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既然断不了他的命星,那就将他的肉.身找出来,人有肉.身,便有弱点。
苏守星踏进帘子之中,微微垂眼:是,父亲,那夏子皎那边呢?
太一仙君的声音陡然变冷:继续。
苏守星微微点头,想到夏子皎的模样,心底忽然涌起一丝不舍,不止是他的容颜令人留恋,那般纯粹而鲜活的生命力,澄澈眼眸中时而闪烁的好奇和柔软,都让这个世界变得的颜色变得更加鲜活,他在心里细细想着,依然道。
是。
灵辉峰,三人站在烈云阁前,夏子皎打量四周,这里叫做烈云阁,但实际上的大小却比得上一个宫殿,门口两扇巨大的赤红铁门紧紧关闭,白楚在门前划了一下,指尖微抖落下一道符咒,那符咒落在门上,一层禁制松开,巨大的赤红大门便缓缓向两边打开。
一股冷意扑面而来,白楚先跨进了门内:请进,这里平时用来收藏东西,很少让人进来,招待不周还请两位见谅。
阁内宽阔空旷,大块黑柏石铺就的地面,每一块上都镂刻着烈火焚烧的火云。
夏子皎一脚踏了进去,心里升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抬起头,看向那穹顶之上,画着□□的凶兽图,卧在火中,那火鲜红,像是火,也像是血。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这凶兽看起来很凶,但世间最凶的凶兽,没记错的话是阿赖耶。
在阿赖耶本耶的面前,一幅凶兽的画又能算什么。
别说浴火了,浴血又怎么样,比起阿赖耶的白骨累累,彼岸花开能算什么?
还好阿赖耶听不见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居然派上了这种没用的用场。
往前走几步,烈云阁内便开阔了起来,烈云阁的内部和外部居然没有太大的差别,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和各种奇花异草,一条石板道从中间穿过,延伸到了远方去,一眼都看不到尽头,两旁道路上开满了紫色的小花。
这烈云阁也太大了吧,除魔剑到底放哪里了?夏子皎忍不住问。
再往前走吧,烈云阁的确很大,除魔剑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会放在最隐蔽的地方。白楚脚步轻快的往前走着。
夏子皎看她模样,语气冷了下来一些:骗人的时候可以装得沉重一点。
白楚转过身来看着他:没必要啊,你们不是愿者上钩吗?除魔剑的确召见你了,这是你的荣幸。
我的确很弱。夏子皎看向她,霍然抬袖,一缕虚弱的灵气钻进手腕上的手环中,手环上铭刻的符文一瞬亮起,一道沉重的灵气射.出,宛如暴雨梨花铺天盖地,一瞬将少女笼罩在了其中。
少女脸色一变,一瞬转换身形,出现在了十寸外,猛咳一声,一道血线从她嘴角滑落,原本的轻松变成了一脸狼狈,她没想到夏子皎能出手这么狠绝。
但我武器挺强的。少年淡淡的看着她:这里是幻境吧。
第24章 精血化线,两命相连。
夏子皎站在石道上, 紫色小花簇着整条石道,深深浅浅的幽紫如云,缠绕在高低错落的木丛中。
白楚抬手擦去嘴角的血, 强压住了浑身灵脉的沸腾,她笑了一下:这里是太一仙府,你没发现吗,从你走进这里开始,殷玄生就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白楚直起身摇了摇头, 她的空间术法很强,但没想到夏子皎有着这样厉害的法器傍身,那不是法器的力量, 是赤云仙君夫妻寄存在法器中的术法,方才相当于是她和赤云仙君过了一招,躲不开也不稀奇。
你当然发现不了,你的武器的确很厉害, 但你真的很弱啊,你将术法存于随身法器之中,但却最多只能刻入三次, 你还剩几次?
白楚心态很轻松, 因为这里是太一仙府, 而她面对的是夏子皎,六界最出名的草包美人, 美得令人景仰,弱得让人嗤笑。
夏子皎看着她不急不缓的模样,抬手捏住了自己的符文手镯,最多能使用三次,仙府时他已经用过一次了, 方才又用了一次。
准确来说,只剩下一次了。
殷玄生的声音忽然在识海中响起,沉静而稳重。
跟她走。
夏子皎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自己的识海中响起,默默抿了抿嘴角,藏起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委屈。
白楚说得没错,从踏入这个地方开始,他一直跟着白楚的脚步往前走,根本都没有发现是什么时候殷玄生开始不在他身边。
从出了赤云仙府开始,两人就一直呆在一起,即使他有事的时候,也要特意将阿赖耶留在他身边用以保护他,现在却让他一个人呆在这样满是未知和危险的地方。
你在哪?夏子皎凝起自己微弱的灵力,将这句话从识海中传了过去,像穿过渺茫的大千世界,不知道有没有成功传出,不知道能否收到回音。
他有些小委屈藏在不明显的鼻音里。
识海中的声音默然了片刻,殷玄生走在另一条道上,听着少年有些低落又不敢显露的鼻音,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了事情,他会保护好他,但在这之前,少年得一个人先靠近除魔剑。
以太一仙府和白家对除魔剑的看重和极端保护,他们不可能让他进入除魔剑所在的地方,所以他将计就计,在岔开的时空中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可是现在,他的心,炙热又沉闷,因为少年的委屈而微微发烫。
除魔剑藏在烈云阁最深处,这里面机关复杂布满幻术,无情道剑修可御一切剑,我在的情况下他们不会打开那扇最隐蔽的门。他停顿了一瞬,不知是喟叹还是沉默,随即,夏子皎便听见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潜,向前走,不会有危险。
他又道。
相信我。
他叫他,阿潜。
那两个字轻轻落下,夏子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说让他叫他阿潜,但是从没叫过,这是第一次。
夏子皎一下感觉后脊都直起来了许多,虽然殷玄生不在,但却能有一种,殷玄生就站在他身后的感觉。
她说我弱。夏子皎小声告状。
殷玄生沉默了三秒,声音冰冷:成了死人,就不会说话了。
夏子皎抬头看着对面的白楚,不止气消了,还有了自己得赔偿点什么的感觉
带路吧。
白楚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看来是一次都不剩了,那就走吧。
白楚转身,沿着小道继续向内走去,夏子皎跟在她身后,时而抬起看一眼石道上方的天空,每一次抬眼,看见的风景都有微妙的不同。
白云蔽日一片澄澈晴朗,天空阴霾灰扑扑的泛着暗,阳光时而细碎洒落,时而映出一轮白日月轮雪白的轮廓。
夏子皎察觉不到这些风景是怎么变化的,但仅以肉眼也能感受得到它们在自然而然的转换,而石道旁的风景,那一片幽紫的小花,其中一朵弯折垂蕊被无意折断。
夏子皎从它旁边途经了七次。
第八次。
夏子皎的目光又落在那朵花上。
难怪白楚这么自信能将他和殷玄生分开,这样强大的空间术法,走在这条石道上,几乎没踏出一步,都将进入一个新的小世界之中,而小世界在变化,石道上的花却在不断重叠,似变,而未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