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鬼胎后我拜上道教 第21节(2 / 2)
衣箱里也没有发现提到的踪迹,仿佛真如她所说,今晚出现在辛云容房中的并非是她。
但她的手掌心的确能证实她摸过那把剃刀。
不过,上回那个人就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将江陵园的女伶头发都剃光,这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对方早已洞悉云容发现剃刀且做了手脚的事情,之后再栽赃给旁人。
最主要的是,他们没发现朱绿做这种事情的理由。
云容拿来了法钟,围绕着朱绿走了几圈也没响,她身上没有鬼气,只不过靠得近了,云容便发现她的手肘处和领口处似有灼烧的细条痕迹,凑近闻还能嗅到一点烧焦的气味。
朱绿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侧身避开了她的动作后,偷偷打量了她几次,待云容看过来她又急忙避开,甚至还努力跳了几下离她远些。
如今已是深夜,俞济不敢百分百断定就是她,她如今决口不承认是自己做的,他们也不可能压着她承认,何班主当机立断,直接将她单独关押在了柴房。
原本打算去睡的几人路过檐廊,准备回房间睡时,他们的房门前隐约有两个人站在那,探出头时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是和朱绿同一个房间的那两个女伶。
看到他们回来了,两人立刻从柱子旁绕出来,恭敬地向他们行礼:“道长。”
俞济还当她们是因为今晚的事感到害怕,所以过来问个清楚。
丹凤眼的女子上前,眼神闪烁,犹疑了片刻才决定开口:“道长,朱绿真的是剃我们头发的人吗?”
俞济没有立刻回答。
一旁的圆脸姑娘却是个急性子,她用眼神示意了许久也没等到她说下去,只好自己上前,声音清脆:“前几天夜里,那日我起夜看到朱绿抱着什么东西往外走,我没太在意,只看着她往后院去了,等天快亮了我才听到她回来的脚步声……”
从俞济脸上看出他在疑惑为什么之前没提起这件事,圆脸姑娘小声嘟囔道:“都是一个戏班子的人,相处时间也不短了,就算发现了什么异常也不会将她推出来的。”
但是现在,朱绿有作案的嫌疑,那她们自然也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或许她们所说的话会给道长一条线索也不一定。
第一个说话的丹凤眼女子神色黯然,她同朱绿一起进的戏班,每日练功吃饭睡觉都在一块儿,如今出了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刚来那一会儿,我在台后准备上场,朱绿就在一旁黑纱包头,”圆脸姑娘没那般顾忌,叽里咕噜地全说出来,“那时还没人被剃发呢,我回头捡东西的时候就瞥见了她的头发被扯松了,像假发似的,露出一块光溜溜的皮肤。”
“你没看错?”才英开口。
按照她的脾气被这般质问多少也会呛回去的,但才英是道士,出于本能的畏葸,她只是轻声嘀咕:“……我做什么骗人,我看得清清楚楚,过了没几日,我们的头发就都被剃了……”
送走两人,三人已是疲惫不堪,俞济揉着眉间打定主意这些事明天再说,信息太多胀得脑子疼,朱绿到底掩藏了什么他无从得知,鬼气又是从何而来,但他们知道如果再不睡,命会先短一半。
云容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天已大亮。
俞济和才英脱了道袍,一身短打装扮在后院搜索昨夜得到的信息是否属实。
好在后院除了一座假山和一片山栀子外,并没有旁的可以藏匿的地方。
昨夜就是闻了山栀子花的气味才让计划打乱,但这山栀子并非成精,俞济也没能探查出什么。
碍于这处地方并非属于戏班,而是卧病在床的江陵园老板,俞济只能在树上贴上黄符以防万一。
知道了昏睡的根源,他们也早有防备。
他们试图寻找出朱绿藏匿的东西,或许剃刀也藏在那也不一定。
有了目标,何班主底下的人都过来帮忙,有的拿锄头挖开松软的泥土,有的俯下身拿着木棍四处搜寻,云容往嘴里塞下俞济给她放在桌上的包子,主动揽下了一部分任务。
俞济不放心她用锄头,又担心割草的弯刀会伤到她,只将削尖的木棍递到她手中。
云容一手拿一根,在一小块种着山栀子的泥土上往下扎。
她一边扎还一边念出来有多少个洞了,才英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她为什么要数出来。
小娘子今日好像胖了些,系在腰间的腰带不再用力,因此可以明显瞧见微凸的一小块,此刻她朝着才英挺起了自己的小肚子:“我听她们说,孩子的教导要在肚子里就开始,这样的话等他出来就会了。”
才英抽动嘴角,尽管他不清楚这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但看到辛云容深信不疑的表情,不得不开始担忧这孩子以后的日子。
刚出生的婴儿连说话都不会,怎么可能还会算数?
但好在他并没有泼她冷水,见她已经幻想届时生出聪慧的孩子那副与有荣焉的神色,就替孟师兄鞠了一把汗。
师兄也不容易。
才英转念一想,不对啊,师兄并非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孩子半人半鬼,或许还真的天赋异禀,一出生就会算数也是有可能的。
俞济不知面无表情的才英内心在翻腾,他只看着院门那身着葱白底锦缎长袍的男子提了什么东西,缓缓走来。
日光打在他冷白的脸颊上,似是无暇白玉,俊雅温润,还未说话便吸引了院子里其他人的目光。
他的确长了一张毫无瑕疵的脸,漆黑双眼被长睫抵去一半的冷意,当他经过俞济同他颔首之后,径直走向了哼哧哼哧拿着木棍扎洞的云容,将食盒搁在了树下。
“需要我帮忙吗?”
干得正起劲的辛云容感觉到耳后似是吹来一口凉气,她听着熟悉的温润嗓音,猛地转过头:“你怎么来了?”
她只是简单的疑问,但这话落在其他人耳边,仿佛验证了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联系。
或许是要回答的话并不适合旁人听见,酆郸弯下腰,压低了声音:“哪有辛姑娘付房钱让我独住的道理,在下便想着过来看能不能帮上忙,辛姑娘勿要怪我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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