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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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头点地,气息就此断绝。

三角眼上前探了探脉搏,回首说道:大哥,人没了。

座上之人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有些愤愤的骂着:知道他带着病呢,你们怎的不轻着些?打断腿还可以卖到黑窑值回两个钱,现下却只得了个晦气。

堂下几个兄弟嬉笑着还嘴:

压根儿没用力啊!

就是。

个病秧子不经造

正吵嚷着,嘭的一声,厅门突然自动关上了,紧接着两面墙上的几扇窗户也迅速合拢,众人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一下,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气氛突然有些吊诡起来。

大厅正中的八仙桌上,直直向上的灯苗似乎突然扭曲了一瞬,旁边立时多出了一个黑影。

这人靠坐在桌旁,似乎是歪头看了地面那瘦弱青年一眼,一把难听至极的嗓音响起:蒙山七鬼?啧就凭你们,也配称鬼?

从关门到关窗,堂里几双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可是谁也没发现桌边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现下看得仔细些,一身漆黑的劲袍遮挡得严严实实,就连头脸也是由条条的黑纱缠绕起来,半寸肌肤也不曾外露。

就这等身手,还有这语气,黄川立刻醒悟到来者不善,一边悄悄扣住暗藏在扶手底的机关,触发外堂的警铃召唤帮手,一边遮掩着答话,试探此人的路数:

这位兄弟好俊的身手,大半夜的直入我家后堂,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若是缺少了几个盘缠,看在江湖道义份上,我黄川自然不是小气的人,必然令尊下满意而归。那人闻言转过头来,似乎是透过层层黑纱打量着说话之人,只是周身泛着冰冷至极的气息,连带着无形的目光都似把利剑一般,几乎能将人就此洞穿,又似乎无论怎样的小动作,也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在请外援?不用费力了,就剩下了你们这几个我看看啊,一二三四五六七。

楚归巡视一圈,将堂中几人数数清楚,表扬道:一个不多一个没少,真乖,聚得这般齐,替我省了不少功夫。

黄川已经将机关抠到快断掉了,仍然没见半个援兵,立刻有了几分恐慌:外面的人,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楚归漫不经心的回应道:睡上一阵而已,没什么大碍。

黄川略松了口气,既然没把事情做绝,那应该还有的谈,只是这人的做派也不像是可以用钱打发的,勉强撑住了架子,问:你到底是谁?想要些什么?

楚归:我?就一收债的啊,旧债。

第14章 、野鬼

从来也只会收债的黄川:我却不记得曾经欠过阁下什么债,敢问名号?

两人对话之间,三角眼偷偷向厅门迈了几步,此时乘人不备,就想打开厅门出外求援。

双手刚刚放在了门把上,还没来得及向外推,却猛地一头的撞了上去,然后就此定住了。

两个呼吸后,全身僵硬的向后仰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胸口再无起伏,三角眼仍然惊慌至极的怒瞪着,眉心却滚出了一颗鲜红的血珠。

除此之外,再看不见丁点的异样。

剩余之人如堕冰窖,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景象,这黑衣人明明隔着丈来许的距离呢,根本没有靠近,也压根没见他动手,可自家兄弟一声不吭的就此送了性命,难道是有什么邪术不成?

楚归收回掌中软刺,看都看没那怦然倒地的尸身一眼,只管对黄川做着自我介绍:

哦,论名号嘛,跟你们同为鬼类,只是比不得你们人多势众,我啊天地间一孤魂野鬼罢了。

黄川肝胆俱裂,嘴张了老半晌,方才从上下打架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柳柳营野鬼?

楚归虚影一晃,到了他身侧空位上坐下,善意劝道:别乱动哦,谁要是动了,下场就跟刚才那位一样。

说罢,右手指极速振了一振,连着乌金丝的软刺再次飞出,大门侧的一个盆栽摆设就此轰然垮塌,示意着自己绝非空口恫吓。

堂下有两人立刻腿软的跪了下来,还能站稳的三个也已抖得不成样子。

楚归施施然的接着说道:三年前,闽州有一姓张的公子,押着大批瓷器路经此地入京,你们倒好,先是仙人跳将人货物全给讹诈了,又将人诱到赌坊里欠下巨债。

末了,还不肯消停,竟将人卖到南风馆里接客还账,哎,可怜一清清白白的小公子,实在不堪受辱,跳了沧江变了水鬼,这不,托我这野鬼上门收债来了。

来意总算讲完了,楚归自觉已仁至义尽,好歹让这些人死得明白了不是?

就是这单生意的委托之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之嫌,一帮子乌合之众,烂泥也似的家伙,居然还要出动他来打扫,实在是牛刀杀鸡,太过大材小用了。

罢了,既然主顾能看得起,那他也得回报客户的信任,就来个月末大酬宾,买一送六,将这七个小矮人兄弟一锅炖了吧。

想了想,慢悠悠的说道:在场的,只能有一个活命,既然你们开赌坊这么爱赌,那就看看你们谁的赌运好了,以骰子分大小吧,大的继续坐庄,小的嘛就陪地上这两位仁兄一起上路。

他从怀里摸出一幅骰子,是刚才在外堂扫荡一时起意拿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往八仙桌上一扔。

来吧,这可是你们正义赌坊的看家宝贝,里面灌了多少铅又灌在了哪里,想必你们个个都很清楚,所以公平得紧,大还是小的,谁也别怨谁。

规则确实简单,工具人人熟手也确实公平,只是没人肯第一个上来坐庄,毕竟越往后的生存机会越大。

楚归等了好一阵,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随手一指,自你开始,从左到右一个个的来,我再提醒一遍,按我的规矩来,两个里还能活一个,要是不想玩的,那就永远都别玩了!

被指派那人,是几人中最胖的一个,此时一头的冷汗,双手抖的仿佛寒风中的落叶,好不容易捏稳了三颗骰子,却怎么也丢不出手。

仓~座上阎王缠腰的软剑出了鞘,只一挥,八仙桌凭空矮了一截,周遭摆着的几枚圆凳也就此散架,茶壶杯盏却随着桌面落下,尔后安然的纹丝不动。

他发出了最后的警告:掷啊!再不动手,两人都形同此桌!

胖子吓得就此松了手,骰子骨碌碌的跌在桌面上,开始不停的翻转,最终停在了三五六上。

十四点,多少算个大数了,胖子却丝毫没能松口气,一脸紧张的朝身旁右侧之人看去,在座个个都是赌场老手,随意扔个豹子那也半点不出奇。

右侧这人额角生了块青色的胎记,长脸看上去很是阴沉,倒是比胖子爽利一些,思索片刻后,就此捡起骰子手腕一抖。

两颗旋转快些的迅速停稳了,都是鲜红的六点,剩下那颗只要不是一,那也就赢定了,他嘴里说道:四弟,对不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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