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润涵把鲁繁星的胳膊挪到一边,看着杂乱无章的床铺之上,自己与他歪七扭八相互压迭在一起的睡姿,直接笑出了声。
鲁繁星被这笑声吵醒,他也感觉到硌在一起的身体别别扭扭,赶紧翻到了床的另一侧,打趣道:“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你自己呀!”于润涵踹了他一脚。
鲁繁星又翻了个身,回到她身边,抚摸起她全裸的身体。
“还没玩儿够吗?你这个小野兽——”于润涵没有拦他,“话说你真的不一样。”
“嗯?什么不一样?床上功夫?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没和别人做过吗?那你怎么比较的?难道——”
“我真的没有做过,绝对没骗你。只是感觉不一样,与想象的不一样。”于润涵若有所思。
鲁繁星却有些恬不知耻的感觉:“因为我是老手啦!”他的上下攻势更加猛烈。
虽然她确定他是绝对的老手,虽然她确定这不是她认为不一样的原因,但她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只让他尽情玩弄自己,很快不受控制的娇喘起来。
他却在此时停下来,紧瞪住她满是诧异的双眼:“我以后,只做你的老手,好吗?”
“不!”她的回答很干脆,“我说过我不要承诺什么。”
“不需要你去承诺,我单方面承诺会对你——”
“不!”
“我——想和你——”他发现自己竟然腼腆起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
“不——我们刚开始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就是随便玩玩,你答应好的。”她把他推到一边,“不想好好玩,就别玩。”
“好,好。”鲁繁星显然不想把于润涵放走,“只玩只开心,好吧!”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绝不该说的话,“真固执,和寺喆似的。”
听到寒寺喆的名字,她实实在在把他踹了出去,紧接着大喊起来:“不准你提他,不准。哪怕他已经死了几个月了,也不准,永远不准。”随后就把自己缩到了墙角,一脸的愤怒,不允许他再碰自己。
他看到她为此而发火,很知趣的向后退了退。鲁繁星深知最近这段时间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在煎熬,天气已经入冬,距离寒寺喆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但那却的的确确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很快,她又开始道歉:“对不起,刚才声音太大了,不会给你找麻烦吧。”
“没事。我妈昨晚就知道你在这里,她也不会管我的事情。”鲁繁星试探着挪近一步,“我知道你对他也——”这是他一直没能搞明白的事情,还包括寒寺喆与石莉安之间的事情,于润涵都未曾给他细说过。
“毕竟是在一起长大的,起码小时候算是形影不离,虽然天天也是打打闹闹,但某些感情肯定是有的。当然,与莉安对他的那种不同,”她突然担心他会误会,“相互间太熟悉,知道对方的一切,更多的应该更像是亲情吧。”
鲁繁星已经重新回到她身边,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中憋着的秘密又再次想冒出来。
“我不知道。”她继续说道,“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离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就对这战争失去了希望,现在更是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我不敢去承诺更不相信别人的承诺。所以,请不要去承诺。”
于润涵的一番话,让鲁繁星不知该如何应对,但确定无法将那秘密再说出来,只因这战争的走向,那个秘密哪怕说出来也不过是空欢喜,只会带来不存在的希望。于是他决定换个方式,将悲观情绪强行带走:“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哪里让你感觉不同吗?”他故作神秘,“我告诉你呀,因为我见到过别的世界,感受过那些世界的人不一样的生活,虽然与我们没有本质区别,但还是有很多的不同。”边说着,他的双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所以说,你的确是够混蛋呀!”虽然嘴上不留情面,但她也已是破涕为笑,继续迎合着他,展开自己的身体,让他摸进自己最私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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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时间还早,但东方的阳光直射在脸上已经感到些许炙热了。一个大晴天,万里无云。看似美好的日子,对陷入战争之中的人来说,却不意味任何东西。
石莉安来回踱着步,她对自己的第一次上台发言充满紧张。时间的确还早,但会场上却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她感觉自己已经不是紧张,而应该算是惊恐了,以至于她在直冒冷汗。最要命的是,她只见到穆小宜在和别的工作人员聊天,却仍没见到刘欣的到来。
梦菲在此时又来到她身边,手上拿着的一迭发言稿更是雪上加霜。石莉安拉了拉衣领,却依然感到透不过气来。
“很紧张吗?”梦菲很是关切,“没关系,第一次时大家都这样,当你知道如何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后,就好了,就不会再紧张了。”
听到这里,石莉安只能用尴尬的笑来回应,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存有愤怒,她清楚自己更倾向于逃避、迎合,而非反抗。特别是两个多月过去后,她早已接受这个事实:无论做什么,朱铄或寒寺喆都不可能再回来。那为什么还要去做呢?她总是对此纠结和顾虑着。
梦菲将稿子递给她:“改动不大,在具体措辞上改了改,还是为了强调效果。你照着慢慢念就行,念错也不用怕,没关系。”
石莉安接过稿子,却将眼瞥向了一旁,不想再看一遍这被改了并排练过无数遍的演讲词。她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刘欣正挤过人群,悬着的心也终沉了沉。这是她一直为自己的行为所找寻的托词。为什么要反战,为什么要走向前台,只是因为这是穆小宜和刘欣希望的。
刘欣的到来,也让穆小宜停止了与其他人的闲聊,凑到石莉安的面前,为她打气。石莉安感到她们的所有语言在此时都没有意义,她只能逼迫自己发掘自身的愤怒,以让自己有勇气走上台去,完成这次演讲。而演讲的效果是好是坏,她根本无暇去关心。
主持人已经上台,用简练的语言控制住观众的秩序,归拢起他们的注意,再重新带动起他们的情绪。紧接着,石莉安被要求上台。
她终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稿子,虽听得见刘欣、穆小宜、梦菲又或是其他人在嘱咐些什么,但她们具体说了什么样的内容她的大脑却已无从判断,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石莉安感到自己是跌跌撞撞走上台的。
演讲台上空空如也,主持人走开以后,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话筒立在台子的正中央。石莉安见是这番情况,心里更加没了低。哪怕有一个小台子,也可以把稿子安安稳稳放下,也可以挡住自己的一部分身体假装不是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可以在自己即将晕倒的时候维持一下平衡。可是,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
但,已经被逼上了绝境,不可能再回头溜掉。她不敢看台下一眼,只能假定他们都是安静的聆听者,假装他们都不存在一般。就这样认为吧,这只是一次独角的彩排。
走向话筒,扶正它,低头展开演讲稿:“大家好,我和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一样,是一名研究院的学生。下面,我将讲述我自己以及身边人的故事,真实的经历——”她感觉自己的声音还算好,没有想象中的颤抖,故有了勇气稍微抬起头,增加点话语中的气力,“来控诉,这场战争带给你我,以及所有人的灾难。”
“对,就是这样。虽然他们不可能再回来,但愤怒从不应该被压抑——”她心中默念,垂下早已背过的稿子,彻底抬起头,在这升起的太阳之下,直视着那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直视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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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寺喆又将一张画乱的纸扔进了身边的碎纸机,看到设备上碎纸桶已满的指示灯亮起,很失望地将手中的笔扔到桌子上。
张然也看着寒寺喆:“怎么了?推算不成功?”
“尖端翘曲增加了阻力,虽然升力效率提高了,但实际效果并不好。而如果利用你的力学变形理论——湍流本身就是浑沌的,力不会稳定,很难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