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功名路科举 第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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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芳继续翻页,边道:“是打算说的, 但不会这么早。他的嘴没有你的严,等过段时间沉稳了再说。”

都是自己手下用着的,元宝又跟家里其他主子搭不上边儿, 完全是自己手里的人,叶寻芳多少对他们有些信任。

可信任归信任,元宝才十二岁,看起来虽然沉稳,不明白的事情也知道找绿萝问,而不是满大街去说主子的事迹。但叶寻芳回想一下,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还在缠着父母买这买那呢。

这么换位想一下,叶寻芳就是不敢将事情随便告诉元宝。要告诉,也得等过个一两年,大家彼此熟悉,元宝在他手下做事儿做稳了再说。

绿萝见叶寻芳这么说,心里就有数了。于是不再打搅他读书,沉默着在一旁给他扇扇子。等叶寻芳要练字的时候,绿萝又给他磨墨,口渴了就给他递水,将人伺候的周周到到。

一会儿元宝来了之后,果然拿了钱回来,叶寻见到银子,嘴角微微上扬。

随即想到自己现在好歹是个爷了,也得有些派头才是,于是收敛了表情。

接着他只吩咐绿萝称了钱,数量没错之后,再将钱存放好。

学堂是半月休假一日的,要等下次休息,得再等半个月,这样算来,得等到下个月,叶寻芳才能抽出时间来去他舅舅家。

现在钱也到手了,他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接下来的十几日里,叶寻芳照旧上学上课。不用常去太太那儿,他乐得自在。

这段时间来,唯一让他觉着奇怪的便是,叶寻芝对他的态度有些变化。

往常叶寻芝都是看他不顺眼,见面儿的时候就只差对他来个青白眼了。但是最近他的态度倒是不错的,还偶尔主动教叶寻芳几个不懂的问题,这倒弄得叶寻芳很不习惯。

他甚至都开始脑补叶寻芝是不是想要暗害他了,可叶寻芝又不像是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

奇怪,真是奇怪,叶寻芳越想越是想不通。这叶寻芝怎么做事儿这一套那一套的?

他又不好直接问叶寻芝,为啥对自己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这心思比女人还难猜?所以两人只这么相处着,弄得叶寻芳时常尴尬。

想来,还是得日久见人心,叶寻芳觉得自己个儿还没弄明白是因为对叶寻芝还不够了解的缘故。或许叶寻芝就是喜欢一会儿对人这个态度,一会儿对人那个态度也说不定呢。

然而,叶寻芝的思想其实没有叶寻芳想得那么复杂。他不过是听了先生的话,想着兄弟之间互相帮助罢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做一件事儿的动机越单纯,往往越容易叫人曲解误会。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六月已至,大暑刚过,临近三伏天,热得不得了。

叶寻芳早起叫绿萝拿了银子,手里一共一百一十两银子,另外这个月的用度七两银子已经到手,正好留下花用。

这半个月来,叶寻芳不会友,不玩耍,成日学习,偶尔跟丫头们说笑。绿萝见他如此,已经对他彻底放了心。

“这么一包银子,未免太显眼了些。”绿萝有些发愁道。

叶寻芳正在榻上,脑袋后头放着个印有缠枝花纹的枕头,侧过来对绿萝说道:“你且拿个小木匣子,将钱用布裹好,然后放到里头就得了。”

这样,谁还管得了他在盒子里头放了什么东西?

绿萝听了他的主意,攒了一句:“还是二爷聪明。”随即,便去找了个木匣子,将钱袋用粗布包裹,放进了木匣内。

等放好钱后,绿萝还摇晃了两下那木匣,确保银子晃动不会有什么声响后才放心。

现在快到用午饭的时间了,绿萝看了一眼外头闷热的天气,道:“爷什么时候走?”

叶寻芳屋里有冰,但除了太太跟老爷屋里用冰量大凉快外,他屋里的冰只是降了些温度罢了。这会儿还没到中午最热的时候,温度倒还好。

如果一会儿用完午饭出去,到舅舅家就刚好是最热的时候。叶寻芳舅舅家可没有什么冰块,到时候过去,那不得被热死?

于是说道:“下午再过去,躲过这一阵最热的时候再说。”

绿萝见他已经打算好,就没有再打扰他看书。继续收拾起东西来,既然要过去,上门求人,带礼上门总是需要的。

除了匣子里的一百一十两,绿萝之前吩咐元宝买了一些丹城内有名的糕点,好让叶寻芳带过去。

房内二人一个看书,一个收拾打理。到中午叶寻芳用过午饭,在床上略休息了一会儿,便起来让绿萝更衣。

一切准备就绪,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刚到,叶寻芳便带着元宝出了门。后头元宝帮忙提着糕点还有那装着银子的匣子。

要出门的事情,叶寻芳早回过金氏。金氏的回答大概是,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管不着。

于是叶寻芳便这么轻轻松松地出了门。

他目前年纪小,也没学骑马,所以出门就只有三种交通方式,马车、轿子、步行。

叶寻芳舅舅家虽然不远,但叶寻芳小胳膊小腿的,走上三四十分钟也实在有些累。

轿子是人力,两个人抬轿子,叶寻芳有些过意不去,那些抬轿子的轿夫,看着黑瘦黑瘦的,叫叶寻芳很不好意思。所以最后还是用了家里的马车。

穿越而来,待在家里这么些时间,叶家究竟什么样儿,叶寻芳已经很清楚了,那新鲜劲儿早过去了。只还没出过门,所以稍微有些兴奋。

坐马车出门的时候,将一旁的车帘子拉开,叶寻芳手上拿着个扇子,一双瑞丰眼打量着外头的景色。

这会儿天气转凉,正好有个挑着两篮西瓜的果农过来送瓜果,因有马车从里头出来,那农夫知道是贵人,于是挑着担子停在门边,等马车过去。

虽是下午,但余热未散,所以拿着头上的稻草帽,扇一会儿风。

抬头看那马车,却见到里头叶寻芳露出的脸。一张粉雕玉琢的面孔,瑞丰眼,挺鼻梁,朱唇若血,白齿如贝。

看着虽有几分女儿面相,但一双细长英气的眉毛,头上只挽着的一个发髻,弄了个白玉簪子,叫人知道那是个男孩儿。

叶家算是小有富贵,但一看到叶寻芳,那农夫便觉得,他该是配得上泼天的富贵才对。这叶家的富贵,竟像是辱没了他。真真是,好个如玉般的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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