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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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谢珩的生母是宠冠六宫的徐贵妃,又有太皇太后的宠爱,其容貌与才思不可多得,在众皇子间更是出类拔萃。而相国裴子石靠的是祖上留下的一些功绩,才能够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两者相差甚远,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偏偏那裴彧又是个极好面子的,眼看已到手的人,怎能甘愿被谢珩先行请了赐婚的圣旨,占了上风,自然不依。

“爹爹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槿儿你就委屈些时日,暂且待在房中,等圣上气消了,再从长计议吧……”苏呈怀轻叹一口气,沟壑纵横的脸庞上布满了沧桑。

“爹爹无需忧心,祈福的事,不如让灵兮妹妹替我去吧……”苏木槿的脸上扬起一丝柔和的笑意,乖巧地答道。

如若没有记错,当初就是自己以死相要挟,非要出府同裴彧私会。让庶妹有了可乘之机,去给相国大人和谢珩通风报信,险些让爹爹犯了欺君之罪,可谓一石二鸟,手段狠辣。

苏呈怀看着女儿的反应,也有些不敢相信,又不放心地追问道,“槿儿,你当真不觉得委屈?”

这个统帅二十万精兵的老将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令敌人不寒而栗,却对膝下这个如珠似宝的女儿,可谓是束手无策。

如今见她既不反抗,又不哭闹,宛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样的欢喜,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她很快从父亲的目光中察觉出了顾虑,忙道,“爹爹,之前因为裴世子的事,女儿没少给您和哥哥添麻烦。女儿答应爹爹,从今往后,女儿一定听您的话,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一番话说下来,苏木槿也觉得鼻子发酸,热泪盈眶,父子二人也皆动容。

苏呈怀微微颔首,甚觉宽慰,伸手替女儿擦去泪水,红着眼眶道,“这就对了,是爹爹的乖槿儿!好槿儿!”

前一世,因为谢珩的这道赐婚圣旨,一时间在整个长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知道的,说她情比金坚,不知道的只以为她是个赔钱货,倒贴相国府。

听她如此回答,父子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爹爹,我不明白,今日朝堂之上,圣上怎么就派出晋王和宁王一同去青州查案呢?按理说,这青州县令李耀宗曾是裴相国的门生,而宁王又与裴相国私交甚好,理应避嫌才是。”

用膳间,苏元青忽然忆起此事,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呈怀摇摇头,避之不谈,“圣上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臣子可随意揣度的。赶紧吃,回头上街给你妹妹买些新鲜玩意,顺便去天香楼给我捎几坛好酒。”

“知道了,爹爹。”

苏元青回道,咬了块酥脆的春卷下肚,桌案前,一家人其乐融融。

苏木槿在旁边不动声色,等早膳通通撤去,回了房,这才忧心忡忡起来。

青州这个地名再熟悉不过了,她记得当初在谢珩临行前曾见过他一面,原本面如冠玉的少年,在往返青州以后,一副脸孔就变得死气沉沉,面无光泽不说,甚至印堂发黑。

是毒。

有人要对他下手。

想到前世种种惨境,她今日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也要去告诉谢珩,让他此去青州,多留个心眼。

前一世的悲剧,不能再上演了。

她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慢慢地挪坐起身,长发如墨披散在秀肩之上,朝外面低低地唤道,“茯苓。”

第3章 、小没良心的

想到这里,苏木槿快走几步,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同其中一个王府侍卫道,“烦请小哥代为通传一声,就说镇北侯府的苏木槿想求见晋王殿下!”

虽然京城的皇亲贵胄间,对晋王谢珩仰慕镇北侯府的二小姐一事熟知于耳,可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出门在外大多蒙着面纱,鲜少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那王府的守卫瞧着是个可人,也不细听她说了什么,只道是让她稍等片刻,便往里去了。

不稍一会儿,原先那守卫折返回来,外头还跟着一身形瘦高,面容姣好的青衣男子。

往坏了想,他定会以为是裴彧让她来羞辱自己的,自然不信。

可无论信与不信,青州之行,势必困难重重,自己坦然相告,让他多留心眼又何尝不可呢?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定能明白其中的缘由。

苏木槿一眼就认出他来,是谢珩贴身侍卫名叫邢谦。自小就跟在谢珩的身边,师出名门,剑法精妙。前一世,曾在谢珩成婚的当晚,将那喝醉酒前来闹事的裴彧打的满地找牙,令相国裴子石闻风丧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看到他出来,苏木槿的身子有些僵硬,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

尽管有些狼狈,她却不觉得疼,瘸着腿出了巷子,往晋王府奔去。

走到一半,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的。

临近晋王府,她一颗躁动的心却越发跳得快了,从前她遇见谢珩,就像见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而今眼巴巴地送上门,还要说那番话,也不知他会不会信?

小小的镇北侯府别有洞天,内设亭台楼阁,更有假山环绕,长廊小巷七拐八弯,等到了后门的时候,原本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开始暗沉了下来,乌云压城,几阵隐隐的春雷,由远至近,天就快落雨了。

苏木槿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候府的后门很多,唯独这一处无人看守,门上的青铜门环已经泛绿了。

“小姐,您要去哪?不如让奴婢陪您一起去吧……”见她起身要往院门外走,茯苓忙跟上前,又恐他人听了去,小心翼翼问道。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你在府内望风,切不可让旁人发现了。”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搭了搭茯苓的手让她安心,随即蹑手蹑脚朝后门走去。

“茯苓,我们这儿离晋王府有多远?”苏木槿的目光在庭院花草间流转,看着蝶舞莺飞的春日美景,心中稍稍畅快了些。

茯苓以为自己听错了,晋王府这三个字,她甚少听小姐提起过,便是无意中提到了,也是一脸怨气,绝不会同现在这般心平气和。

春日的暖阳晒得人心窝子烦躁,又因有烦闷事,不过才在屋子内小坐了一会儿,苏木槿就觉得掌心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实在是腻得慌。

茯苓本想再说什么,却也只能用力地点点头,对着小姐离去的背影,又叮咛了几句,一颗心挤到了嗓子眼。

开了门才发现,原此门所向是一条长长的窄巷子,放眼望去,杂草已有一人多高,上头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看起来很是瘆人。

摔倒的瞬间,双手本能地朝两旁的杂草上拧去,哪想春草娇弱,她再起身时,桃粉色的襦裙已染上了斑斑点点的黑泥,两只雪白的手臂上也爬满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痕,触目惊心。

苏木槿一咬牙,朝那草丛中迈出了脚步,春雷离得更近了,电闪雷鸣间,她只觉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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