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当我的腿部挂件 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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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莫要开玩笑,我们做小生意的能有什么圈套……”

掌柜的虽是这么说的,脸上的神色却已经变得勉强起来,沈清宴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下说:

“这个圈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我说出自己有足够灵石那刻?你们两个大概是看我年轻又身怀巨款,所以抓住机会想设下局来诓我……”

“从一开始就说我衣服破烂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又想方设法各种对我欺辱讽刺……只是想尽量挑起我的怒火,然后期待我甩出巨量的灵石,做一个冤大头,用远远超出的价格把客栈吃下来……”

“你们的算盘倒是打得挺响,但可惜啊,我不想配合。”

“你们的客栈这样贵,我可不愿意买。”沈清宴笑着,对客栈的掌柜与账房挥手道:“两位,再会。”

见他潇洒无比的转身就走,周围一片的围观群众尽皆目瞪口呆。

“……你等等!你回来!我们可以解释!”

掌柜与账房急急地往前追去,沈清宴忽地停下脚步,从怀中摸出一只装满灵石的袋子,轻飘飘地道:“我差点忘了,我刚才还弄坏了你们的一个凳子呢。”

他挑眉一笑:“说好要赔你们的,灵石八百块。”

装满灵石的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掌柜的下意识伸手接住,他看着沈清宴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话才刚刚出口,便被淹没在了围观群众乱七八糟的呼喊声里。在这几乎难以听清人声的吵闹的大潮中,沈清宴抬高了声音,对附近几家店铺里看热闹的老板喊:

“诸位,请问有没有人知道这广平城里谁想卖店铺?我有意想盘下一间,做一点小本生意——”

也许是看过了一场热闹后心情愉悦,也许是单纯觉得这个年轻人顺眼,很快地,这些广平城里生活了许多年的地头蛇们便提供了一个地址。

“这广平城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买卖过店铺了。”其中一个老板这样说道:“不过如果你问我,在广平城里最想要把自己的店铺卖掉的人是谁,那我会告诉你,肯定是薛老三!”

其他老板也纷纷道:“是的。”

“没错。”

“如果城里有什么人想要卖掉自己的铺子,那个人绝对是薛老三无疑!”

沈清宴谢过他们后,将薛老三的店铺地址记下,趁着天色未黑急急赶向城南——城东豪富城西乱,城南清静城北贵,那些店铺老板口中薛老三的铺子,就在广平城最为“清静”的南侧。

“清静”这个词如果是用在住宅上,那可以说是一个好词儿,清静不吵闹,那宅子里的人就住得舒服。可是“清静”这个词现在是用在了店铺上,那这家店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很好了……

清静清静,少人气,落在店铺的身上,岂不是意味着没生意?

沈清宴今日在广平城里绕了几圈,对南城的情形多少也有一些印象,与广平城的其他地方相比,那儿的店铺似乎确是生意不佳。因此一听说薛老三的店铺在南城,对那间店铺的情形沈清宴便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若是生意挺好,其他店主也不会众口一词地认为他想要出让不是?

然而沈清宴终究是没有想到,位于南城的这一家铺子,竟然已经凄惨到了如此情景。

薛老三的铺子地址在广平城南二十三巷,沈清宴步履匆匆地来到巷子口,只往长长的巷内望了一眼,立刻便知道了薛老三的店铺是哪一家——并不是他眼力高明,实在是南二十三巷的这一溜儿店铺里,再没有一家店铺能够比那一家更凄惨。

门头低矮不说,挂着的招牌看上去也黑乎乎的,门口垒着的炭火上已经蒙了一层灰。巷子里的店铺门脸分明都是一般的大小,但一眼看过去后,薛老三的那一间铺子却总是要显得格外窄小些。

沈清宴走到紧紧闭着的铺子门前,刚刚伸手敲了一下门,门头上的灰便“簌簌”地落下来,要不是沈清宴躲得快,那些结成团的灰絮险些要落了个满头满脸。

“谁啊!”

敲了门之后半晌,铺子里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沈清宴温温和和的说:“我是来找店家谈生意的。”

“有什么生意好谈!我们都关门歇业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门内的声音冷冷说,沈清宴不以为杵,只微笑道:“正是因为您关门歇业,我才斗胆找上门来。请问您愿不愿意出个价格,将这间店铺盘让与我?”

店铺里足足半刻钟都没有动静,正在沈清宴想着自己是不是来得冒昧,店家其实并不想出让铺子时,店门后忽然传来一大阵叮铃哐啷的响动,随即是什么重物沉沉砸在地上的声音。沈清宴愕然看着门脸,正在想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紧闭着的店门忽地毫无预兆向两边一开,中间露出一张粗豪大汉的脸来。

“进来说,进来说。”

那粗豪大汉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一些——但这举动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单只一个脸盘便将整个店铺的门脸塞了半满,身躯投下的阴影足能将沈清宴装下三个半。

春泥护发有限公司:“……我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修真界难道是有巨人的?!”

云归:“主播在他的面前好娇小啊_(:3」∠)_……”

贫道道号逝者:“主播来这里只是为了买房子,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的吧……”

沈清宴无言地仰起头。他的个子其实并不算矮,甚至可以说是高挑,但被眼前的这位粗豪大汉一衬,本来尚算高个儿的他立刻便成了小矮人,即使这样仰起头来,也只能看见一只长满了络腮胡的下巴。

“我们还是就在这里谈吧。”

从打开的门脸间沈清宴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炭火气,他努力地笑了笑,但很快就想到下巴是看不见自己的笑容的,便又往后退了两步,才终于与那大汉对上视线。

大汉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尴尬:“对对,还是在这里谈吧,毕竟屋里头地方小,说起话来是有些不太方便……”

他吭哧了一会儿,看上去有些窘迫,但当沈清宴提起转让店铺的事时,大汉便立刻精神一振,连目光都变得炯炯有神。

“所以您是想买下我的店铺对吧?”

他这样问,在沈清宴表示肯定后,大汉明显变得兴奋了起来,连连搓着手,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那个……你大概也知道……我们广平城这儿店铺都很少出让……这店子虽然看上去不咋地,但也是我老薛家的祖产……”

“像是这儿!这一条南二十三巷,这里可全是我祖祖辈辈的回忆!”大汉猛地一挥手,差点儿把积满灰尘的门匾给碰下来,在漫天飞舞的尘埃里他不可抑制的呛咳着,却依然不忘记坚持说:“我如今——阿嚏!虽然是不肖子孙——阿嚏!可我也不能这样——阿嚏!把祖产给廉价卖了——阿嚏!”

大概是被灰尘呛到了鼻子里,他每说几个字,就无法控制地“阿嚏”一声。

在这断断续续连绵不绝的“阿嚏”中,沈清宴渐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干脆开口道:“您不用多说了,直接开一个价格吧。只要这个价格不要太夸张,我肯定是愿意付的——毕竟这广平城里,我想也很难再找到第二家有意愿出让的铺子了吧?”

沈清宴这样说,其实是很不符合做生意的规律的。他本是买家,却选择将自己无可选择的境地说出来,将卖家置于主动的境地,毫无疑问是一种吃亏的举动。

但沈清宴本就不是什么生意人,买铺子只是想在广平城里找个地方栖身,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买,他便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处境说出来:毕竟现在天色将黑,如果不快些将交易搞定,他恐怕只能在屋顶上过夜……

那大汉听了他的话后,“阿嚏”、“阿嚏”的喷嚏声都止住了,两行粗眉拧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试探着吐出一个词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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