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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羽河还是不肯松手,讷讷道:你你还忙吗?
薄峤说:不会很忙了。
那你宋羽河像是害怕自己提太过分的要求不被答应似的,犹豫了一下才轻轻说,那你回我消息啊。
薄峤无奈失笑:好。
宋羽河这才不舍地将手松开。
宋关行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见两人这副好像情侣分别的架势,脸皮一抽,强行保持微笑:小止,走啦。
宋羽河点点头,扶着宋关行的小臂下了车。
薄峤将车窗摇下,突然说:宋关行。
宋关行没好气地回头:干嘛?
薄峤淡淡道:我和你说一句话。
宋关行不耐烦地说:你说。
薄峤强调:我和你。
宋关行愣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作,将宋羽河交给他他,围着车身绕了半圈,走到驾驶座车门前微微俯下身。
什么?
薄峤眼神幽深地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我就在这儿等着,如果今天他回不了家,我接他走。
宋关行一呆。
这句话仔细听没什么别的意思,甚至有种薄峤在挑衅的意思在里面,但本该暴跳如雷的宋关行脸色瞬间变了。
他面色惨白如纸,呆怔半天才直起好像已经生了锈的脊背,轻声开口。
好。
宋羽河正上下打量着庄园的大门,看到两边整面墙上全都是艳丽的蔷薇这么冷的天,花朵竟然在雪中开得比腊梅还要艳丽。
宋关行走了过来,将大门打开。
宋羽河回头看他:先生和你说什么?
宋关行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要回家了,紧张吗?
宋羽河感受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然后乖乖地说:不紧张,回家为什么要紧张?
宋关行俯下身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对啊,回家为什么要紧张。
大门打开后,露出庄园里一条蔓延往前的石板路,道路两边种满各个品种的玫瑰,争先绽放。
他他推着宋羽河进入大门后,就像是穿过一堵温暖的透明墙,之前周围寒冽的空气竟然转瞬变成如春的温暖。
这么偌大个庄园,竟然每一寸都装了恒温系统的程序芯片。
怪不得玫瑰和蔷薇开得这么好。
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宋关行走了几步微微回头。
薄峤的车依然停在原地,隐约能看到薄峤手中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金边眼镜微微闪着光,似乎在看窗外的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门终于关上。
薄峤莫名烦躁。
向玖病了太多年,南淮星整个上流权贵圈多多少少都知道她病得很厉害,有人说她是狂躁症抑郁症,有人说她精神分裂双重人格,反正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容易治的病。
之前和宋晏交流时,从他开的那些药中薄峤也隐约察觉到向玖许是真的受创后精神障碍,且还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宋羽河这次回宋家,也不知道是否能顺利。
薄峤在车中待得更加烦躁,他以为是暖气开得太足,索性披着外套下了车。
雪越下越大,南淮星的初雪从来都是这样,能下一天一夜都不带停止。
薄峤无意识把玩着打火机,手指将盖打开,阖上,再打开,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雪落在他肩上,像是一个温柔的触碰。
薄峤心中越来越焦躁,本能抽出一根烟来将打火机点燃。
但在香烟燃上烟尖那一刹那,耳畔突然响起宋羽河担忧地叮嘱。
那先生以后也不要抽了。
薄峤的手一僵,犹豫一下终于将火熄灭,皱着眉将烟盒扔到车里去,换了个薄荷糖。
第58章 欢迎回家
宋羽河被他他推着往前走,微微仰头靠在椅背上往天幕望去,能看到头顶似乎有一张透明的网,无数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上面,顷刻化为温暖的雨珠点点滴落。
宋关行撑着透明的伞,挡住头顶的雨水,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垂在一旁微冷的手被抓住晃了晃,宋关行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宋羽河好像叫了他几遍,忙说:什么?
你怎么啦?宋羽河抓着他的手,疑惑地问,好像从刚才就很奇怪,先生给你说什么啦?还是说你发烧了?
宋关行的确是越靠近向玖所在的玫瑰园就越是提心吊胆,他紧张到连宋羽河这种没心没肺的都看出来了异常。
想了想,宋关行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宋羽河。
他将伞递给他他,在轮椅旁半蹲下来,抬手拂去宋羽河上的一滴水,轻声说:妈妈的情况时好时坏,我不能保证今天的她还会不会像上次那样
宋羽河乖得很,点点头:没事的。
自己离家这么久,妈妈生气地骂他,是应该的。
宋关行叮嘱完后,还是愁眉不展,慢吞吞地往前走。
宋家的庄园很大,三人走了十分钟才终于到了一处单独的小别墅入口,里面的气温更加温暖,连门边都种着价值不菲的极品玫瑰。
宋晏得到消息,正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见两人过来,将光脑上的书一阖,摘掉眼镜,含笑看了过来。
他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持理智,这一点宋关行没有遗传到他一星半点。
回来了啊。宋晏笑着对宋羽河说。
宋羽河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遗传到了宋晏的绝对理智,见到相隔十年未见的亲爹也没有太过亢奋,乖乖地喊他:爸爸。
宋晏似笑非笑看了看宋关行,满眼写着你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
当时宋羽河恢复记忆之后,宋关行第一时间给宋晏打通讯,狂喜到疯疯癫癫痛哭流涕,宋晏好不容易有点感性的激动都被宋关行这一通丢人的反应给糟蹋没了。
宋关行也不觉得当着自己的爹撒泼有什么羞耻的,还龇牙一笑。
宋晏走到宋羽河面前,朝他张开双手。
宋羽河迷茫看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站起来一把扑到宋晏怀里。
宋晏在雨中坐了许久,身上全是雪水的清冽和玫瑰的淡香,宋羽河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间回忆起幼时记忆的片段。
宋晏很喜欢小团子,只是宋关行那货从小就天生反骨,欠揍得连宋晏这种儒雅到骨子里的人都恨不得天天追着他揍,完全感受不了揉团子的乐趣。
直到宋流止出生,宋晏才恍然大悟,原来人类幼崽并不全都像宋关行那样让人火冒三丈。
宋羽河隐约记得,小时候宋晏总是很忙,忙得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趟,但每次都会耐心至极地将他抱着,一一教他辨认玫瑰花园中每一株花的品种。
这么小的孩子聪明得很,宋晏只要说过一遍他就能记清楚,但他太过贪恋这温暖的怀抱,每次宋晏回来他都要装作记不清楚的样子,牵着爸爸的手闹着要去看玫瑰。
宋晏轻轻抚摸着宋羽河的脑袋,喜怒不形于色的淡然终于有了一丝裂纹,他闭了闭眼,喃喃地说:回来就好。
回家就好。
宋羽河认真地说:嗯。
宋晏将他推开,看到他满脸正色认真,当即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冷静吗?
宋羽河不明白自己怎么样才算不冷静:啊?我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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