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收什么收,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还是你觉得本少爷能根绳子都扔不起?
少爷?仆人目光疑惑,咱们下去的人都上来了啊。
笨啊你,少爷说的是那个酒鬼。
放你的狗屁。锦衣青年如同被踩到痛脚一样拉下了脸,谁不知道本少爷恨死他了,你们眼瞎吗,觉得本少爷要救他?
他气冲冲地离开,仆人面面相觑,正准备解绳子的仆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那,这绳子咱还解开吗?
解什么解,没听见少爷说绳子不要了吗?那仆人一挥手,咱们走,得赶紧追上去,别又跟丢少爷。
谢珣寻到了一条极为偏僻的小溪,他原本就是听到水流声才循着走过来的,水流之处必有出路。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谢珣踩着杂草走到了田埂之上。
天色已经极其昏暗,田中有蛙叫声,空中隐隐还飘过来蝉鸣声,因为不久前下过雨,不再闷热,清新的空气中还有泥土的芳香。
微风轻拂,散乱的灰白头发飞到了眼前,谢珣下意识抬手一拨,这才发现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就连身上,亦是浑身的酒气,也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过了。
想想也是,原主不过是一个酒鬼,难得清醒,哪里还会把自己打理干净,而系统将他送过来之时,生成身体之时,按照设定亦是将他变成了这样。
虽然知道是当初系统造成的,但是谢珣却一刻也不能容忍这种脏污,他重新回到山林之中,走到小溪旁,用水将自己身上清洗了一遍。
洗完之后,虽然衣服湿漉漉的,但是总算没有那股糟心的酒味,令谢珣舒坦了不少。
谢珣走了两步,忽然闻到一股奇异芳香,他止住了脚步,看向四周。
月光之下,树影婆娑,四周安静的不像话,隐隐约约的蝉鸣声也不见了。
公子~柔媚的女声自身后传来,一只皓白如玉的手挽上了谢珣的手臂,紧接着是一具柔软的身体贴在了谢珣的面前。
红色纱衣身段妖娆的女子在看到被自己迷烟控住的男人相貌之时,眼眸闪过一抹异彩。
本以为是个白发老头子,没想到竟然会是个极品。
女子目光里闪过一抹痴迷之色,凑到男人面前口吐兰气,声音柔媚入骨,公子大半夜在这树林里,可是特意来等人家的?
她的手,缓缓顺着手臂往上,在即将触及到那张恍如天人般容貌之时,忽然手指如同触碰到火焰一般,女子吃痛一声,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弹开后又高高跌落在地上。
而后,一把森冷的剑抵住了她的脖子。
不可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你如何从我的迷烟中清醒过来。女子怔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如被火烧火燎的手指,她试图用法力治愈伤口,然而一抹白光闪过,那只手依旧焦黑一片。
女人的手等于第二张脸,如今与烧焦的苦柴无异,连她的法力都复原不了,女子眸光发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杜鹃成精?眼前女子外形虽然美丽动人,但是落在谢珣眼里却是一株行走的杜鹃,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看到妖精原形,但谢珣却并不惊慌,反而直接问出了口。
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女子大惊,她退后一步,念了一个法决,再抬眼看去,白发男人持剑而立,周身紫气萦绕,而其身后是一圈功德金光。
这是普通凡人该有的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女子发现自己似乎看到了一条龙在其中盘旋,而像是为了证明她并未眼花一般,白发男人身后的功德金光中,金色的龙眸缓缓显现,冰冷无情的双眸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女妖的眼睛。
女子感觉眼睛一痛,如同被什么东西灼烧一般,她哀嚎一声捂住自己的双眼,而后抓住时机连忙飞身而起。
谢珣愣了片刻,好歹是个妖,还怕一个凡人?
还未飞远的女子崴了下脚,她干脆化作一道流光,直到逃回自己的洞府才化作人形倒在地上。
她的人形模样已经极其狼狈,由其是之前那双水盈盈极为勾人的双眸,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取代代之的是深陷的眼窝。
女子摸着自己的双眼,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气愤,反而是满满的侥幸。
比起魂飞魄散来说,只伤了一双眼睛又算的了什么。
终日打雁,今日竟被雁啄了眼。
一条墨色的蛇吐着信子缓缓从洞口游进,在距离女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我听洞中有动静,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回来了。
蛇化作一名黑衣男子,可你不是出去勾引男人吸食精气去了,怎么还提前回来了?
可别提了。女子放下摸着眼睛的手转过身,黑衣男子看见她的眼睛,吓了一跳,谁把你打成这样子?你碰到那些修士了?这样还算轻了,我差点就得被打的魂飞魄散消散。女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也不是什么修士,我是被一个凡人伤成这样的。
蛇妖一愣,开什么玩笑,你别是看错了,凡人还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用了灵眼决看的,怎么可能有错。女子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他虽然是个凡人,但是他背后功德金光闪烁,周身还有紫气萦绕,还有一条龙若隐若现,我这眼睛就是被那条龙弄伤的。
蛇妖吓了一跳,你胆子怎么那么大,还敢去接近人类皇帝?你不知道人类皇帝有紫薇之气护体,百邪不侵吗?
杜鹃妖委屈至极,我没有,我连皇宫都不敢靠近,哪里还敢接近皇帝,那个人是我在荒郊野外遇见的,离京城得有十万八千里呢。
本以为遇见的是送上门的好处,谁知道竟然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不过那个人,是真的很俊。杜鹃妖想起那人的容貌,脸泛红晕,比我两百年前见过的那个沧澜宗的修士还要俊上不少。
黑衣男人无语片刻,重新化作原形,吐着信子游了出去。
而另一边,谢珣将剑收了起来,趁着月光在树林中按照原主的记忆找了一些止血的草药将伤口敷上。
方才抬剑的动作太快,将胸口结痂的伤口崩裂一点。
敷好了药,谢珣走出树林,按照原主的记忆,朝着他的家中走去。
原主一醉二十年,大多时间是露宿在街头,连回家的路都记得模模糊糊。
谢珣花了一个半时辰才找到了他从前的住处,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已经掉了色破破烂烂,木门也黑乎乎的,上面挂着的锁生了一层锈,还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台阶上杂草丛生,一看便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模样。
谢珣用剑挑开了锁,那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锋利无比,才碰到锁,锁便应声而断。
进了门,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到屋内陈设一如原主多年前的记忆中那般,谢珣打量了一眼,目光落在正对着门口的桌子上,那上面放着的缝了一半的布料以及针线盒。
那是原主妻子云水遥为她腹中孩儿所缝制的肚兜。
只可惜,还未缝制完,她便被人带回了沧澜宗,这缝了一般的肚兜,只能留在这座空屋子里落灰。
第52章
天刚泛起鱼肚白,明月酒楼的小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到门口,将门上的木栓拉开,打开客栈的大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