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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谢留尘失声大叫,发觉整个人已被商离行抱起,商离行的修为可比他高上许多,他连动一下都是妄想,只得眼睁睁看着商离行抱住自己,踏着风尘一路扬长而去。他心中兀然一惊,又开始嘴巴不合,骂起人来。

商离行任由他粗口破骂,一路面沉如水,飞一般将他抱回秋水门。

他走得是如此之快,以至于秋水门上下根本无一人看到他回来的身影,只能隐约听闻几声怒声叫骂,一抬头,人影已不知去往何方了。他闪身飞回自己院子,一路不带停地来到谢留尘之前住下的房间,顺手带上房门,几步将谢留尘摔在床上,旋即整个人压了上去。

谢留尘何曾见过他这般狠厉模样,当下心中打了个突,待商离行强势地吻了下来,又发觉商离行双手不停地解开他的外袍衣襟,这才感到惊慌,停下叫骂,尖声喘道:放开我!你放开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商师兄,我求求你!

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了!商离行以自身身躯压住他在床上,一边死死咬住他的喉结,一边又手不停歇地将他的外袍脱下,手往外一扬,将外袍扔在一旁地上。

谢留尘见他似乎是要动真格的,一时也顾不得害不害怕了,将心一横,唾液四溅地怒骂道:反正我捅也捅了,翻旧账有什么用?你有本事打我一顿出出气,或者罚我去做什么也行啊,总之,总之就是不要这样!他这人便是如此,一向善于忍辱求全,但在某些时候被逼到极致了,反倒被激发出了一丝韧性。

商离行冷笑一声,恶狠狠看着他道:我确实是想打你一顿出出气!怎么会有你脾气这么臭的人?还是说,你对别人都好,却唯独对我这么坏,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谢留尘挣扎不得,满心怒火又起,朝他喊道:你这个人太小气了!不就捅了你一剑吗?你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我又没真正对你下杀手!

你是没杀我,可我的真心差点就被你给毁了!商离行松开他,冷笑道:你倒是轻飘飘地将此事说开了,可我呢?你在乎过我怎么想吗?你知道我这段时日来是怎么度过的吗?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我又打又骂,对吧?

你还敢说这话?你为什么喜欢我当我不知道吗?谢留尘粗喘着气,冲他大吼道:你不就是看我好看才喜欢我的!

商离行也不禁气笑了:我当然是觉得你好看才喜欢你!谁叫你长得这么合我的意!

谢留尘破口大骂:肤浅!虚伪!庸俗!我太讨厌你了!他自忖早与他撕破脸皮,也没必要装出先前曲意迎合的那般乖巧模样,对商离行可谓是骂来骂去,毫无顾忌。

商离行伸出二指勾起他的下巴,冷笑道:好哇!原来才是你真真正正的心里话!之前你假意迎合于我,实则心中将我厌恶到了极点!你老实说,是不是跟我接吻之后,暗地里一直恶心地想吐?

谢留尘下巴被他紧紧掐住,痛得眼泪都渗出眼角了:你放开我!商离行!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在骗你的!你放开我,我们打一架!

商离行一时气性上来,也不再顾念些什么了,将他压在床板上,恨声道:我商离行修行多年,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可偏偏就一个你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与我结成道侣?!

谢留尘面皮一热,冲他喊道:哪有你这样子强迫人的,无耻!

商离行手下力道加重:我若不强硬些,只怕你又要逃走了!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将你绑在床上,看你还怎么逃?!

谢留尘嚷道:恬不知耻!你这个人,你可是大了我三百多岁!

商离行冷冷一笑,死死掐住他的肩颈,眼里全是一触即燃的火星:年纪大不好吗?三百岁对于修士漫漫岁月而言不过一瞬之间,你连这点都堪不破,还怎么妄谈修行?

谢留尘哼了一声: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二人对峙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大哥,你在房里做什么?却是祁欢的声音。

两人一时不敢出声,只冷冷对视着。商离行瞪了他好几眼,才调稳气息,对门外道:没什么,我在练功。

门外静了一瞬,方传来祁欢淡淡一句:哦,我知道了。也没问他说定了去秋水门却为何去而复返,而只是留下一句话后,便自走远。

经祁欢这一番意外打搅,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也顿然消散几分。商离行借着窗外微醺日光,瞥见谢留尘衣襟凌乱,从下颌到锁骨,尽是自己掐出来的斑斑红痕,理智霎时回归,微微松开了手。整个人却仍趴在他身上,将头放在他肩窝里,深吸口气,连一动也不想动了。

谢留尘感到颈部微痒,徒自挣扎不得,开始哼哼哧哧地骂起来,很快遭到他的呵斥:嘘!别出声!秋水门现在还没人知道你在这里,你想再把人给引来吗?他对谢留尘的事分外上心,怕极门人知道谢留尘回来了,对他问罪杀害凡人之事。

谢留尘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多了,哪里还记得杀害凡人这层缘故,听他此言,心道:怕什么把人引来?让别人知道你强迫于我吗?旋即叫得更加大声。

商离行只好伸手捂住他的嘴,狠狠道:再吵我就让你说不出话,变成个小哑巴!

谢留尘呜呜几声,死命瞪他,又咬了他手心肉一下,商离行冷笑一声:先前你刺我那一剑,伤还没好呢,怎么,还要再给我来一道伤才罢休?说罢,干脆一手扯开衣襟,整个人凑上去,以让谢留尘更好地看到他胸口的伤痕。

谢留尘见到那痊愈得只剩浅白痕迹的伤口,回想起对他下手那夜情景,突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眼神黯淡下去。

商离行将他一切举动尽收眼底,见他不说话了,才拢好衣襟,又重新趴在他身上。

两人气息渐缓,许久无言。

第八十七章

直至日头下山,屋内渐趋阒暗,屋后的竹林开始沙沙作响,才从上方传来谢留尘微不可闻的声音:商师兄,对不起

商离行嗤笑一声,知道他先前被自己带起了气性,才会那般口不择言。现下缓过了最初的别扭性子,终于肯好好与他说话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你那时,到底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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