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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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羽河闻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揪住薄峤的袖子,急急道:真的吗?

薄峤一愣,有点承受不住宋羽河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他一句敷衍的安慰话上,他本是想一针见血和宋羽河说这个几率几乎微乎其微,但宋羽河看起来状态太差,好像只差一句话就能让他情绪崩溃。

最后,薄峤没有正面给他答案,手指按着宋羽河的肩膀,微微垂下头,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你知道我在格林芬的研究室在研究什么药物吗?

宋羽河呆呆看着他:不知道。

是一种绝症的靶向药。薄峤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三个星系发展了成百数千年,医疗条件能将所有病医治痊愈,除了一种绝症。

宋羽河在《心脏》游戏中看到过:赫特综合征是吗?

薄峤微怔,才浅笑一下,顺着他的话说:对。

这个综合征会让人的身体逐渐衰竭,先是四肢,然后是心脏,最后是脑死亡。

三个星系每年死于这个综合征的人有十万人,这种病发病极快,确诊到死亡最长只有三年,有些人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

宋羽河被薄峤故意放轻的声音说得逐渐从刚才的崩溃情绪中转移出来,茫然地说:周一旋也是这个病。

嗯。薄峤说,他的病变已经到了心脏,可能还有一年半的寿命。

就算他最后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更何况宋关行根本不可能让他好端端从监狱里出来。

宋羽河迟疑地点点头,不太理解薄峤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

这个病已经有了几百年的病例记录,无数实验室投了天价的钱都没能将靶向药制作出来。薄峤,周一旋吃的药我去查过,是第九行的药品制造公司制作出来的,虽然能有效抑制病的蔓延,但副作用却也极大。

薄峤之前了解一下,发现那药中有能让人狂躁易怒的成分。

对绝症患者来说,这种药只能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宋羽河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地问:哦哦,先生是要研究出来没有副作用的靶向药吗?

薄峤抬手将宋羽河眼尾上残留的眼泪轻轻擦掉,轻声说:我能。

宋羽河被薄峤的自信说得愣了一下,诧异看着他。

我从二十岁开始接管蒲寸就开始研究这个药,这十年来差点将半个蒲寸砸进去。

薄峤平日里清冷至极的眼眸此时却像是有一条星河溢满其中,带着让人沉醉其中的光芒:我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五年之内,蒲寸的靶向药会研发出来。

宋羽河不自觉看呆了。

宋羽河自从和薄峤认识后,从来没有想过主动了解他,只是从那些贴的标签中勉强知晓薄峤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英俊高冷,善良,厨艺好,不喜欢仿生人,会送自己玫瑰。

喜欢他。

除此之外,宋羽河再也没有去深挖过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羽河直直看着他,恨不得贴到他身上、钻到他心里,心中一股他无法表达的感情弥漫四肢百骸,让他头脑都有些发懵。

这么多年,宋羽河从来没有对谁有这么大的兴趣过。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薄峤的一切。

你为什么想要研制这个药?宋羽河靠近他,半个身子几乎要挨到他怀里,偏偏他又没有那个自觉,只知道盯着薄峤看。

薄峤:

刚才还在装逼如风大放厥词的薄峤顿时噎了一下,本能想要后退避开宋羽河的亲近,但脚后跟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似的,根本动不了,只能被迫看着宋羽河挨到他身上,揪着他的领带。

薄峤干咳一声,努力保持镇定,低着头对上宋羽河的眼睛,说:研究药,自然是想要救人。

先生二十岁就有这样大的志向了。宋羽河更崇拜他了,真厉害。

那些宋关行求爷爷告奶奶都得不到的崇敬,宋羽河一股脑全给了薄峤。

薄峤一噎,莫名有些心虚。

其实他并没有宋羽河所说的那样志向远大,二十岁就有拯救全人类的打算。

他只是

薄峤沉默一下,垂眸看向宋羽河闪闪发光的眼睛,好一会才轻声说:我当年乘坐一架飞行艇来伏恩里

宋羽河好奇地看向他,好像对薄峤的所有事都产生莫大的兴趣。

薄峤犹豫片刻,才说:有一个绝症病人报复社会,连累了个孩子掉落太空

宋羽河眼睛一眨:然后先生才想要做出治愈的药吗?

嗯。薄峤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自己想做赫拉综合征靶向药的初衷,此时当着宋羽河的面说出来,莫名有些羞耻。

至少我不想再眼睁睁看到这种悲剧发生了。

幼时的宋羽河何其无辜,他只是想要见哥哥而已,就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孤独受苦这么多年。

薄峤从伏恩里拍完戏后回去思考许久,小小的孩子掉落太空的画面一直像是阴影一样闪现在他脑海中。

他总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思来想去,决定回去继承蒲寸,着手开始研发赫拉综合征的靶向药。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所以你看。薄峤认真地对宋羽河说,绝症我都有可能治好,脑死亡的仿生人你是不是也会有几率修好呢?

宋羽河一怔,这才明白薄峤拐弯抹角大半天竟然是在安慰自己。

刚才看到换了流银稳定器的57依然是一堆零件无法变成人形时,宋羽河都强行忍着没哭,但现在看到薄峤,那迟来的委屈顿时弥漫心头。

他讷讷地说:你能抱抱我吗?

薄峤看出来宋羽河对拥抱的执着,也没扭捏,直接张开手将他抱在怀里。

宋羽河乍一被抱住,眼睛猛地长大,随后那心中慢半拍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他猛地原地一蹦,直接双臂攀上薄峤的肩膀,笔直的长腿勾住薄峤的腰,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薄峤身上。

喜欢你!宋羽河死死抱着薄峤的脖子,大声说,喜欢先生。

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那奇怪的情绪,只能用言语来直白地发泄出来。

薄峤:

薄峤这种马上三十岁都没谈过恋爱的老处男哪里经历过这个,强忍着让宋羽河抱了一会忙不迭把他从自己腰上撕下去,素白的脸一直到离开研究院都还是滚烫发红的。

宋羽河像阳光那样热烈。

月光都被烫了一下。

宋羽河没心没肺,很快就从57修不好的崩溃中缓过来,也不在后座坐着,颠颠跑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眼巴巴看着薄峤。

薄峤强装冷静启动车往医院赶,不知道怎么和宋羽河搭话。

但宋羽河似乎又有了新乐趣,一张嘴叭叭地问个不停。

先生,今天还看电影吗?

你喜欢看什么电影啊?

恐怖片害怕吗?

薄峤:

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又打开了宋羽河哪个不得了的开关?

宋羽河一个人喋喋不休,吵得57都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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