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1 / 2)
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
心中并无杂念,我撑着酸痛不已的身体,在满地狼藉中找到手机,确认目前的时间:早上九点十五分。
好歹争取到了二十四小时。
哼,违反游戏规则的后果?
不用和人渣讲信用。
如果能在这难得的二十四小时内,干掉西索,就可以避免小杰的死亡。
没有挑挑拣拣的余裕,什么手段都可以。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失手。
打开手机里很久未动过的通讯录,我打通了其中一个电话,“喂,柯特,是我。”
“……你还没有‘回去’吗?”柯特语气里惊讶的成分不多,就像平时一样,感情很少外露。
“因为有没做完的事。”我停顿数秒,“找你是为了别的事情。我想……杀掉某个人。”
“向我个人发出委托吗?或者,是我们揍敌客家?”
“一个人不够,可能会让‘他’逃掉。”
“那我就不能帮到你了。”柯特果断地回绝,“亚路嘉的‘那件事’以后,你被纳入了‘黑名单’,‘揍敌客’不会接受你任何委托……家规必须遵守,但是个人名义上管得比较松,所以idolproject期间,我才会接受你的委托。”
十分明了的解释,没有需要指摘的地方,“恩……我知道了。”
“谢谢你。打扰了。”我挂掉了电话。
啊——
打电话之前就不抱太大希望,结果差不多在意料之中,终于断绝了最后的幻想。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天真啊?
网上查阅了从这里到鲸鱼岛的路程,就算使用这个世界最快的交通工具飞艇直达,至少也需要十八小时以上。
可恶,这个世界有飞机的话,绝对能快得多。
想不到赶路就得耗费大部分时间。
没有闲工夫犹豫了,随便收拾一下,快点出门吧。
浴室内稍高的热度,潮湿的地面,蒙上水汽的镜子,种种迹象,迫不及待地提醒我这里刚被人使用过。
该死的人渣还在这里洗了澡再走的吗?
没有相关的记忆,不知道昏了多久。
头好痛。
用手抹开镜子的雾气,脖子上的牙印清晰又狰狞……难怪那么痛,真够狠的,仇人也不过如此。
勉勉强强洗完澡,处理其他伤口又花了一些时间。
到处都是……讨厌的痕迹,还有气味。
有股预感,不会再回到这里,于是我把屋内能丢的东西全丢进了垃圾桶。
办理飞艇租借手续还算顺利,尽管接下来有不少要考虑的事情,但是睡眠实在不足,头痛得要命。
上去之后,和驾驶员打了声招呼,我就在座位上躺了下来。
反正行程很长,先睡一觉恢复精神也很重要。
驾驶员帮我拿来了毯子,可惜没有枕头……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用手机设定好十二小时后的闹钟,疲倦令我很快入睡。
中间醒过一次,想到手机还没有响,应该还早,便再次睡了过去。
下次睡醒,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五十四分。
闹钟没有响……不,睡迷糊不小心关掉了吗?!
距离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限制不足叁小时,窗外是一片蔚蓝,飞艇仍然在飞行。
掀开身上的毛毯,走到驾驶员的旁边。
“还没到吗?”我有些焦急,“不是说最快十八个小时吗?我赶时间,拜托了!”
“运气不好,是逆风……”驾驶员回答说。
风向问题确实怪不了驾驶的人,都怪这个世界的科技不够发达,飞艇在我的世界可是早就被飞机所淘汰的落后交通工具。
安全系数也难说,不能太着急,在天上出事故,是无处可逃的。
我努力安慰自己,仍然抵不住内心的烦躁不安,只能待在椅子上咬指甲。
前所未有的狂躁,十个手指的指甲都咬了个遍。
实际上煎熬的时间大约是半个多小时。
我却感觉度过了一整天。
飞艇一落地,我就冲了下去。
七点叁十六分,时间限制不足两小时。
没关系。
我按在腰间。
匕首在出发时就买好了,接下来要找到小杰住的地方。
鲸鱼岛在岛屿中属于不出名的那一类,网上的相关资料极少,描述仅仅“岛的外观像鲸鱼而得名”这一条。
在飞艇上俯瞰过这座岛,原本面积不大的岛,就有一半以上被森林所覆盖。
建筑物也不多,顶多二叁十户人家吧。
找人应该很容易。
这里的住民早已开始一天的活计,尤其是岛上唯一的码头,最为热闹。
“你说的是米特家的那个小杰吗?往那个方向走……”
很快就打听到了,是吧,很简单吧。
站在树后,窥视着小杰和一个女人晾晒衣物的情形。
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抚养小杰长大的米特阿姨。
不是陌生人,在她面前出手,不太合适。
所以我选择暂时藏起来。
小杰……以他目前的状态来看,失去右臂似乎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很大困扰,脸上的神采仿佛和我最开始见到的一样明快。
经历了我无法想象的惨烈战斗,结果还能一如往常吗?
而我,曾经夸下海口,就是个笑话。
哼。
刀柄的粗糙质感,就在我的手掌下。
要怎么杀?
来到这里,才想起这个问题尚未考虑。
可选的要害部位,无非是脖子,或者心脏。
如果可以的话,不希望被对方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谁。
为什么这么想?
我仍然试图逃脱某种罪责。
自私自利。
真卑鄙。
米特阿姨先回屋,小杰仍站在原地,独处的好机会。
……好孩子。
深吸一口气,将匕首拔出,握在右手。
“有人在那里吗?”小杰高声说。
被察觉了?
不可能吧?
如今用不了念的小杰应该与常人无异。
这时动手吗?
杀害无辜的人。
我有勇气面对吗?
没有买口罩遮脸真是失策。
手中不自觉地用力,被刀柄硌得有些疼。
“是谁?”小杰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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