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谋 第59节(1 / 2)
大婚之日,新郎本该通过红绸来牵新娘的手,红绸也被省了。
申姜如欲晕去,她已经大概猜出红盖头外的人是谁了,但她拼命地抵触,不想承认,祈祷是自己糊涂了。
那人抚在她的腰上,将她一把揽了过来,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把玩她,滑过她身体的每一寸,渗人,却又有种怪异的温暖。
申姜方才急切地想揭开这红盖头,此刻却万万不想了。那红盖头是她最后的庇护,只要一揭开,她就得直面那人。
那人却不肯放过她,隔着盖头吻她,步步紧逼。
他幽凉地说,“阿姜这是要和谁拜堂?”
第45章 回宫
冰冷的暗流, 透过红盖头,击在申姜的颊侧,似要把她的天灵盖都击碎。
她激灵灵地发抖, 一时头重脚轻,如再次堕入午夜无休无止的凶梦之中……可腰间紧锢的力道却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这一回, 并不是梦。
是贺兰粼。
一阵明光刺破她的双眼,她的红盖头被揭开。两人之间最后的阻隔也被扯开,就这么直直白白地现在对方眼前。
贺兰粼深奥的眼睛盯着她,几近将她吞噬。
申姜一个寒噤, 转身就要逃。贺兰粼冷嗤一声, 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她的双手反锁在背后。
申姜暗暗绝望。
这次算是真的完了。
两人再次贴身相合,贺兰粼冰彻颀长的手指, 滑过她的眼皮和大动脉,虽透有杀意, 更多的还是玩味的谑意,像拨弄鸟儿一样拨弄她,慢慢将她的意志蚕食……正如她当日趁他动弹不得时, 折辱他那般。
申姜双眸泛光, 嗓子里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
还真是越怕什么, 越来什么。
当日她那么肆无忌惮地辱他, 这会儿风水轮流转, 轮到自己了。
她挣扎,手却被箍住, 像几根柔荑般毫无力道。乞怜、求饶, 硬刚都不管用, 她试尽了所有的办法后, 知今日是死非生,在劫难逃,红唇一合,便欲咬舌自行了断。
可贺兰粼却不欲让她死,手掌掐在她的下巴上,微微一使点力气,就让她上齿难以碰到下齿。
他眼神变为全然的黯色,认为她死到临头了还在反抗,更是恨嗔难耐。
“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好叫你死?”
说罢,贺兰粼便拽着她的手,疾步往洞房走去。走得那样快,根本不容反驳,申姜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拖地的红裙蹭在地上,拉了好长。
一报还一报,她当日在他全身僵软时没杀他,他此时此刻便也留着她。
只是不知,他究竟要用怎样的手段报复她?
洞房内被布置得一片喜红,到处皆是喜字,无比刺目,几欲让人晕去。这代表吉祥与喜庆的红色,此刻看来却格外地瘆人。
贺兰粼一定是觉得这里僻静,才准备在这里动手。喜房,估计马上就要变成她的灵堂了。
申姜当时把他用一杯酒毒倒后,得意忘形,确实没有料到还有和他重见的那一日。她一生稳重不逾矩,唯一一次赌就是和贺兰粼,还赌输了。
贺兰粼将她甩在一边,坐在她的喜榻上。
半垂不垂的帘幕遮挡住了窗外的天光,他目光剜着她,手背搭在喜榻富贵好合的缠枝花纹理上,神情黑渗渗。
申姜一身大红喜袍,站在厚厚地毯的正中央,骨骼不由自主地打颤,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贺兰粼道,“过来,求我,我就饶了你。”
申姜面容失色。
她在想,是一时的骨气重要,还是活命重要?
他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句,“过来。”
申姜朱唇一颤,懊丧欲死,终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两人曾亲密无间情若姊弟,此刻却犹如隔着鸿沟一般,生硬得难受。
贺兰粼抬手,揉她的脑袋,揉得一丝感情也无。他每揉一下,都令申姜头皮发麻,仿佛他下一刻就要将她的脑壳拧下来。申姜知道他这是在泄愤,报当日的仇,他非得好好地磨碎她的意志,再将她一刀杀了。
她啜涕地恳求他,“给我个痛快的吧。”
贺兰粼不答,沾了些许烦厌之意。
他讥然道,“你这几日和叶君撷双宿双飞,很是欢快啊。”
申姜哑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新郎官成了贺兰粼,叶君撷哪去了?
贺兰粼见她走神,神色更为不怿。
他将一把匕首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正是当日她用来割他脖子的那一把。
薄薄的刀锋凉凉地拍她的脸蛋,“真不怕死?”
申姜悲却不悔,点了点头。
本以为那匕首就要戳向她心口,贺兰粼却将匕首丢在一边。他道,“我偏不杀你,偏要留着你。看看你除了往我酒中滴血,还有什么其他的本领?”
申姜被他捞到了火红的床榻上,陷入松软的锦缎间。那熟悉得令人恐怖的感觉又铺天盖地袭来,像极了这几日的梦境。虽然今日她才见到贺兰粼的面,他却像从未离开过一般,夜夜都在纠缠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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