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46节(1 / 2)
苏木槿在一旁同样看的心惊肉跳,忙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却发现已是鲜血淋漓。
“邢将军,可有药箱?”她的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他却发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就像炉火中的炭火,炙热却憔悴,“随本王去看看阿琛吧……”
她点点头,细想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是因为冯姨娘,对吗?”
谢珩转过头来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也始终开不了口。
她道,“因为她,殿下才会去彻查她的身份,可是殿下万万没想到,宁王也身在其中。也正因为如此,宁王以为是您同皇上告发了他的罪行,所以就以十四皇子想要挟。这一切,其实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害死了他。”
谢珩丝毫没有犹豫,回道,“如果没有冯映兰,他们一样不过放过阿琛,更何况彻查冯映兰是本王的意思,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再说什么,却被谢珩打断,他缓缓开口道,“走吧,不要让阿琛久等了。”
冯姨娘的事情虽然已经尘埃落定,可谢琛的死,依旧毫无定论。
第58章
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沈归念这才从怀抱中缓缓抬起头来,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木槿,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可怜且无辜,却在见到谢珩和邢谦之后,又变得惊恐不安起来。
若说谢琛的死,是眼前这个瘦弱不堪的小姑娘所为,怕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小姑娘太胆小了,和那天初遇时的一模一样,也难怪沈归辞会死命护着。
“你认识阿琛?”谢珩见她哭声平息了不少,忍不住追问道。
听到这话,小姑娘哭声渐收,从怀抱中露出一只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看了苏木槿一眼,又很快缩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你和十四皇子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你叫沈归念,对不对?我见过你的。”她声音轻轻柔柔没有半分攻击性,让人觉得很是心安。
沈归念看了苏木槿一眼,缓缓点头道,“我认得。”
“为什么你帕子落在了鹦鹉池边?”紧接着邢谦冰冷的身影响起,眼里更是带了一起浓烈的杀气。
在王府照顾谢珩的那日子,谢琛围在自己身旁,提到最多的一个名字便是沈归念,可见其用情颇深。本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谢琛这般举动,亦在常理之中。
小姑娘听了她的话,却越发害怕了,往一旁的树根挪了挪身子,把自己抱的更紧了,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要,不要,我怕!”
“乖,把手给姐姐,”见她惊惶万状,苏木槿便没有再靠过去,而是伸出手去,试图牵住她的小手,“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想知道,那一对鸟儿,是不是你折的?”
谢珩正欲靠近,苏木槿忙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殿下切莫吓着她,还是我来吧……”
眼前之人究竟有没有危险,没有人知道,可也实在拗不过她,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道了声小心,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着她。
正在这时,却听见茂密的树林中似乎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众人不约而同追了上去。再跟得近些,便能更加清楚地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着了件藕粉色的襦裙,穿梭在树林之间。
邢谦走在前头,细致地观察着脚步声的去向,循声追到了悬崖边缘,却没有了声响,他拔出长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语气里丝毫没有半分温热,“出来吧!”
谢珩只以为是守墓人在祭拜,待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隐约有些不对劲,在供桌前发现了一对用纸钱折成的鸟儿,模样栩栩如生。
来祭拜的人,分明是个女子。
皇家陵寝,位于荔枝山,依山傍水,气势恢宏,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前几任卫国的国主,皆下葬于此。而谢琛的陵寝位于西北方向,墓碑正对着鹦鹉园,所有的一切,都依随了谢琛的喜好,甚至在墓碑的四周种上了一圈的鹦鹉树。
而谢珩也一眼就在密密麻麻的杂草丛中,发现了此人的身影。是个女子,瘦弱不堪,正双手抱头,蜷缩在一起,宛若受惊的小鹿,浑身瑟瑟发抖。再靠近些,便能清晰地听见她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纤手的胳膊上有细密的划痕,暗黄色的发丝凌乱不堪,披了一身的枯叶碎草,只是看不清面容。
她在小姑娘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柔声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苏木槿见此情形,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别怕,有姐姐在,他们不敢欺负你。抬起头让姐姐瞧瞧,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小姑娘并没有抬头,只是用脏兮兮的小手揉了揉眼眶,哭得愈发凶了,“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你们为什么……要追我……我好害怕……”
小姑娘的一番话,让一旁的谢珩和邢谦有些面红耳赤,难免有些隔应,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不发一言。
这不得不让谢珩想起,先前谢琛说的那些话,也更加确定,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而一旁的苏木槿在查看过纸钱过后道,“这些纸钱也应该是她亲手做的……”
这个小姑娘虽然看着再寻常不过了,可诺大的长安城内,偏偏就让她遇见了谢琛,巧合多了,便是有意为之。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柔弱,反倒是心机深重。
很显然,在看到帕子之后,沈归念的眼里又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慌张,却只是迅速地抱住了苏木槿的臂弯,躲在其身后,看着邢谦的一举一动。
有恃无恐。
“人是你杀的。”邢谦没有半点耐心再同她消磨下去了,一个杀人的恶魔,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以此来博得他人的同情心,在避免来杀戮的时候,亦能全身而退。
这一切邢谦全然看在眼里,谢珩亦是。
不过如此一来,苏木槿反倒成了她心中唯一一枚可以致胜的旗子,这令他们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沈归念愣了愣,站起身来,这一次鼓足了勇气,昂首挺胸道,“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你让他教你抚琴,在他的茶杯里下了软骨散,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拖入池水中,”邢谦往前一步,把长剑对着她的胸口,冷冷道,“我说得对吗?”
沈归念没有回答,可显然不敢抬起头来看邢谦的眼睛,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谢珩趁机将苏木槿护到身后,生怕其伤害到分毫,眼中满是愤恨和不解,“你明明知道,他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谢珩永远忘记不了,谢琛同自己提起沈归念时的神情,可偏偏就是这样之人,令谢琛死不瞑目,泡在冰冷的池水当中,成了一缕孤魂。
“我没有,不是我,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沈归念双手抱头,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道,“我说过,我没有杀他……”
邢谦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实在想不通,年纪这般小的人,为何会这般冷血?
“告诉本王,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同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谢珩的眼里已经泛起了鲜红的血色,眉宇紧蹙。
“不是我,不是我,”许是谢珩的话,让她又不由地想起了从前,那些和谢琛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她的眼里只有恐惧,先前冷静且无辜的架势已经荡然无存,末了,只有一句,“是他逼我的,我不想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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