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第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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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森然一笑,“本王这判礼部事, 也就当的没什么意思了。”

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高瘦男子,赵铭心中烦闷,只觉得手下一堆不堪重用的草包。膳部虽小,然涉及祭祀采办,油水充足,必须守住。

光禄寺卿胖得似猪,实则滑得像狐狸,谁知他有什么阴招。

这一屋子人乱成一锅粥,不过是在纠结什么帷帐、曲乐、熏香这些虚有其表之物,赵铭心中极为不屑。

他恨只恨自己没有老三命好,得领个实实在在的判工部事。英亲王赵锦督造的大龙舟一出,便能夺走所有人眼球。再加上他那精于水秋千的幕僚,这几年,整个金明池就数这两人无限风光,官家奖赏,群臣称赞,京中百姓能津津乐道数月之久。

被他咬牙切齿嫉恨的两人,一个正抱着香软的被子睡着,快活得很;另一个,正抱着香软的娘子走着,也快活得很。

人家二位,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金明池。

一片漆黑中,关鹤谣和萧屹蹲在灶边改新火。

四时取火,各有讲究:“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秋取柞梂之火,冬取槐檀之火。”(1)

关鹤谣早备好了晒干的细柳条,又用干艾草叶细致地拢住。萧屹手执火石和火刀,一星一点,一跳一跃,撞击而出的火星坠在艾草上,冒出丝缕青烟。

关鹤谣赶忙轻吹两口气,青烟便育出红光,渐渐点燃了柳条。

关鹤谣将火种引到炭炉里,急吼吼在篦子上摆着丸子、松蕈,口中还发出毫无诚意的忏悔,“人家得了新火,都要马上分与‘读书灯’,咱们倒好,直接分与烧烤炉。”

炸丸子一烤,油花又滋滋冒出,味道并不比刚炸好时差。待两人吃完了丸子,松蕈也烤好了。

最后这几个新鲜松蕈去了柄,只留下伞盖,经过火烤,中间柄坑里溢出了一汪汁水。

撒一点点盐和胡椒粉,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将其铲起,关鹤谣献宝一般递给萧屹,“蘑菇这么吃原汁原味,鲜得没边儿了,你且尝尝,小心烫啊。”

萧屹却并没有接勺子,而是圈住她手腕吹了几下,就着那手将松蕈卷进口中,“好吃。”

温热的气息打在指尖,关鹤谣手指蜷起。她低头掩饰慌乱,匆匆咬了个蘑菇,结果自己中招,“烫——!”

萧屹伸手扳过她的脸,“我看看。”声音沉沉润润,一字一顿,让人无力拒绝。

关鹤谣愣乎乎地张嘴,露出红艳艳的舌尖,脸颊被萧屹指腹的薄茧轻轻刮擦着。

好烫。

真的好烫。

她被烫得双颊如火烧,几乎滴水可沸。

关鹤谣别开视线欲起身,“你不是、不是想喝酒吗…”

“我不是正要喝?”

“真喝酒!喝真酒!”关鹤谣咬着牙低呼。

别喝假酒,假酒上头。

萧屹笑着放开了她,任她去舀了酒入小砂锅,又切几片鲜姜投入,在炉上温了,而后分出两盏。

加热后的酒香气更盛,混着姜味扑鼻而来。酒壮怂人胆,关鹤谣仰头一口尽饮,热辣辣入喉。

萧屹倒是不着急喝的样子,悠缓地小口小口啜饮着,就好像这四十文一角的酒值得他如此细细品味。唯那双眼睛,深邃凝华,眨也不眨地直直看着她。

四溢的酒香中,关鹤谣神思迷离地想,确实不能喝酒,因为不管什么酒都上头,又上瘾。

“五哥喝得太慢了,”拂开萧屹拿盏的手,她微微倾身,毫不犹豫地吻上他被酒液润泽的唇,“我帮你……”

酒盏碎落于地,没有人在意。

天地间,只剩下唇齿交缠的馥郁酒香,浓烈、醇厚,将人熏得陶然沉醉。

闭上眼睛之前,关鹤谣看见萧屹眸中火光轰然烧沸。

啊,原来人的眼中是真的有光的,而且闪耀到可以照亮别人的生命。

萧屹紧紧抱着心上人,像抱着追寻多年的珍宝,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奇迹。他甚至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感到如此欣喜,可以行事如此放浪。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有她纷乱的呼息。什么都看不到了,眼中只有她迷蒙的眸子。

本如烈火,一遭烹入美酒,顷刻之间便蒸腾缭绕,缠绵入骨。

今夜的酒,瑶池玉液,紫府琼浆亦不能及。

被如火的双唇激烈地渴求着,关鹤谣终于明白了,之前所有的纠结都是庸人自扰。

情随欲起,欲因情浓,本就相生相伴,无法剥离。

他的面容、他的身躯、他的话语、他的微笑、他的眼神、他的个性……乃至他写的一个字,包的一个团子,剥的一个核桃,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在她心里,在她灵魂的深深处,拼成了独一无二的萧屹。

“萧屹。”她奋力夺回几口呼吸,第一次这样开口叫道。

被叫到名字的人微微战栗着,停下动作看着她,就仿佛知道自己面临一个审判,一个回答。

“萧屹,”关鹤谣抬头又吻了上去,“我真的喜欢你。”

两人并肩而坐,有些别扭,萧屹反客为主,一瞬也不离那红唇地将关鹤谣抱起。

关鹤谣没有一丝惊诧挣扎。

在这双手臂中,她总是安全的。

她被抱到灶台上安坐着承受铺天盖地的亲吻,无处安放的小腿踢来荡去擦过萧屹身侧,又无力地垂下去。

“阿鸢,阿鸢,我的阿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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