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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峤已经做好了晚饭,见他长时间在游戏舱里,出来时都走不直道了,无奈地过来扶住他坐到餐桌前:不要玩这么长时间。

宋羽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啦。

薄峤见他脸色还好,也没再数落,见宋羽河手腕上的腕表,问道:你的实验已经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宋羽河吃了一口蛋羹,乖乖地说,下下周末能测试,如果没问题就可以修57了。

薄峤知道他有多期待这一天,笑了笑,说:那到时候我过去瞧一瞧。

宋羽河咬着勺子拼命点头:先生一定要来。

他说着,就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等57修好了我就把他接到家里来,让他睡在我隔壁,我们俩永远不分开,他还能替我做其他实验,我就可以偷懒和先生出来玩。

薄峤听着听着就莫名酸了起来,甚至有点嫉妒57。

只是很快薄峤就如梦初醒,连忙将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打散。

薄峤昨天还和宋关行说我不能草率下决定,但这才第二天,他的理智就开始不受感情控制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受自己这种情绪到底是因为受不了宋羽河对他的依赖突然消失而带来的落差感,还是真的爱他。

宋羽河分辨出来已经足够让人头疼,如果薄峤这种经历这么多事的成年人还分辨不成功,就算两人最后在一起了,也是不公平的。

薄峤闷闷不乐地吃完这顿饭,本来打算将宋羽河送回家,但宋羽河却熟练地找到薄峤的房间,直接栽到床上,熟练地滚了几圈,把自己滚成了卷饼。

薄峤:

薄峤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干嘛呢?

睡觉啊。宋羽河理所应当地说,啊?这么晚了,先生不会还想赶我回家吧?

薄峤:

薄峤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只能让他在这里住下。

他去隔壁将客房收拾出来,打算自己在这里凑合一晚。

宋羽河本来活蹦乱跳的,但吃完饭躺在床上没一会,竟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还保持着卷饼的姿势,也不嫌束缚得难受。

薄峤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展开。

宋羽河睡得很死,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薄峤只能将他抱起来,开始给他脱身上的外套。

只是在将外套脱下来时,那宽大的口袋里掉出来几张团在一起的纸,薄峤随意扫了一眼,似乎是医院的标志。

今天宋羽河摔懵都摔进医院了?!

薄峤感觉事情有些严重,忙将纸捡了起来,正要展开细看,宋羽河迷迷糊糊地一扫腿,直接勾住薄峤的腰身往床上一倒。

薄峤猝不及防一歪,差点压到宋羽河身上。

宋羽河含糊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茫然地说:先生。

薄峤努力屏住呼吸:嗯?

宋羽河微微一用力,将薄峤的脸压到自己脖颈里,喃喃地说:喜欢你。

第74章 刀

薄峤浑身一僵,浑身显而易见浮现一抹小针扎似的热意,他偏过头不敢去看宋羽河,只能干涩地说:你该睡觉了。

宋羽河在他脖颈上蹭来蹭去:你喜欢我吗?

薄峤没有应答,沉默着扶着宋羽河的腰,让他乖乖躺回床上。

宋羽河这么一折腾,也微微清醒了,眼巴巴看着薄峤。

薄峤手中拿着那团还没展开的诊断单,他不想和迷迷糊糊的宋羽河说喜不喜欢的问题,转移话题地问他:诊断单怎么回事?你摔进医院了?

宋羽河乖得很,问什么就答什么:嗯,摔懵了。

薄峤没忍住,瞪他一眼: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宋羽河心虚地将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就开始解开扣子作势要把裤子脱下来。

薄峤还在展开纸团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皱:你

膝盖磕到了。宋羽河将裤子蹬开,用被子盖着大腿,只露出磕得一片青紫的腿给薄峤看,有点疼。

薄峤本来还想看诊断书,但宋羽河这乌紫的膝盖几乎要渗出血了,吓得他当即起身去找药箱。

宋羽河也不嫌冷,随手将薄峤放在床上的诊断书塞到外套里,翘着脚蹬薄峤回来。

只是药箱找回来后,薄峤又觉得上药太慢,索性将宋羽河裹着被子打横抱起往外走。

宋羽河迷茫地揽着他的脖子:怎么啦?

二楼有医疗舱。薄峤沉着脸抱着他上了二楼,路上还在数落他,你在医院没进医疗舱吗?那去医院做什么的?!

宋羽河哼唧着说:当时没觉得疼,而且医生说我吃止疼药就好了。

薄峤冷冷道:什么庸医,这种伤怎么可能吃了止疼药就好?下次别去了。

宋羽河笑个不停:好,下次不去了,我也好讨厌医院,味道难闻。

薄峤的二楼医疗舱一般不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放在那的,这还是第一次开启。

宋羽河被轻柔地放进去,机器运转了二十分钟,那膝盖上的乌紫就减轻不少。

半个小时后,膝盖恢复如初,宋羽河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薄峤又将他抱回去,检查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他本来想找那个诊断书继续看的,但找来找去却不见了,想了想那可能只是对宋羽河膝盖的诊断书,再说那小医院连摔伤都只让吃止疼药,想来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医院。

薄峤见宋羽河压着外套睡得正香,也没有再折腾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他刚离开房间,宋关行的通讯就催命似的打了过来。

薄峤走回客卧,淡淡接通:嗯?

宋关行劈头盖脸就问:你是不是故意骗小止在你那睡了?

薄峤打开客卧阳台的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本能想要抽烟,但打火机都拿出来了,想了想还是没打着。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开合合打火机的盖,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边冷淡道:宋关行,在你看来,我一直都是个龌龊下流的人,是吗?

宋关行愣了一下。

薄峤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打火机上的花纹,轻声说:我如果真的喜欢羽河,不会畏畏缩缩故意吊着他;如果我对他没那方便的意思,就绝对不会有一点逾越。

宋关行木然看他。

我现在处于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不是爱情的情况。薄峤终于舍得将视线从手上移开,冷冷看着光脑上的宋关行,你不用这么警惕我。

宋关行说:那之后呢?你认清楚之后呢?

薄峤面不改色:我向来坦荡。

宋关行大概被他气到了,面无表情关闭了通讯。

薄峤孤身坐在阳台上沉默了许久,才嗤笑一声,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宋关行八点开车在薄峤住处门口等着,视线看着探出墙外来的腊梅,一直在那冷笑。

宋羽河昨天摔了一跤,外套上蹭了不少脏东西,他依然穿着昨天的毛衣,外套却是薄峤的灰色大衣,显得他身形更加瘦弱。

他揉着眼睛抱着自己的脏外套出来,含糊地喊: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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