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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肖绒先醒过来的, 这里的床格外软,软得她不是很习惯。

整个人都好像陷在里面一样,晚上跟荆天月做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在棉花上来回滚。

她看了眼手机, 才六点多。

太难得的休息,晚上荆天月就要走, 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昨天迷迷糊糊之间她说起这个事, 荆天月倒是没当回事, 说你想我给我打个电话,我就过来看你。

肖绒没回答,心想哪有这样的,明明是我追的你,怎么说也应该是我来见你吧。

可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荆天月来看她, 拍广告远远地偶遇,有时候一趟航班,下了飞机就分开。

很短暂地相遇。

然后很漫长的分开。

这种其实很折磨人,不过折磨的是荆天月, 其实肖绒早就习惯了。

她喜欢荆天月太久, 从憧憬分支变成爱慕的时候就开始体验那种不可及的想念,以至于确定关系,她也习以为常。

像这种时间, 都像是偷来的。

她放下手机,转头去看荆天月, 六点多天还没大亮,窗户不是很遮光, 室内都朦朦胧胧的。

那种白色蕾丝的窗帘角料, 桌布都是这样。

荆天月闭着眼还睡得很熟, 她卸了妆的模样格外淡雅, 和平时在外面的盛气完全相悖。

很多人都说她是顶级浓颜,可是这样,也很好看。

肖绒往那边凑,继续看对方。

昨天她吻过对方的额角,吻过对方的眉眼,吻过鼻尖,那双嘴唇,丰润饱满,不像自己,薄薄两片。

荆天月衔住她唇瓣的时候还嘟囔,薄情郎。

肖绒笑着说:“我不是郎。”

荆天月咬了一口,“那是薄情的小娘子。”

肖绒:“我不薄情的。”

荆天月摸了摸她的胸口,叹息着说,“是很薄啊。”

肖绒瞪了她一眼,她很少生气,做做样子都少见,顶多是演戏,还是演安华公主的时候,居高临下的那种睥睨,被粉丝做成九宫格gif,加了滤镜之后更是好看。

但那毕竟是演戏,角色是角色。

戏外肖绒就是一根木头,生机可能需要一场雨,憋出蘑菇来。

荆天月对这种生动很满意,揉了两下,“没关系,还有我。”

肖绒看得太认真,凑得也太近,呼吸喷在荆天月的脸上,把人给看醒了。

荆天月掀了掀眼皮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干嘛啊。

肖绒笑了笑,“我看看你。”

荆天月伸手,抱住肖绒,腿都攀上对方的身体,“你不困啊。”

肖绒:“你好困哦。”

荆天月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年轻,我昨天伺候你可累得够呛……”

肖绒:“都叫你不要那样了,我都不知道跳跳糖可以……”

荆天月的手在被子里摸了一把肖绒的腰,“可是你明明很爽啊。”

肖绒咬了咬嘴唇,抓住荆天月的手,“可是……”

荆天月唉了一声,“我好困我还是要睡会你要不再陪我睡会?”

她抱着人蹭了蹭,肖绒说了句好。

这一觉又从六点多睡到八点多,肖绒还是没睡,她就抱着荆天月,囫囵地发散思维。

想着自己的节目,想着羊哥说的合约 ,想着根本没有尽头的行程表,想着那天价的违约金。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想要从星海拿回的东西,就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她从小就知道,没有什么是不用付出可以得到的,有些需要的付出是千百倍。

她怀里的这个人是那种锦衣玉食长大的,在职业素养上不谈娇气,生活里真的娇气,这么软的床还说凑合,吃个菜都挑三拣四。

肖绒跟荆天月为数不多的一起的时间里,已经熟悉了荆天月的挑剔。

一顿外卖抵得上别人两个月的外卖钱,还是那种几星级餐厅的破例的外带,差点连餐具都打包了。

她俩的关系没什么人知道,但业内总有人知道,包括公司里的。

肖绒虽然有遗憾过怎么没有绯闻,但在听到同行隐秘地说自己被包养的时候,还是觉得挺……

说怪也不算怪,就是那种,和荆天月谈恋爱大家都不会相信的疑惑。

其实包养也算是亲密关系的一种,另一种的得偿所愿。

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她被包养,那么多顶级的资源,如果不是荆天月,以她的成长速度和团队的能力,还是很能够得着的。

就像她想给荆天月送东西,奢侈品包荆天月私人住宅里一个套间全是,就算肖绒觉得自己见识已经很多了,还是被晃了一下。

她想:还好我没有买那个,原来她一系列都有啊。

后来想想也释然了,对方什么没有呢。

这么一想,自己最贵的,最有价值的,可能还是自己。

她只能继续跑行程,在拿回属于她们四个人的东西之前,在商业上最大程度地拓宽自己。

荆天月在鸟叫声里醒来,抬眼就是肖绒的脸。

她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肖绒抓住她的手,“在想我的事业。”

荆天月笑了一声,“事业啊,早说了让你来我公司,什么都不用考虑,我捧你。”

荆天月的手都定期做保养,滑腻无比,好像茧子都没有,肖绒舍不得松,“你已经够捧我了。”

肖绒亲了亲那手背,“你名义的公司,第一个艺人,总是要从新人开始的。”

荆天月任由她亲,细细密密的触感,太阳出来了,窗帘遮住了大半,但室内光亮了很多,肖绒的神色虔诚,像是一个信徒。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全心全意,荆天月又不是石头,她当然能感觉到肖绒的心意,就是因为无条件又太好,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我都数不清是你第几次拒绝我了。”

荆天月的声音本来就带点哑,神色还带着晨起的慵懒,让人都忍不住闲适下来。

肖绒:“才三次。”

她的肩上还有吻痕,昨天荆天月搞出来的,说是肖绒比她白,试试看什么程度会有痕迹。

肖绒很难拒绝荆天月,永远都是躺平任由她搞,眼神里带着是个人都难以抵挡的专注,就算现在说“才”,荆天月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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