气,是因为虞丸丸是她最亲近的弟弟。可傅时画呢?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傅时画看做了如此亲密之人了吗?

不等她想个明白,一只手已经落在了她的头上,那只手掌心温热,揉了揉她的头,再顺着她的长发滑落下去,捏了捏她的发梢,在指间打了个圈,再松开。

傅时画轻声道:“凶一点也没关系,我知道。我很高兴。”

虞绒绒有些愕然地抬头。

却见青衣少年笑得眉目弯弯,神色好似有些一贯的散漫,但他的眼神却分明透着认真:“小师妹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他旋即重新站直,翻腕的同时,渊兮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虞绒绒看着他,心底的那点纠结已经烟消云散了大片,重新明媚起来。

既然大师兄说高兴,那她……以后也会很关心大师兄的!

虞绒绒下定决心,转而看了看渊兮,又看了看自己,终于有些赧然地开口道:“大师兄……那个……”

她还没说完,傅时画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方才被她拒绝了的乾坤袋重新落在了她手上:“一边走一边捏灵石吧,小师妹若是想聊表歉意的话,不如九出十三归。”

虞绒绒跳上渊兮,听得傅时画主动提了条件,虽然要说起来,实在是高利贷了些,但她的心情还是顿时好了大半,仿佛生怕傅时画反悔般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大师兄你也知道,我们虞家……”

“略有薄产。”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再顿了顿,有了一道笑声。

黑剑腾空而起,再如影般向着悲渊海的方向瞬息而去。

有灵石碎屑一路在黑剑掠过的残影中飘散,时而还有一两道对话的声音。

“大师兄,你也有好多好多灵石耶!大师兄好厉害!”

“还好。”

过了一会儿。

“大师兄,需要我帮你捏两枚灵石吗?你刚刚破境,都不需要补补的吗?”

“不用。”那道悦耳的男声在拒绝后,顿了顿,又不知为何反悔了:“但补补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一只捏着灵石的小手伸了过来,探到身前的大手里,掌心相对,再将灵石在两人的掌心里一并碾碎。

飘洒的灵石碎屑更多了些,几乎要将呼啸而过的残影以碎屑点缀成一条线,再一路绵延到悲渊海边。

等渊兮终于停下的时候,虞绒绒还在扳指头,算得清清楚楚:“一共用了大师兄三百四十二块灵石,还四百九十四块,四舍五入,五百块。”

傅时画顺手将向他们袭来的悲渊海镇守魔使们捅了个对穿,渊兮剑影纵横,根本不需要虞绒绒出手,所以她边说,还边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开,在上面仔细地写了一行字。

傅时画杀到一半,还有闲暇有些好奇地俯身凑过来,发现她手里的本子竟然出奇地厚,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是专门用来记账的吗?”

虞绒绒郑重合上了本子:“是账,也不完全是账。人情往来,有往才有来,当然要仔细记下来。”

傅时画看了她片刻,目光又在那个本子上顿了顿,翻腕收回剑,突然道:“很久以前,我也听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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