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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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孩子你喜欢你来养。大庭广众之下承德依然没个正形,姚姬回怼了一句,打算给他留点面子。

天气渐冷,诸位倒也不嫌凉众人谈话间,后恒掀开帐帘带着介泽和外面的凉气回来了。

叔文被挤进来的寒风吹得睡意顿无,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他瑟缩一下,闲说道:我军驻地正是个风口,过了前面那座山,也不至于这样冷,南巢内地温热也不至于像北地这般寒凉。

承德悄悄地暖着姚姬的手,像小孩一样只握着一只指头,过一会儿再换一只。姚姬任由承德暖着手,对后恒道:将军,这个孩子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带回军营?

后恒落座,遮住了带着血痂的手,这丫头是丑阁弟子,我打算将她纳入医官行列。

啊?这妹子这么小就成了丑阁弟子?俺妹妹这么小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呢。熊甫声音贼大,如同铜吼一样,吓到了毒丫头。

毫不意外的,叔文从熊甫背上掴了一掌后将他拽后一些:吓到孩子了,说话小声点。

先前,介泽入魔伤了毒丫头,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丫头,今日差点误伤你,昭朏给你赔不是了,以后在军营里有什么不便的,尽管找我来帮忙。

毒丫头有些震惊:不过一个时辰,自己成了医官,阁主居然屈尊随军打仗?

介泽轻咳一声,对着半人高的小丫头道了声:抱歉。

毒丫头看起来狠辣狠辣的很难亲近什么人,但终归是个孩子,听着将帅的语句,猜想到自己似乎可以安定下来,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有个落脚地了,再也不用和蛇蝎毒物为伴,更何况军中还是阁主,这样的日子曾经做梦也不敢奢求。

丫头一辈子亲爹死的时候也没有跪下过,这次居然学着他们中原的礼节朝着后恒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跪拜礼:我,毒蛊娘娘,谢大将军。

熊甫听着不对劲,问道:啥玩意儿?你是啥?

毒丫头:蛊娘。

围观的众人一下子退后,以丫头为中心空出一片地儿来。

姚姬对于蛊娘再清楚不过了,出一个蛊娘,一辈子可以害千万条命。她第一个上言:将军,蛊娘擅长下蛊制毒,不妨慎重考虑再做打算。

后恒点头,对毒丫头道:会解毒吗?

毒丫头:制毒解毒都拿手,南巢毒物没有我没见过或是不会解的。

后恒:好,正好我军入了南巢地界,难免有些毒是中原医官解不了的,日后你就留在后家军吧。

这件事就这样板上钉钉了。

不日,整个流域的蛊毒都被毒丫头亲手解了,无论果子还是河水都重生般改头换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句作者有话说。

☆、毒泷恶雾

南巢内地的空气依旧温热粘/稠,一连几日的阴雨绵绵导致土地绵/软难行,不少战马蹄陷泥沼。后家军南下的步伐被一场不适时的雨耽搁了。

大部队停滞的同时,一队打头先锋被派了出去。

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要大也不大,要小也不小,刚刚能濡/湿衣衫。一行人拨开半膝高的杂草,杂草中有一珠湛蓝色的花植,为首的人没在意直接将碍眼的花植连根拔起丢到一边。

都跟上,路不好走,注意脚下,不要陷进泥坑里去,再往前一百步定能走出泥沼!打起精神,当心!为首之人身边士兵一脚没入泥坑,他及时伸手想把人捞住,手却麻得没了知觉两人一起倒进泥坑。

周司马!

周司马!

后恒匆匆掀开帐帘有些狼狈地钻了进去,抖落一地水珠。介泽抛下手里的书卷,找来一块干巾为后恒擦拭残留的雨珠,怎么冒雨来了,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周次前几日去探路时中毒受伤了,至今还没有找到原因,据说他中毒前碰过一株蓝色花,我觉得问题出在这里。后恒拿出一只锦囊,拆开口袋,小心地拿指尖捏出来这花长在泥泽中,应该不是什么好物,你看看毒性如何。

介泽眼角急促地跳了一下:知道有毒你还碰?

这不是有你在才有恃无恐,这点小毒不算什么,就是现在指尖有点麻,似乎没有知觉。后恒拿起残花揉搓/着化在指尖,也没有其他症状,周子应该不是中此花的毒。

介泽去点了一盏烛灯:将军,是你太相信我,还是这花威慑不够,非得您以身试毒?

怎么说?后恒目光随着介泽的身影,没什么感觉,应当没事吧?

介泽把烛盏置于桌上:是没什么感觉,还是什么知觉都没有。

后恒掐了一下指尖,没有任何触感,此时若是拿刀划开血肉都没有知觉。好像,没有知觉了。

小场面,这花是稀缺的药材,很少能见到一株,周司马能见到也是一种福分,可惜他的用法不对。介泽从袖中召出君弄,除掉刀鞘,泽株花是麻药,在为患者动刀割坏死的肉时有特别用处,可以减免病人苦痛。

所以,这就没事了?可是我的指尖还是有点麻。后恒把手递给介泽,感觉血液凝滞不通,应当如何处理?

有一个简单方法和一个中规中矩的办法,将军要听哪个?介泽细致地把君弄置于火上,火舌愉悦地舔/舐/着刀尖。

后恒:省事些来。

介泽眨眨眼:截断几根手指,既了了后患又省时省心。

后恒笑得有些顽劣:我猜你不会这样简单地打发我,要不试试中规中矩的法子,就当拿我做试了。

手拿来。介泽没好气地扯过后恒的爪子,手心朝上按在桌上。如果是故意的,就应该把你丢给军医们,看你怎么办。

所以我没找他们,病人来了你帐内,作为医者就不应该推辞。后恒不是很配合地故意挠着介泽的手心:小毛病不需要惊动医官们了。

别动,信不信介泽忽然缄口不言,差点忘了,后恒不是明城那个可以随便刁难的少年了。如今后恒为将,自己为臣子,两人默契地避开往事,就是为了迈过名为身份不伦的那道坎。

不能提及往事,只当重新来过。

两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再次心照不宣地没有谈论下去。

君弄在指尖一点,后恒手指渗出一滴发黑的血滴,介泽取来一小盅清水,那丫头是丑阁弟子,一个未经我同意被纳入阁中的弟子,出身尚且没有查明将军真的考虑要收她为义女?

后恒按/压指尖将毒血滴进蛊中,一滴黑红坠入杯蛊,丝丝缕缕绽开如同一朵奢靡到败落的花。

我确实有意,先观察一段日子,如果可以,这次班师时我会向陛下请求卸甲。后恒指尖的刀口凝固结痂了,他瞄了眼桌上的君弄,阿泽,阁中弟子不计其数,偶尔有忘记一两个也是情有可原,无需在此事上太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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