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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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份快乐

第63章 舍生(十)

季缁携霍闲到定安候府是年节的前一天,阿京提前给司漠递了话。

裴熠这才得知季缁那日跟他说的年轻时教了他皮毛医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住在自己府上的名医秋白。

二十几年前,秋白在江湖游历的时候遇到被人追杀身中数刀的季缁,在季缁奄奄一息之际秋白施以援手,彼时他们都还年轻,两人都是江湖人因此相谈甚欢,养伤之际秋白便教了季缁一些伤寒杂论的外家医术,谁知季缁对医术颇有兴致,两人分别后季缁便从江湖刀客摇身一变成了关外游医。

只是此道非他所长,而虎骨印又是世间罕见奇毒之,十多年了,他至今未找到解毒之法。

季缁被石峰引入门的时候,司漠瞧见阿京和三宝也跟在后头,他拦住阿京,说:“他们谈事,你跟去干什么?跟我去后院练练?”

阿京知道这小子是个武痴,但眼下在谒都,这既不是世子府更不是雁南,他不敢贸然与人动手,便把目光投向霍闲。

“你看他做什么,看我。”司漠洞察到阿京的意图,瞥了霍闲一眼,说:“侯爷说我可以与你练练。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他的激将法并没有挑起阿京的斗志,倒是霍闲笑言:“陪他练练去。”言罢走了两步又对三宝说:“你自己玩,权当是自家。”

司漠:“......”

侯爷可没说过这话。

裴熠背身在外间候着,待季缁进门时,他便迎上去,裴熠的视线越过季缁落在霍闲身上,岂料对方也直勾勾的看着他,定睛一看,似乎在笑。

复杂微妙的情愫缱绻上升,裴熠迅速的移开目光。

裴熠说:“季先生,请。”

“侯爷不必多礼”季缁看着裴熠,抬着他的手,款步往里走。

季缁见着秋长,两人皆是一愣,二十多年没见,两人都老了,当年英姿飒爽的侠客和温朗如玉的游医,如今都到了垂暮之年。

旧友相见本有千言万语,但他们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要见的人是对方,因此,乍一见到对方竟都有些错愕。

年轻时候的抱负与理想犹在眼前,再见却已两鬓霜白。

“先生在此详谈,我还有些公务在身,不便多扰。”裴熠打破平静,侧过头略带歉意的说道:“正好有些事请教世子,书房一叙。”

霍闲:“......”

“阿闲,侯爷盛情不可推却。”季缁虽已暮年,但他反应极快,知道裴熠这是给他们腾地方,“你去看看。”

霍闲点点头,转向裴熠:“有劳侯爷带路。”

两人一道退了出去。

裴熠却笑:“装什么,我家你不认路?”

霍闲望着他没说话。

年节在即,侯府难得有些节日气氛,吴婶和几个丫鬟已经将侯府里里外外挂上了灯笼,窗花和贴纸也张贴满满,除却棘手的案子在身,乍一看确实欢腾。

霍闲掀袍上台阶,院里的青梅只剩泛黄的叶片零星的吊在枝干上,像濒死的长者岌岌可危的悬着一口气,很难想象它在春日里也是有那般葱郁的。

“今日就不必翻窗了。”裴熠走在他前头,见他望着那梅树,说:“跟着我从正门进去。”

待进了书房,四周人都忙去了,裴熠才露出本性,他几乎没等霍闲有所反应,便将人抵在窗边,抬手搭在霍闲的肩上,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猝不及防的变脸在霍闲的意料之外,但那仅仅是一瞬,霍闲看着他说:“你干什么?”

裴熠抬指抵住霍闲的额下颌,在这咫尺的距离下,死死盯着他说:“确认一件事。”

本能想让霍闲问是何事,但从裴熠灼灼般的眼神里,理智叫停了他,霍闲侧过头,摆脱裴熠的手指,说:“什么事非要这样说?”

绵软的回答不是裴熠寻求的答案,他捏霍闲的手越发用力,他发现自己像是着了魔,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走火入魔般的陷入混沌里去。

良久之后裴熠才从霍闲紧蹙的眉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松了手却没有立即收回,说:“你不想说就不说,但它可不会骗人。”

裴熠笑了,手掌慢慢滑入霍闲的心口,在灼热滚烫的跳动下,他忽然笑了,“最近叫你的人不要再出入药铺了,千机营每日都有练兵不慎受伤的,定安侯府住着位名医,有任何事,我会让司漠去找你。”

他用着最霸道的语调护着,像呵护不堪风雪摧残的幼崽,但霍闲不是什么幼崽,他有玲珑般的心思。一眼便看出这位的铁汉柔情。

“好啊,求之不得了。”这话从霍闲嘴里说出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双手搭在裴熠腰上,忽然凑近,他的胸膛贴着裴熠硬挺的胸膛。

日光渡在霍闲清俊的侧颜上,他的皮肤暴露在裴熠眼前,犹如开春的第一场飞雪,浓密的睫羽上下龛动,撩拨着裴熠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即便是寒冬,这样的贴近也让任如被烈火炙烤,裴熠垂手捞起他的腰,将人抵在墙上抬高,霍闲借势要抵开,胶着之下无可退却,裴熠垂首含住他的唇瓣。

裴熠的气息太过雄浑,居高临下的笼罩着周身,在惊涛骇浪的撞击下,飞溅出无数的浪花,裴熠在霍闲面前从来不知君子位何物,他只管要,那是他最原始也最真挚的渴望,霍闲的气息萦绕在侧,熏陶着他,刺激着他。

这使得他欲/望更加浓烈,连同他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霍闲不遗余力的回应,他们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纠缠,炽热的呼吸与外头的天寒地冻对比鲜明,横梁上偷窥的野猫的动静被激烈接吻时的水声淹没。振聋发聩的敲击着两人的心弦。

浅尝辄止在酣畅淋漓的激吻过后,待呼吸渐促,裴熠才离开霍闲的唇。

霍闲被他抵着,一张脸闷的泛红,眼中带着朦胧的水雾,唇边更是红肿水润,他大口喘气,随着吞咽的动作喉间一滑。

裴熠一只手摸到他的后背,正要垂首,抬眼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人。

修竹从玉楼出来,直奔定安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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