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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待人接物便是一幅卑怯柔弱、不争不抢的样子,现下几月不见,性子中倒多了一股沉静气质。曲空青心中一动,打了个哈哈,挠头说道:你现在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哈哈,你妹妹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大吃一惊。

纪清轻声应道:是啊,我明白得太晚了。

曲空青又嘿哈几声道: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其实我一直想说来着,你们兄妹俩的名字倒是起反了,你妹妹刚烈似火,名字中却有一个柔字,你性子温吞柔善,却偏偏叫纪清

纪清摇了摇头,缓缓道:这个说法却对不上了。柔对刚尚能理解,清,怎么对都对不上温吞柔善四个字。应该换个说法罢,妹妹带柔,却是刚烈如火,哥哥带清,却是昏聩不明。

曲空青脸上一热,摆摆手道: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这么认真

纪清低声说道:你没说错,一直都是这个道理。

曲空青听他自怨自哀之情状,又依稀仍带着几分旧时卑怯模样。不同的却是自己的心态了,从前只嫌这种性子过于无趣,如今听来,倒多了几分悲凉意味。

曲空青心生怜意,蓦地想道:唉,他历经失妹之痛,我还总在他面前提及纪柔这个名字,这不是揭人伤疤吗?一时之间,又恨不得将自己这张嘴巴给齐整缝上,免得一出口尽是荒唐之言。见纪清虽一双眼看着身前河岸,但双瞳失焦,神情恍惚,似乎心不在焉。曲空青疑道:你

纪清回神,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曲空青挠挠头道:没,没什么。你今天有事?

纪清点点头:嗯,一会儿我们要出去。

曲空青问道:你们去哪?

身后一道声音突兀回道:我们去哪,与你何干!回话的却是何所悟。他外出办事,回来之后却发现纪清不在房中,问了客栈伙计,跟随出来,见曲空青又缠上了纪清,面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

曲空青心有愧疚,想多陪着纪清,说道:你们要去打妖王吗?我也去!

何所悟抱剑走到纪清身侧,皱眉道:我们有任务在身,不带酒鬼上路。

曲空青撇了撇嘴,道:你们只有二人,如何抵抗得了妖族数万大军,万一一个不慎身份暴露,你倒是容易脱身,纪清怎么办?

何所悟哼了一声道:我会保护好他,无须少阁主担忧。

纪清在一边劝道:何所悟,多个人,多份助益。有曲空青相助,我们的胜算多了几分。

曲空青点头应道:就是就是!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何所悟本想再反对,但念及曲空青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有他相助,可算如虎添翼,没再开口反对,显是默认。只是至始至终摆着一张臭脸,任曲空青百般花言巧语,自是面沉如水,不理不睬。

第七十章

三人穿上何所悟买来的衣着,扮做凡人装扮,又悄悄绕过城郭,出了城门。走在通往城郊的路上,曲空青见气氛凝重,便想活跃一下氛围,学着孩童呢哝腔调,颠三倒四地,唱了几句路上听来的歌谣。纪清全身心于低头赶路,没有在听;何所悟冷心冷面,径懒得理会。曲空青自觉无趣,干笑几声,没再出声。

行了半日,终于缓缓接近妖族大军驻扎之地。妖族大军驻扎在城郊五十里外,守卫森严,巡卫之人身形高大,巍巍有如天神,何所悟使了个方法,使得自身行迹暴露在妖族大军眼下。

妖族大军巡卫之人立时察觉,遥声喝道:什么人?三人装作惊惶无助的模样,四散冲开。

那妖族中竟有一名文弱之人,行在队伍前头,似是地位超绝,见了三人,秀眉一拧,冲将过来。何所悟三人对视一眼,狂奔几步,哎呀一声,就地扑倒。巡卫之人几步抢前,将三人拿下:带他们去见王!

那名妖族看似文弱,力气却不小,径自抓了三人,走进营帐,将三人掼在地上,朝一锦衣男子禀道:王,就是这三个人!鬼鬼祟祟在城外张望!

那锦衣男子转过身来,俊美无俦,正是那妖王竞枫。

纪清见杀妹凶手便在眼前,恨意陡生,全身止不住发颤,曲空青与何所悟见状,一左一右将他死死按住。

妖王只当他胆小怕事,没将他看在眼里,朝三人问道:你们是修士?

那文弱之人道:这三人身上全无修为,兼且形貌平庸,不像是个修士。三人化做凡人形貌,与之前大为不同,妖王麾下中记人本事最好的当属寒竹,但寒竹先前领了妖王命令,未在此间,因而妖王一行数人辨识不出何所悟等人。

妖王目光惊疑,在三人身上来回审视,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路面至今仍是泥泞,三人衣袍下摆、靴上尽是斑驳泥点,修士向来生□□洁,绝不可能沾惹风尘泥土。妖王也没多加怀疑,问道:你们三人到底何人?为何来我营帐外探视?

何所悟低首垂眸,颤声道:小民三人本为本为城中住户,早上出城,走至城郊,偶见诸位神仙人物

纪清也低着头道:小民见此营帐高大,人们来来往往,穿甲带枪的,好不威风,你们,他抬起头,一脸惊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妖王不喜旁人窥听,有心树立威严,喝骂一声:多嘴的贱人,谁允许你说话的?一掌挥落,将要打在纪清面上。

曲空青腾地站起,身形一挪,替纪清挡下这一掌。他脸上遭了妖王一掌,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痛。纪清身躯一抖,待他跪倒,附耳低语道:你没事吧?

曲空青嘶了一声,也回之以小小声音道:没事,就当被畜生咬了。

何所悟却在这时大喊大叫:大王饶命啊!我们只是路过的小老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大王饶了我们啊!我们不敢再偷偷摸摸靠过来了!一时之间,整座营帐中尽是他的喧闹求饶之声,正好将曲空青与纪清的低声细语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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