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 / 2)
怎么病发如此突然?他的心像是揪住了。
钟阑病发最严重时是没有神志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寻找热源,用脸试探着寻找闻姚的裸露的皮肤,将脸埋入他的气味中。
周奕的笑容逐渐在寒风中变得失去情绪。同样都是人,刚才钟阑被他抱起来时刻没有这样。
闻姚抬眼,冷冷瞥了眼周奕,抱着钟阑回到屋内,将钟阑好生安置,下令让从罗过京城取最好的安神香来。这次钟阑病发尤其猛烈,他怕以往的措施不够,想起玄唐以前曾提到雪山檀木制的熏香格外安神,立即命人去寻会这般手艺的制香师傅。
忙碌的众人之间,周奕不紧不慢地踱步进来:先生还好吗?
比刚才好了不少,刚才还醒了一回。闻姚淡淡回复,再不多说了。
周奕浅然一笑:朕听闻先生的病需要安神。燕国有一支医门专治神魂之症,朕请人邀其族长过来。
闻姚瞥了眼他并不做声。
忽地,钟阑在睡意中迷迷糊糊地伸手:过来
手指勾住闻姚的袖子,手上没有多少力道,轻轻扯了下。闻姚像是被他勾去了似的,坐到床边,任由钟阑牵着自己,还俯身下去在他耳边问需要自己怎么做。
周奕:
闻姚眯起眼,仔细辨认钟阑细若蚊虫轻微的声音,然后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先生,将头靠在我怀里。
钟阑懵懵懂懂,将头靠近闻姚的怀,然后像是在酷暑中寻找水源的旅人一样,在干涸的引导下,无比渴望且失神地讨要更多。他在蹭弄中弄开了闻姚外衣的领子,两只手伸入已然半落的衣领,环住闻姚的脖颈。
闻姚宠溺地拥抱着他。
周奕:
他咬着牙。明知道刚才钟阑忽然晕倒后就已经失了神志,他看向两人接触的肌肤,心里的怒火仍熊熊燃烧。
他趁着闻姚起身替钟阑点熏香时凑到床前,在迷迷糊糊的钟阑耳边轻声说:先生,你刚才可答应了朕。装糊涂可逃不了。
钟阑微微张开一丝眼睛,似乎听懂了,但似乎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然而,闻姚走回来时,钟阑拒绝再与他有所接触。周奕得逞似地斜眼瞥了下,然后凑到钟阑耳边,无辜地提问:先生,你身上都是冷汗。朕亲自来帮你擦身,好吗?
钟阑没有反应。
看来是答应了。周奕满意地起身,打了个响指,指使宫人端水盆进来。
闻姚厉声: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那你问先生,周奕知道钟阑半梦半醒,还有些最后的神志,威胁似的在他耳边,先生,你可想好了?
睡梦中的钟阑皱了眉。沉默一阵,睡梦中的钟阑像是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手轻轻拉住周奕的袖子,把人往自己这边牵了牵。
闻姚一怔。
看见了吗?周奕的笑从心底发出来,到闻姚跟前挑衅似的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罗国君,不送。
房门开了,又关了。
房间内似乎还遗留下闻姚的落寞和惊异。周奕站在房间内,盯着闭眼的钟阑,声音愉悦。
人都走了,先生别装了。
钟阑模糊地呜咽了声,似乎刚才的神智只是昙花一现,如今又昏睡过去了。
周奕呵了声,伸出从不劳作、光滑柔嫩的手,轻轻绞干毛巾,走到钟阑身边,弯腰,用毛巾擦拭他布满冷汗的额头。
他从未伺候过人,动作笨拙,没轻没重,钟阑的脸颊被搓得泛红。他也意识到自己不擅长照顾人,擦了几下,感觉钟阑应该很不舒服,动作停下。
然而钟阑仍闭眼昏睡,对自己被磨得生疼的脸颊毫无感觉,呼吸声均匀。
是真的没意识吧。
周奕心里叹了口气,紧接着继续。擦干净脸和脖子,他伸手想要拉下钟阑的领子,将肩露了出来,然后仔细擦干净。
接下来,该将衣服继续褪下来了。
啪
一只手狠狠抽在周奕脸上,用力猛而准,将他直接打懵了!
钟阑翻了个身,丝毫没有意识到翻身打的巴掌如此响亮。
周奕声音颤抖:你醒着?
钟阑的嗓子里转了个圈,发出含糊不清的响声。
周奕捂着脸,皱眉靠近:你到底有没有醒?
他尝试拨弄了下钟阑的耳朵,并没有反应。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眉头微蹙,想要继续拨弄钟阑。
这次他小心多了,先轻轻挪了下衣服,之后立刻收手。钟阑呼吸均匀,像是没注意到似的。
周奕松了口气,继续将衣服脱下来。
一只膝盖狠狠撞到他小腹!
水盆打翻,桌椅磕碰,纱幔被当做支撑点而撕碎。周奕捂着小腹坐在地上:你别装了!
门忽地开了,周奕的贴身宫人全都进来,赶紧将他扶起来: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周奕死死盯着钟阑的后脑勺,后者调整了下睡姿,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万事不觉。
周奕脸色阴晴未定,抬手看了下手中的毛巾,鼻孔吐气。重重一摔,毛巾扔到水盆里,他转身就走:让李全来伺候吧。
燕国的宫人们鱼贯而出,房间里重回寂寞。
李全在院子里候着,等人都走光了,这才看着眼色走入卧室。
公公,屋子里交予朕,你去替他打盆热水来吧。
李全回头,发现闻姚不知何时在院中等着。他应了声,眼看着闻姚步入房间,关上门。
闻姚换了新的水盆与毛巾,将钟阑扶到自己的膝头,熟练地脱下他的上衣,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在噩梦中泛出的冷汗。
钟阑睡得很安稳,半点动弹都没有。
闻姚想到刚才看到周奕的模样,那脸上青红的印子,以及一直捂着小腹的手,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凑到钟阑耳朵旁边:你醒了吗?
钟阑含糊不清。
别装了。
钟阑在梦中皱起眉头。
胳膊一抡
闻姚瞪大眼睛,似乎以为自己将遭遇和周奕一样的待遇。忽地,那只胳膊一转弯,揽过他的脖颈,将闻姚整个人拉进床铺!
钟阑闭眼皱眉,哼了声,丝毫没有醒来的预兆。不仅如此,他病发时对闻姚体温的渴求也没有减弱,将闻姚当成一只玩偶似的,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不停地用脸蹭闻姚。
刚擦完身,又是一身汗。
闻姚苦笑。他凑过身子,轻轻在他耳朵上啄了下。
次日上午,钟阑的头疼终于结束了。然而病退时人反而更虚弱,刚醒来的钟阑倚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热的桂花糖水。一整日未进食,胃有些难受,只能慢慢吃些东西,钟阑躺在床上眼神惺忪,虚弱不堪。
上午两人都被叫去处理紧急公务了,钟阑乐得清静。
忽地,门被一把推开。
钟阑惊喜抬眼:你来了。
周奕冷冷看着他:倒不用装的如此热切。昨日你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拒绝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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