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1 / 2)
兽人略高的体温透过毫无皮毛遮挡的皮肤细密传过来,驱散将手心冰得微凉的寒意。
付云一个激灵,下意识抽了抽手,但到底还是没抽出去。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有的人自己横冲直撞久了,被心上人牵个手都要装聋作哑。
付沉得寸不敢再进半分,只小心抓着。
他一时间提心吊胆起来,也没敢搭话,生怕付云酒醒反应过来。
他忽然忆起自己在饭前说的话,B市下第二场雪的时候他就表白。
或许是老天都在操心他的桃花,趁着他们喝酒,火急火燎就派了一场雪来
。
付沉简直能听到这操蛋的老天在上面呼喊:小猫,加油啊!
真到了这个时候,猫咪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雪下得要比初雪大许多,不一会儿两人肩头就堆了一层白雪。
两个街区的路,慢慢静默走着,不知不觉也到了头。
正要拉他上楼时,付云忽然停在了楼下。
停会儿,晕。
他说着就自顾自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坐下来,长腿搭在下两级的台阶上还是觉得紧凑得慌,干脆就抻直了。
付沉撞撞他,让他往旁边挪一些,随后发挥猫咪是液体的优势挤进去。
小小的楼梯口一下并排塞进两条汉字,宽度怎么看都不够用了,付云给挤得慌,习惯性抽出一条手臂搭在猫咪背上。
猫咪有时候夜里会把他挤得醒过来,他只得把手抬起,让猫咪往臂弯里钻,久而久之便成自然。
楼道昏黑,外面的世界一片洁白,看得人心里也简单起来。
付沉忽然问道:你以后也会结婚吗?
付云笑了笑:太遥远了,我连对象都还没有。
他原本只是脱口而出的话,却被猫咪找到了可钻的缝隙。
付沉故作轻松问道:现在国家分配对象,你想要吗?
顿了顿,轻轻出口的话如夜雪般沉静温柔,听在有心者耳朵里却觉恍如六月花火。
我喜欢你,可以吗?
完蛋了。
付云只来得及在脑内自言自语一句,随后便被轰一声炸得一地光秃,脑内顿时什么都不剩。
付沉安静等着,自己的告白大概太突然,付云还没缓和过来,不过稍等片刻他就能重新运转了,反正上次吻他也是这样。
他十分耐心地牵着付云的手,大拇指关节处前些天被划了一道,付云自己贴了胶布,付沉细心将翻卷起来的地方重新贴回去。
手心温温热热,怎么都不想放开。付沉肩膀又轻碰碰木头人:哥,给个反应啊。
付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任人摆弄,也没抽出来,仿佛那是他人的手。
他嗓音低低的,有什么情绪被压抑住了:我一直在想,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他望向覆满街道的白雪,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淡如雪色的笑:我好像养了一只猫,但又好像比这更多。
他低头沉思着,付沉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稍稍低头凑过去。
喵?
付云被逗乐了,偏过脸去看着他的眼睛。
付沉的眼睛如寒冰底下的那层灰翳,又仿佛冰封湖底的无数秘密。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将这双眼睛深深印在自己脑海里时,是在裂谷底那个阳光灿烂的早晨。
霜色沉沉。
付沉。
他轻轻凑上去,猫咪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夜雪静默无言,飘得喜庆,飘得火热。
安置区甲级犯严管区内,A1号间门口被层层把关。
一队警犬将未押送回牢房中。未双手双脚戴着镣铐,半张脸隐藏在护具之中,漆黑眼瞳从蓬乱的头发间窥视这个世界。
两道强化金属门拉上,连接着电网的电子锁启动。
付云确定一切都重新安置好后,留下驻守在门口的两只狗子,转身离开A区。
徐偲已将资料整理好从监控室出来,正好碰上付云。
他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说的都是一些没有用的线索,这头兽人嘴巴关忒严实。
不行就慢慢问吧,至少比前几个月问都问不了要好一些。付云解下手套,那种强化药剂的研究有新进展了么?
没有,句芒的组长因为这件事快秃顶了,他本来也就不剩几根毛。
但听说今天要来几个人,是大学老师带的队,好像在做一个相关的项目,可以来帮忙看看。
付云知道这件事。
他的新晋男友一大早就被叫走负责监管来访者,骂骂咧咧穿衣服的动静把他也叫醒了。
生气也是有理由的,他们还在假期中,付沉甚至已经美滋滋计划好了一整天的约会,忽然就被叫回安置区看一整天未的死鱼脸。
雪豹气得肺都要炸了。
想起猫咪出门前喉咙里还在怨念地呜呜叫,尾巴上的毛都气得竖了起来,付云又觉得有些好笑。
估计是猫咪这几天心情好,麒才叫得动这尊大佛。
若是发出去的信息没有回复,麒很大概率会找上付云,开始苦口婆心式的思想教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