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接过食盒,道了声谢,提着食盒回去了书房。
陆瑾禾走后,整个膳房一片哗然,王晋一脸八卦道:“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他说随便啊!”
“这么多年竟然有人敢在胥大人身上说随便这两个字!”
“上次林录士说了句随便可是被胥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的。”
“就是就是,胥大人素来认真严谨,一丝不苟,最讨厌别人说随便之类的糊弄的话了。”
“这陆主簿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敢在胥大人的事情上说随便!”
“……”
这群男人的八卦,陆瑾禾自然是不得而知,更无从知晓自己仅凭着随便两个字便坐实了自己和胥大人有私的事,只是回去的途中不停的觉得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一定是早上跑出了一身汗着凉了……
胥大人要她抄写的案宗还有很多,得赶快才行,陆瑾禾想着,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陆瑾禾回到书房的时候,胥帛琛依旧在手执朱笔认真的批折子,方才被自己清空了的桌面,又积起了不少的折子。
一进这书房,陆瑾禾便忍不住紧张了进来,看着那一堆新折子,隐隐担忧了起来,这些折子怕不是都要她今日抄写完毕的吧……
陆瑾禾缓步上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将食盒递到胥帛琛面前道:“大人,您的午膳。”
胥帛琛闻声,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沁入鼻腔,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面无表情道:“放这吧。”
“是。”陆瑾禾应声将食盒轻放在了胥帛琛的书案上,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案旁,坐下便开始继续抄写案宗。
陆瑾禾刚写了两个字,便听到了胥帛琛那边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他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折子后,拿过了食盒。
食盒盖子打开的声音很轻,可在这静悄悄的书房中还是分外明显,陆瑾禾的耳朵动了动,继续抄写总案卷。
漆色食盒的盖子被轻掷于书案之上,发出一声微响,食盒里放着一荤一素两道菜和一碗白米饭,看上去都很寡淡。
大理寺的饭一向不怎么好吃,胥帛琛更是对此没有一丝期待过,可眼下这看似寡淡的饭菜竟然莫名的让胥帛琛觉得好似味美的佳肴一般。
陆瑾禾依旧专心抄写折子不曾抬头,听声音来判断,胥大人应该已经开始用膳了,而且是吃相也应该是斯文的很,只有些轻微的咀嚼音入耳。
饭菜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平平无奇,但胥帛琛却觉得这是有史以来最好吃的一顿饭,只是不知不觉中,视线总会落到陆瑾禾的身上。
午时阳光正好,透过格子窗棂投射进书房之中,落到陆瑾禾的脸上,少女的肌肤宛若白瓷,在阳光下更是闪着迷人的光泽,比那剥壳的荔枝还要水灵上几分。
笔翰如流,陆瑾禾的书写速度很快,偶尔侧过脸去看几眼折子上的文字,偏头之时胥帛琛正好看到她饱满的额头和纤长的睫毛以及肉乎乎的团子脸蛋儿……
不知不觉间,胥帛琛竟把自己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