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娓娓 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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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府上是禁止下人聚众耍钱,况且你们现在正是当值的时候。”沈谣漆黑的眸子扫过跪地的一众人,被盯着的皆埋下头,倒是也有硬茬子。

一梳着油光福寿髻的婆子道:“奴婢并未参与,只是同他们说了会儿话。”

沈谣冷冷一笑:“隐瞒不报者同罪论处。”

那婆子犹自不服,仗着自己曾是桃安居的下人,抢白道:“奴婢从前是跟在夫人身边的……”

“啪!”青竹上来便给了那婆子一嘴巴子,冷笑道:“瞧你多大的脸,是不是要我给你搬把椅子。”

那婆子还要说话青竹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青竹手上用了十成力,那婆子顿时满口鲜血,嘴一张吐出几颗牙来,婆子当即便急红了眼,起身便要跟青竹厮打。

“真是反了天了!谁给你的狗胆!”青竹之所以能从小跟在沈谣身边,自是与旁人不同的,她是懂些武功的。

只见她快速伸手钳住婆子的手腕,伸腿在婆子的膝弯用力一踩,只听“咯吱”一声婆子的腿骨折了,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将她押到阎嬷嬷那里。”阎嬷嬷是老夫人跟前最得脸的奴才,手段亦是一流,众人听闻后皆是一个哆嗦。

先前还硬撑着的丫头婆子们立时求饶不断,他们仿佛是此时才想起来素日里深居简出的六姑娘,虽不得国公夫人宠爱,但她是国公府正经的嫡出小姐,很得老夫人的心。

沈谣敛眉,“今个儿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但你们若是再敢怠慢九少爷,下场便如她一般。”

沈谣性子谈,对下人们也疏于管束,这也是下人们觉得她好欺负的主要原因。

青竹和秋娘皆是老夫人亲自挑选的人自小陪着沈谣,两人自是将紫藤院的下人们管教的服服帖帖,并不需要沈谣操心什么。况且她平日里对下人们赏赐也多,很是得紫藤院下人们的心。

其实很多必要的打赏皆是秋娘做主为她打点的,她哪里又懂得收揽人心。

只是秋娘瞧着方才沈谣手段,雷霆雨露皆是稳妥,她心里一阵宽慰,姑娘虽然不懂府里这些人心诡事,但她心思通透,一言一行无需人刻意点播,便能自然使来,这便得天独厚的天赋。

“你叫什么名字?”遣散众人后,沈谣又问了问先前端水的那丫头。

“回姑娘的话,奴婢绿柳。”小丫头很是紧张,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

青竹见她实在紧张,不由宽慰道:“你不必害怕,六姑娘对下人们都很好。说起来,你不是内院的丫头吧?”

“奴、奴婢从前是灶下婢,昨个儿才调来这里伺候小公子的。”

灶下婢?青竹肚子里又是一阵火,这丫头连三等丫鬟都算不上,竟被指派来伺候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绿柳小心地看了一眼青竹,忐忑道:“秋纹姐姐去了后,没人敢照顾小公子,是奴婢求嬷嬷将奴婢调到杜鹃院的。”

昨日的事出了之后,沈小九棺材子的说法便有些压不住。前有沈翀的警告,后有魏国公沈翕的训诫,这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魏国公府,实在有些不正常。

同样察觉出异样的自然不止沈谣一人,沈翀甚至已经查到了些许线索,只是涉及内宅之事,他不便插手,没想到的是父亲会将此事全权托付于他。

虽然只是内宅些许小事,但也是他收揽人心的机会。

昨夜事出突然,他没有防备,这才中了招。往常他院子里近身伺候的并没有女子,他于男女之事也并无多大兴趣,身边过于干净也导致他对女子的这些不入流手段没有防备。

只是今日再见到沈谣,他便觉得有些尴尬。毕竟那时的自己很是狼狈,他虽然中了媚药,但并没有失忆,此时尚清晰记得自己扑向沈谣的饿狼模样,想想便觉难堪。

沈谣见他脸色苍白,额迹隐隐有濡湿的汗水,不由分说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沈翀却像是被烫了一下,连忙后退几步,耳朵泛起一抹红。

“你怎么了?”沈谣微微偏头,疑惑地望着她,瓷白的玉颈在阳光照射下白的发光。

“没、没什么。”沈翀发觉自己结巴之后更是尴尬了,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沈谣看他,“把手给我。”

“啊?”沈翀依旧有些呆,鼻端似乎嗅到了沈谣身上淡淡的药香。

“诊脉啊!”沈谣再次疑惑,哥哥这是发烧了?

沈翀慢吞吞地将手腕递了过去,按照他的意愿,此刻怕是扭头便逃走了。触及沈谣黑白分明的眸子,到底是没跑,深深吸了一口气,抛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沈谣诊脉后确认沈翀身体并无异样,这才说起了正事。

第32章 真相

今日一早沈翀审理了沈小九身边的一众仆妇,也有了些许收获,便打算来听听沈谣的意见,毕竟昨夜她目睹了死亡现场。

秋纹是唯一一个从杜鹃院调到桃安居的丫鬟,她生前曾是安姨娘的贴身丫鬟,在安姨娘死后被安排伺候沈小九。

昨日夜里本应是秋纹与另一丫鬟芳草一同守夜,只是芳草白日里吃坏了肚子,夜间去了好几趟茅房,大约亥时二刻出门如厕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衣裳便回到下人居所换了衣裳,并为自己上了药,有同屋的丫鬟可以作证。

待她再次回到沈小九居住的阁楼时,已是丑时二刻,据仵作验尸后得知秋纹是正子时前后死亡,也就是说芳草回到阁楼时秋纹已死亡将近一个时辰。

沈谣蹙眉:“芳草换衣裳上药用了整整两个时辰?”

为了方便照顾主子们,下人的居所距离主院并不远,便是换衣裳上药半个时辰绰绰有余。

“因着阁楼里的怪声,伺候的几个丫鬟婆子打着各种由头偷奸耍滑,这般磨蹭不过是偷懒罢了,她屋子里的几个人都证实了秋纹死时她不在场。”

沈翀当时也存了疑,便刻意着人挨个审了。

只是这丫头何故将时间记得如此清楚,倒像是刻意安排的。

“不仅如此,芳草那丫头还说自己是故意算着时辰,打量着休息会儿回去跟秋纹轮班守夜。”

沈翀看向沈谣,两人眼中都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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