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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尘从软垫上滑下来,盘坐在他对面,眉角眼梢满是诚恳,请他为自己讲讲教义,导她向善。

大主教浑浊的目光立马重焕清明,用苍老的痰音淡淡的讲述着弥施诃被钉在十字架上,又于三日后重生的故事。

故事悲伤曲折,大家都被弥施诃的善良大义感动,以至于入了宫门都不曾发觉。

下车后,慕轻尘让她们先回呼兰殿,她自己则带大主教去求见父皇。

常淑没反驳,应了一声,领着众人往东去,走到宫道中央,不放心的回望慕轻尘渐行渐远背影

公主,尚寝局的嬷嬷们来了许久了。初月在打点好府内的事物后,才入的宫,奴婢差人去找找驸马吧。

听房是大事,出了差池太后可是要怪罪的。

常淑在屏风后沐浴,水面粼粼,水声清亮,空气氤氲间,她的肌肤像喝醉酒般红彤彤的,红色花瓣的芳香浓浓郁郁。

她从洁白的水中站起身,身旁的宫婢们,忙为她罩上轻薄的衣物,走出屏风,见初月正在吩咐人放下三重帷幔和床间纱帘。

女司嬷嬷掌着宫灯迈进殿内,蹲了一个礼,又命令身后的小奴婢们赶紧请安,说:这些是新来的宫女,不懂规矩,你别介意。

然后补充道:三公主那已经开始了。意思是,恳请您依照初月姑姑的意思,派人去把慕驸马找回来。

常鸢的寝殿就在隔壁,两殿之间仅隔了一个院子,眼下已是戌时,夜幕像泼了墨似的。

常淑的目光,借着冷白的月色跃出窗棂,看向对面,方知女司嬷嬷所言不假,因为对面殿内的烛火已熄下一半,窗纸上跳跃着微弱的暧昧光芒

初月,命牛菊花带人去找。她的声音有几分愠怒。

皇家规矩繁琐,极重视这一夜,若是此事传到皇祖母耳朵里,慕轻尘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况且,也真真是不在乎她独守空房的感受

来了,驸马回来了。刚离开的牛菊花屁颠颠地跑回来,反手指着门外,喜出望外道。

常淑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身穿立领白袍的慕景教徒轻尘,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许是衣服不合身的缘故,抬脚跨门时,还被门槛磕了一下脚。

她姿态潇洒的高举一串念珠,念珠的末端悬着一把十字架。

常淑的嘴角沉了沉: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慕景教徒轻尘:我顿悟了!

她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铿锵有力的回答:从现在起,做一个不近女色的人,清心、寡欲,周游世界。从现在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帝京,春暖花开。

言罢,开始哼唱: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人世间有太多烦恼要忘,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十字架下,静静的观想~

常淑:!!?

我真的好想再给你一巴掌!!

第9章 契约驸马上线

女司嬷嬷也算是尚寝局的老人了,听房之夜,驸马临时出家,还真真是头一回见。

她手腕颤了颤,手里的宫灯摔在地毯上,毯中央绘有九羊启泰,寓意福星高照,百事顺遂。

可眼下一点不顺遂啊。

身旁的小宫婢莽撞,矮身下去,将宫灯拾捡回来,局局促促毛手毛脚的,女司嬷嬷暗骂她放肆,这个节骨眼上,稍微大点的动静,都可能冲撞到长公主殿下。

空气焦灼,她偷偷拽着小宫婢的衣袖,将她藏到身后。

与此同时,常淑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于头顶响起:慕轻尘,本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这身衣服脱了,有多远扔多远!

她刚出浴,柔顺的长发尽数舒展在肩头,流泻至腰间,散出一层温温润润的光泽。

她是真的动了怒,侧开身子闭上双眼,调整混乱的呼吸。

初月姑姑是常淑的身边人,伺候常淑多年,晓得她是矜持儒雅惯了,若真生了气,便很是难哄。眼珠在眼底一晃,绽出个笑:驸马,您又出歪主意逗公主开心了,不过这次咱们公主可不买账呀。

她寻了个台阶给慕轻尘下。

怎奈慕轻尘那颗被雷劈过的脑袋并不买账:初月姑姑,您不必再劝了,凡尘俗世都是羁绊,红尘万里都是欲念,我的灵魂满是罪恶,若任它继续沉沦堕落,我将永世不得超生请放任我自由,让我清净我的心灵,寻找安宁与解脱诶,公主,淑儿,等等,等等自重啊,淑儿

常淑揪住慕轻尘的领口,将她往里拽,伺候在两侧的宫婢们抖了个激灵,警醒着为她们掀开绿绸帷幔,末了又赶紧放下,将一室春光紧掩在内。

慕轻尘被推入床间,下一瞬,常淑滚烫的身子便压了下来。她挣扎着,想要躲开常淑柔软而细密的吻。

常淑怎肯遂了她的心意,捧住她的脸,令她动弹不得,舌尖轻巧一探,挑逗着她的唇齿。

淑,淑儿慕轻尘理智尚存,仍然高举十字架,弥施诃在看着你

正说着,鼻息和口腔忽然灌满馨香,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很清新,就像一只手在心尖挠痒痒,四肢百骸都跟着麻酥酥的。

这香味、这感觉,很熟悉,非常熟悉。它让人迷醉,让人忘乎所以。

什么味道?

我的信息素。

信息素是什么东西?

让你意乱情迷的东西。

常淑松开她红肿的双唇,满意的看着她眼底的迷蒙还有眸心深处强烈且炙热的欲望。

慕轻尘,你就不能乖乖的不闹吗。常淑半是嗔怪办半是怜爱道。

也就是在这一刻,慕轻尘最后一丝理智被常淑的热情吞噬,耶主的本能驱使她去迎合信息素。她一个翻身,反客为主,亲吻她,啃噬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常淑终于笑了,笑得开怀,勾住慕轻尘的脖子,眼波流转,粉颊晕红就像一树绽放的桃花。

层层帷幔外,女司嬷嬷算是送了一口气,吩咐小宫婢们揿灭烛火,只留下角落的几盏。殿内霎时暗了下来,所有物的什都变得影影绰绰。

与此同时,也变得安静了。

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放慢脚步,放慢呼吸,生怕惊动了主子们的温存,初月姑姑招了招手,带领闲杂人等徐徐的退出去。

女司嬷嬷连忙吩咐小宫婢们去准备了事帕。

了事帕浸在热水盆里,旁边浸有一小药包,水汽飘渺间,朴素寡淡的药香味,在殿内晃晃悠悠的散开。

小宫婢们到底是第一次来伺候,听着那鱼水之欢的靡靡之音,双颊红得宛若落霞。动作仓皇,像四散奔逃的雏鸟。

女司嬷嬷急得咬牙切齿,打定主意回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丫头,示意方才为她拾捡宫灯的小宫婢赶紧端着水盆去伺候。

小宫婢当即没了主意,她不知绿绸帷幔后是怎样一副光景,紧缩着肩头,不敢动作。

女司嬷嬷恨铁不成钢,亲自领着她,钻了进去。但见红花梨色床前后颠簸晃动,床帘罗账仿若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泛起层层涟漪

小宫婢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好在床里头的人没被惊动。

她把嘴紧紧抿着,连呼吸都给屏住了,生怕再发出点声响。

乖乖的同女司嬷嬷一起等待着。

许久许久,偌大的寝殿才终于安静下来。

小宫婢在女司嬷嬷的授意下,将膝盖往前挪了几寸,怀里的热水随着动作撒出些许,溅湿了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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