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 2)
后恒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介泽到底还是心软,想着:他一个人经历这些本来就很不容易了,换作我,未必如他坚强。
北北,过来。介泽将后恒唤过来,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从今往后,我要你收余恨改性情,可以做到吗?
好。后恒俯身把刀拿起来,二话不说割下了一缕青丝递给介泽。
介泽将发丝拿在手里道:那弓叫晅,取光明之意,你要时刻记得答应我的话。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发丝皱眉道:北北,你这发丝太短,如何制弦?
那就再等些日子吧。后恒合上刀鞘,将刀递给介泽。
等发丝长度够制弦了,你都长大了,也用不着这轻弓了。介泽说着,拔鞘割发,将自己的发削了几丝。
嘶这样就好了,制青丝念吧。介泽向后恒伸出手:给我你的头发。
大人,为何还需要我的后恒曾经听有过解缨结发一说,发丝一旦结上,象征着两人牢牢结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故有结发夫妻一说。
想到这里,后恒有些发羞,支吾着:我头发的太短。
介泽从来没想过其他,他很认真的为后恒解释:青丝念认主,如果单用我的头发制弦,这弓你便使不得了,不仅拉不开,还会割伤手指。
既然介泽这样说了,后恒很乐意地将割下的发递给他。
只见介泽将二人的青丝捻做细线,拿起君弄在指尖一点,将指尖血涂在线上,他拎起线端对后恒道:别看这线现在很脆弱,待熏上七日,再香膏蒸煮七日后,青丝念便制成了,绝对是弦中极品,坚韧劲弹,百年不断。
大人以前为谁制过?后恒看他讲的神采飞扬,似乎对制青丝念很熟练。
没有,以前只是想了想,这是第一次做。介泽这样想着,忙不迭地拎着弦线去实践了。
后恒正要跟着同去,介泽却在门口停下,道:北北,我看你刚刚闪躲时身手不错,翌日起,我教你习剑,箱子里有几把好剑,你挑挑中意的。
后恒还没来得及答话,介泽已经拎着线走远了。
北北,射箭时要身端体直,塌肩舒胸,拈弓得法,勾弦从容,用力平和。介泽将后恒肩膀扳正,握着他的手,调整弓的角度,眼睛平视前方,一旦瞄准立即开弓离弦。
介泽就着后恒的双手为他做了一个示范,就这样,很简单的。说完,介泽坐在秋千上,无所事事地晃悠起来
后恒搭箭拉弓离弦动作越发熟练,没一会儿,介泽便为后恒换了靶子一只小雀。
介泽作为丑阁阁主,无聊中将丑阁大小术法都习遍,因此做很多事情都不走常规,后恒见他对着树上叽叽喳喳看热闹的鸟儿打了个响指,那鸟儿便愣住僵直地摔了下来,介泽小跑着过去接住一只小鸟,将其他无辜受牵连的小鸟释放了。
介泽对鸟儿讲话:就你了,辛苦你一阵,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你如果遭遇不幸,我会把你埋在个好地方,来世咱不做鸟儿了,做人吧。
小鸟在介泽手中,不知道是乖巧还是吓傻了,一动不动任由介泽抚摸着鸟毛。
介泽拿线捆住小雀的小爪子,小雀扑棱着翅膀,想要自由地冲向天空,奈何爪子被绳线捆着,只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北北,来个一失中的,与其让鸟儿在惊恐中死去,不如来个痛快。介泽就站在小鸟旁边,朝后恒遥遥致意。
对于后恒,这种靶子很难射中,介泽天真的要求简直可以称为刁难,不过他并不想让介泽失望,一如既往地搭弓上弦,瞄准小雀。
按照常理,后恒已经能将丑阁箭法运用自如,可这次,一如既往的万物失色,但是发光的那个却是介泽,后恒阖了眼,再次睁开,还是介泽。
为何?
介泽发现后恒的异常,终于离开了小雀附近,走了过来。
后恒终于瞄准了小雀,箭离弦,雀落地,弓离手,人倒地。
北北!介泽瞬间移到后恒身侧,将他扶起,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大人,没事,我还是掌握不了丑阁箭术。后恒想到自己看到的总是介泽,又些害怕哪天失手
实在不行便舍弃丑阁的箭术吧,按平常法子来也可以,丑阁术法投机取巧,的确很耗精神力。介泽懊悔自己教坏了孩子。
大人我并没有感到累,只是后恒犹豫片刻,继续说:刚刚我看到的靶物不是鸟。
你分神了?分神自然看不到。介泽笑着摸了摸后恒头发。
后恒实话实说。不是我看到的是你。
介泽有些困惑:想我做什么,难道这孩子依赖我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介泽想着,丑阁教弟子习箭时,很少见到靶物光源错乱的情况,更是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光源是一个人的情况。
介泽就当后恒太累了偶尔错乱,安慰道:北北,可能是你常伴我身旁,难免偶尔想到我。这是第一次错乱,只要你平心静气,将所思所想赶出心里,日后便不会犯了。
后恒听了却更慌乱了。
介泽诧异,对上他闪躲的眸:莫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错乱了?
很多次了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夷待访:有因必有果,有心或无意千万莫要惹火,天干物燥,起火容易,灭火难。
ps:回忆篇结束
☆、甘愿称臣
将军,我们以前见过吧。介泽对后恒回以和煦微笑。
我入仕前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为将后又常年辗转边地,我们应该不曾见过。后恒将白弓收回木匣,表情一如既往。
介泽依稀记起了些许片段,知道这些年心悸的毛病不是无由而起,再见时自家小孩已经出落为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一时间百感交集。
可是,他为何不认我了?我给过机会的
俺和俺哥一直跟随将军打蛮子,的确没见过你,再说昭朏长得这般好看,不会认不出来的。熊甫出来为后恒作证。
的确是这样,承德你最擅察人,你可有见过昭朏?叔文转身看向承德,却见他眉峰微蹙似有心事。承德,你今天来时为何穿的是朝服,莫非你去面圣朝里出事了?
杨承德颔首,上前对后恒道:将军,我今日陛下召我入宫议私事,我意外得知曹元思大人可能这次不会同我们一起南下了。
什么?众人一致问。
熊甫受不了承德这欲语还休的样子,直接问为啥呀?
杨承德叹气:曹元思大人今日告老了。
元思一生鞠躬尽瘁,这个年纪的确不该再随军征战了,我去看望看望他,元思他还没有离京吧?后恒示意身边的士兵,那士兵立即跑去牵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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