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丹(1 / 2)
江离看到两道黑影闪进来的时候,心里大叫不好,她看得一清二楚,是两个精瘦的年轻男人,面相熟悉,好像之前在山上遇到过,两人都穿着熊一样的外衣,劲力极大,一上来就用绳索套住了她的脖子。
还来不及呼叫,就被直接拖拉了出去,她脚乱蹬乱踹一点效果也没有,那两个人男人像是有使不完的劲,最后一刻,她将手心里的药丸塞进了裤兜深处。
脖颈处越勒越紧,求生的本能让她双手紧紧握住脖子下沿的绳索,让绳子不至于直接勒住脖子,这样会瞬间让她窒息。
被拖出去的瞬间,她看到了秦天因突发状况而微微僵硬的脸,他跨步狂奔出来时,江离心里就知道晚了,那两道黑影像闪电一样迅捷,常人根本追不上。
他们是来灭口的吗?江离不太确定,不过看手法,接下来是生是死就要自求多福了。
绳子因为用力拖拽,紧紧勒住脖子下的双手,她感觉手指的骨节都要勒断了,手已经起不到隔断作用了,她完全喘不上气,整张脸憋的通红,额间青筋根根暴起,窒息带来了剧烈的呕吐感,到达临界点后,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中途醒过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摩擦,荆棘枝条反复刺入她的身体,在她的皮肤上纵横驰骋,她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感,整个身子滚烫如火烧。
又前行了一段,有凸起的锋利石块划过她的背脊,一阵剧痛来袭,像是要生剥皮肉一般,她能感受鲜血潺潺流出,侵染了一大片,有黏腻的触感,剧烈地疼痛让她在迷迷糊糊中低哼了一声。
拖拽的动作停下来,紧接着一道暗影俯身下来,她被扒拉了两下,有一双大手将她紧箍住扛了起来,她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浮在云端,一漾一漾的,意识也一点点涣散。
醒来时,是在一个封闭的洞窟里,背脊的疼痛像尖锥刺入,又像一刀刀在剜她的肉,她疼得直嘘气,想伸手去摸摸伤口,却发现手脚已经被绑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她一点点挪动手腕,去触碰后背,后背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内心有一丝窃喜——皮肤的伤口已经完美愈合,触摸上去平滑如初,只是疼痛犹在。
那晚上山,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伤口会在几秒钟内快速愈合。
她躺在医院里的时候,闭着眼睛不断回想,最后忍不住自我调侃:眼睛在夜晚能视物如白昼,还能看到人心底的秘密,伤口又能自动愈合,自己一定是人类的变异物种,就像蜘蛛人和蝙蝠侠一样。
曾经她会为自己拥有特殊能力感到恐惧,但此刻江离很庆幸,这些能力会让她变得更强,要不然她很可能就失血过多死翘翘了,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还有那么多真相没厘清,还有那么多帅哥等待着她去撩拨,嗯,她还不能死。
一旁昏死过去的王金花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脸色惨白,浑身是伤,血几乎把身体的衣服浸透了,江离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直到俯身看到她胸前微微的起伏,才确认她还活着。
洞窟是个圆弧形的封闭空间,很狭小,四周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只有一个一人来宽的黑洞洞的口子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洞窟中间燃着一堆柴火,木柴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温暖的火焰带来阵阵热浪,让江离有确确实实活过来的感觉。
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江离不想束手束脚坐以待毙,她一点一点挪动身体,将身体直起来靠在石壁上,四下里摸索找到了一块凸起的岩壁,一点一点打磨束住手腕的绳索。
王金花昏了很久才苏醒,跟江离预想的反应不一样,王金花醒来时很冷静,没有恐惧大叫,也没有惊慌失措,她虚弱地几乎不能动弹,只能转动眼珠子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轻声问江离:“这是哪里?”
“不知道。”江离摇摇头。
问完,王金花就不说话了,身上那么多伤口,也不叫疼,她就像平日里恻躺在家中的床上一样,表情淡然平和,就像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等待这一刻的降临。
束手的绳子太粗了,江离磨了好一会儿,后背都微微发汗了。
“别费劲了!”王金花觉得江离在做无用功,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动手了,所有人都要死,躲不掉的。”
“他们到底是谁?”
王金花没有回答,苦笑了一阵,她一笑,牵扯到伤口,嘴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柴火熊熊燃烧,两人都被着暖烘烘地热气烘烤的晕乎乎的,江离缩了缩腿,往边上靠了靠,王金花看着火光跃动,思绪突得飞远,迷糊的视线中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突然被什么绊倒在地,一个穿戴着黑裙黑帽的人突然俯身下来,朝她举起砍刀,手起刀落,鲜血喷溅。
王金花瞬间清醒,她看了看在一旁仍在努力打磨着绳索的江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倾诉欲。
也许江离就是她遇见的最后一个人了,而不久之后她就会死去,死得悄无声息,没人知道她的半生挣扎,没人知道她的悲惨与无助,她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却没人知道自己的故事而感到冤枉,她看着江离张了张嘴。
“姑娘,你愿意听听我的事吗?”
看似询问,其实并没有得到江离的回答,就开始了自顾自地讲述。
王金花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家中有四个姐姐一个弟弟,父亲因病长期卧床不起,母亲不得不背负家庭的重担,带着他们一家住在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黄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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