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2)
白知言慢吞吞起站起来,她复又低下头去,还没走几步,季止行忽然朝她走来,揽住她的肩,将她搂进怀里。
白知言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
本不想哭,也不会哭,可是他的出现,却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止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问姜悦悦:“怎么回事?”
姜悦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气得要死,她指着陆耀文道:“我下去接朝暮他们,上楼的时候就看见陆耀文左手捏着知言的手腕,右手在疯狂地打知言的头,好像知言杀了他妈似的,我们吓都吓死了,张泽宇才冲上去将陆耀文制住。”
季止行:“言言做完笔录了吗?”
“做完了。”姜悦悦道。
季止行看向旁边的民警:“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那民警点头:“可以。”
季止行吩咐张泽宇:“你送她们三个回去。”
猝不及防被点到姓名,张泽宇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他望着季止行,又看了看把脑袋埋在季止行胸前的白知言,半晌后,木然地点了点头。
季止行揽着白知言朝外走,陆耀文见状,大喊道:“乖女儿,你就这么走了?你爸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你不管管我?好歹给我留点钱啊。”
季止行的脚步一顿,他回头,漆黑的眼望向陆耀文。
陆耀文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季止行的声音冷若冰霜,“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外面还围着不少记者,但看见季止行出来,没人敢上去递话筒做采访,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白知言被季止行带走,只能疯狂地拍照片。
上了车,季止行看着她肿得像馒头的手背,脸色阴沉。
“手怎么回事?也是陆耀文弄的?”
“不是,是我看见他进病房后,自己拔了针管,”白知言终于开口说话,“护士已经处理过了,过两天就能消肿。”
“这么勇敢,连针都能自己拔了,不痛吗?”季止行拧着眉。
“我不自己拔,陆耀文就要帮我拔了,我当然选择自己动手。”不过拔针而已,这点疼痛真的不算什么,她完全能忍,就是血流得太多了,而她本来就贫血。
季止行沉了沉眼:“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有。”白知言低声回答。
“他不是打你脑袋了?”
“嗯,但是脑袋没受伤,他刚从监狱出来不久,应该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情,把自己再弄进监狱里去,你别担心,我没事,以后我会注意的。”白知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季止行轻轻抚着她的后脑,“是不是被吓到了?”
“有一点。”她点了点头。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白蔓音的电话,白知言不想接。
季止行帮她接了电话,简单跟白蔓音说了下情况,然后挂了电话。
到了云间河湾,他们刚进门没多久,白蔓音和季元宁就过来了,白知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蔓音坐到她的旁边,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白知言平静地说。
白蔓音心疼地去拉白知言的手,却碰到了白知言的伤口,疼得白知言“嘶”一声,条件反射地将手抽回去。
“怎么了?”白蔓音问。
白知言:“您好好坐着吧,我手还伤着,不能拉。”
白蔓音刚刚去拉她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才看见她的手背肿得老高,她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含着哭腔道:“是不是陆耀文伤的,他果然不是个东西。”
白知言没吭声。
白蔓音问:“陆耀文偷偷摸进你的病房去打你,警局那边怎么处理的?”
“他说他是来看我的,这个理由,也算说得通吧,而且,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拘留几天就会放了。”白知言语气平平。
白蔓音:“等他被放出来,他岂不是还会继续找你麻烦?”
“这次,是我没有想到他能混进医院的vip区,以后我会处处留心,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这些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自己知道。”白知言漠漠地说。
“你留心有什么用?你这次在医院,难道还不够留心不够防备吗?你在明,他在暗,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像疯狗一样跑出来咬你?”白蔓音忧心忡忡。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阻止他了吗?”她望着季止行和季元宁。
季止行道:“我会找人盯着陆耀文,这件事您和爸就不要操心了。”
“盯着他,有用吗?”
“知言的身边随时都有人,行程又多变,陆耀文想做什么,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我再派人盯着他,知言的身边多派两个人保护,不会再出事的。”季止行道。
白知言喝了口热水。
“妈,叔叔,这次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你们放心吧,”她放下水杯,“我去睡一会儿,你们看电视吧。”
白知言起身上了二楼。
白蔓音看着她消失在转角,心头五味杂陈,哽咽道:“怎么就遇到了那么个烂人。”
季元宁轻轻拍着白蔓音的脊背,劝说:“有小行在这里照顾,我们回去吧,知言本来就不舒服,让她好好休息,别烦她。”
白蔓音点头,“小行,知言就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季止行送他们出门。
白知言躺到床上,手机疯狂震动,都是通过微信在问她怎么回事的,她回复消息的时候,季止行推门走进来,坐到床边上。
他问她:“这件事,你想瞒吗?”
“我不想活得偷偷摸摸的,我没做过亏心事,没什么不能见人的,”白知言抬头与季止行对视,“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季止行道:“如果把它原原本本地公之于众,你就会被舆论推到风尖浪口,如果不公布真相,就会有很多人始终质疑你,揣度你,你要选前者?”
“选前者,虽然是在揭伤疤,但是对我会更有利,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当然要选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就算揭开伤疤也无妨,我可以。”
季止行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会安排。”
“哥。”白知言唤道。
“怎么?”
“我不想认他了,从上初中开始,我的学费、生活费,就是婉姨给的,而上中学之前,我经常都是饥一顿饱一顿,他对我并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义务,他也不配当一个父亲,我不想给他养老,也不想管他的死活,我希望,从此以后,他跟我,是没有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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