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 第18节(1 / 2)
秦邵“嗯”了一声,沉默了沉默,却问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事:“这两天腰伤怎么样了?”
程思意好像被烫了一下,捏着电话往后坐了坐,垂了眸子,秦邵等着回话,等了好几秒才听到程思意语气有些敷衍的说:“还行吧。”
还行吧?
秦邵眉宇一皱,模棱两可的样子,到底行还是不行?
前两天秦邵失宠,程思意像君王冷落妃子那样,出门干什么自然不会叫着秦邵,所以秦邵也不知道她后面两天有没有去斟酒,还有那个跌打损伤的独家配方膏药,用完有没有再续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像程思意这种整天坐在办公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天天坐着的工作,倘若腰上留了后遗症,以后有苦吃。
秦邵想,他作为下属,当然有关心上司的义务,动了动嘴皮子,刚要再问,谁知程思意那边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秦邵一句话被憋在嘴边,只能掀起来眼皮子静静看了电话两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邪火,还不知道往何处发。
很快到晚上,以前程思意出门应酬还换身衣服,今天却很随意,直接穿着在公司里的衣服过去。
秦邵没机会问程思意什么,不过上车的时候,他嗅到淡淡的膏药味,混在优雅的香水味之间,就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睡裙的事,一个尴尬的不提,一个聪明的不问,便也不了了之。
到饭店这边,秦邵开车直接进地下车库,从车里下来,拉开后边车门,却不见程思意下车,低头看进车里,只见程思意从包里摸出来一瓶白色玻璃瓶的香水,喷洒到手腕上。
一抬眸子,有些不好意思了才问:“秦助理,我身上有膏药味么?”
秦邵还是很会照顾她情绪的,故意撒谎:“没闻到,大概被香水味遮掩了。”
程思意松口气,“那就好。”
她拿了包出来,踩着高跟鞋随他朝电梯的方向走去,秦邵自己走路的时候,步伐很快,不过每次跟她一起出门,总是刻意的压着步子。
一路上转了几次身,每次转身视线都不由自主的朝程思意腰上去扫,一直到电梯间,才说:“膏药用完了吗?用完我再去拿。”
与对待孙梦秋的态度截然不同,还给自己解释:“左右我距离那里很近,也就是多走两步路。”
程思意瞧过来。
两人视线刚碰触了不足一秒,秦邵就转开了。
这个时候才听程思意在背后云淡风轻的说:“早就好了,没那么矫情。”
她一向要强,尤其在公司下属面前,那是能顶起来半边天的形象,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过在瞬息万变的商场,脆弱却是无能的表现,所以程思意从来不允许自己有半分的脆弱,哪怕被压力逼得自己躲在房间里哭,出了那个门,别人看见的,只是个冷血无情的女魔头。
可能源于秦邵以前职业的问题,毕竟是个作者嘛,共情能力强,同理心也强,程思意撒谎说腰早就好了的时候,他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早就好了?
早好了还贴膏药?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方便说罢了,毕竟两人身份摆在那。
杨进这边先一步到了饭店,今晚并不是两人的私人碰面,还有其他公司的几个高层,大家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许久不见,在私人包厢里谈笑风生叙交情。
今晚过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在这些人里面,除了有两个女秘书之外,程思意是唯一一个女老总。
当然了,程思意现在的体面,离不开程家的庇护。
程思意一进门,杨进便看过来,相互之间有些尴尬,大家都站了起来,杨进却没有动身子。好巧不巧,她的座位也被安排在杨进身边,两人相□□了点头,又疏离客气了一会儿,才缓和下来。
吴科不在,秦邵今晚过来的作用很简单,那就是帮程思意挡酒的。
秦邵好眼力,方才一进门就觉察到程思意与杨进之间的异样,所以在酒桌上,视线时不时瞧过来。
酒场上的那些事,还真是秦邵的短板,再加上秦邵本身就孤傲,讨厌溜须拍马,所以一向不怎么合群,不过今晚却有些反常,话比以前多了,笑容也比以前多了。
程思意还是第一次发现秦邵这么有应酬天赋,后面几次帮她周旋的时候,有些于心不忍。
她与杨进没了先前的那份距离感,渐渐的也开始聊两句,秦邵又挡了一杯酒的时候,只觉得胃里有些翻涌,坐了坐,起身出门。
程思意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是超常发挥,还是以前藏得深?
想到他替自己喝了那么多酒,起了恻隐之心,犹豫要不要过去慰问慰问。
杨进这个时候才凑近了程思意,在她耳边意味不明的说:“你这个助理的酒量不错,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的,等会儿让老赵跟他好好喝几个。”
程思意本来就于心不忍,听了杨进的话,突然有些生气,转过头,抿唇看了他一会儿。
杨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笑了。
“怎么了?”
程思意垂下眼皮子,慢悠悠转动手边的杯子,“谁不知道老赵酒量好,怎么,非要灌醉秦助理你才开心?几年不见,还是那么多坏心思,一把年纪怎么就不能学点好?”
每次提年纪,都是杨进最介意的事,迄今为止,杨进都认为他与程思意之间没可能的最大障碍,就是七岁年龄差,大半轮,这让他不管在事业上再出色,在程思意这里,都让他不自信。
大为受伤,低头沉默片刻,“怎么,心疼了?”
程思意大方承认:“不是你家员工,你当然不心疼。”
“哦,”杨进笑了,“是员工的关系,不是因为别的?”
程思意蹙眉看过来。
秦邵这边到卫生间便是一阵狂吐,突然以后就舒服多了,收拾干净自己推门出来,面对着镜子慢悠悠的洗手。
他这会儿酒劲儿上来,状态不好就没有直接回房间,到外面天台吹了会儿风,一根香烟抽完,才起身准备下楼。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阵说笑声,秦邵对声音其实没有那么敏感,不过有两种人的声音,会让他记得比较深刻,一种是在意之人,一种是憎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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