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拾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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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月瞧着他,不做声,一张脸渐渐寒了下来。

今日来是庆肃其羽乔迁之喜,她不想让他难做,她道:“燕将军醉了。”

燕昭道:“二小姐舞一曲吧,让大伙儿饱饱眼福。”

父兄皆亡,定北侯府早已从这世上消失,如今只有安华府,这一声声二小姐是在剜她的心,此人装醉,故意让她难堪。

自己技不如人,反倒来羞辱别人,无聊至极!

厉北月刚要开口,昆仑玉碎的清冷声就响彻了大厅,肃其羽道:“燕将军醉了 ,来人,带燕将军去休息。”

燕昭似是没反应过来,他扭头看向了肃其羽。

厉北月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肃其羽会替她解围。燕昭的父亲燕烨是禁军统帅,肃其羽是府军总指挥,肃其羽是受命于燕烨的。

他不要前程了吗?

燕昭冷声道:“肃大人,你这是何意?”

肃其羽一脸清冷,他道:“燕大人醉了。”

两名仆人一左一右上前去扶燕昭。

燕昭冷哼一声,甩袖而出。

文远站起了身,道:“肃指挥使,燕大人只怕是醉的厉害了,我去看看,各位尽兴。”

歌舞又起,众人又热闹了起来,厉北月望向主位的肃其羽,他坐在光下,一袭蓝衣,清湛如玉。

嗓子里突然堵了一团,心上也难受的紧。

他怎么这么傻。

似是觉察到了厉北月的目光,他看了过来,嘴角抿上了笑,墨黑的眸子写满了柔情,他似是在说“别担心。”

月上柳梢,宾客散尽,厉北月留在了最后。

门前灯火通明,她看着他,道:“明日你去趟永煜侯府,亲自向燕昭道歉。”

“嗯。”

“以后……别如今日这般。”

“嗯。”

厉北月见他眼里还有期待,笑着夸赞道:“府院雅致,很好。”

肃其羽眉眼里又盛满了笑,道:“嗯。”

厉北月接着道:“衣服也很好看。”

“嗯。”

“……那我走了。”她有点舍不得走,他微笑点头的样子实在乖巧。

“还有呢?”他眼里还有期待。

厉北月明知故问,轻哼道:“嗯?”

肃其羽双手背在了身后,轻声道:“人就不好看了吗?”

若不是四下都是人,厉北月定要失了神智,这人太会勾人了,厉北月笑着道:“很俊。”

“可惜……将军今日没吃到蜂蜜。”

他怎么还惦记呢?

厉北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粉粉嫩嫩,瞧着就很香甜,厉北月将目光从他唇上撕了下来,道:“走了。”

“恭送将军。”

厉北月本都打算好了,今日一定不能再回头看他,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她分明感觉马车都走出好远了,可挑帘回看时,肃府门前的景色依旧清晰。

月光笼着朱门,蓝衣公子站在门前,站的很是端正,他瞧着自己离开的方向。

厉北月的心里兵荒马乱,她突然就懂了莫娴的坚持。

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可那个人他不一样,很不一样。

月光洒了一路,她想他一路。

厉北月躺在了卧床上后,低声嘟囔道:“他怎么住的这么远?”

她闭上眼又觉得那里不对劲,套好外衣,她推开了房门,纵身跃上房顶,她心中豁然开朗,嘴角噙上了浅笑,她低声道:“小狐狸。”

两府看起来隔了两条街,远极了,可其实是背靠背,只隔着一道渠,两道墙。

她虽想他,可今夜是万不能去的,他是朝中新贵,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府上不知被安插了多少人。

厉北月又落在了廊下,她道:“驸马爷回府了吗?”

云勇道:“敦肃公主在勤政殿外整整跪了一日,傍晚时,元丰帝松了口,答应免了驸马的死罪,仗责三十后,驸马被抬回了公主府。”

厉北月道:“公主府那边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探查歌妓的暗卫有消息了没?”

“已经打探到了,歌女名唤王真真,她入乐坊已一月有余,因为长相和琴艺,如今已是乐坊魁首,她是自愿入的乐坊,无人逼迫。”

“盯她一段时间,她一定有问题,让手下人仔细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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