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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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卫生间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拉开。

赵玉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后,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睡衣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看起来狼狈不已:老、老师

见状,除了姜霁北和顾池,两个男生夸张地起哄:哦!

肥仔叫得最大声:露点咯!露点咯!

闭嘴!喊什么喊!白老师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又看向赵玉的胸口,神色不悦,赵玉,你叫什么?

老师,洗手池,水龙头、水龙头流血赵玉面色苍白,用手指着卫生间里面,连话都说不清楚。

水龙头流血?怎么可能?白老师皱起眉,一把推开赵玉,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八卦不已的众人跟着挤了进去,姜霁北也混在人群里,装作好奇的样子。

卫生间里潮湿闷热,到处弥漫着水汽,地上残留着大片水渍。

白老师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一股红色的液体瞬间喷射出来。

不仅白老师自己吓了一跳,连旁边几个女生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啊!血!

白老师立刻把水龙头拧上,脸色难看:这什么东西?!

挤在最前面的猪肚鸡一脸煞白,头冒冷汗,泫然欲泣,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老师,好吓人啊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女生们反而顾不上自己了,纷纷上前安慰她:没事的,嫣然,别害怕!

白老师也在这呢!别怕!

影后,真的是影后。

和猪肚鸡眼神交流的瞬间,姜霁北在心里默默地给她竖了个拇指。

就在猪肚鸡狂飙演技时,顾池忽然挤开人群,走到洗手池前,伸手重新拧开水龙头。

红色液体再次喷了出来,他不停地旋转着水龙头,把水流调到最大。

没过几秒,红色液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变成了正常的清澈自来水。

这怎么回事?白老师愣了一下,惊讶不已,怎么又变回去了?

顾池用指尖蹭了一下出水口,垂眸看了一眼:是恶作剧,有人把红色的粉末涂到了水龙头出口上。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出水口,再递给大家看,纸巾上果然沾着一些还没有彻底被水流冲掉的红色黏稠物。

这是整蛊道具,剧组给演员化特效妆容时也会用。顾池解释。

是谁干的?是不是有病?得知真相的白老师大为恼火,毕竟刚才她也在一群学生面前丢了面子。

一旁的肥仔突然嘿嘿嘿地**起来。

肥仔,又是你!披着浴巾的赵玉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干点正事行不行!

谁想到你这么菜啊。肥仔一脸不屑,被吓成这个鸟样。

你好贱啊死肥仔!

姜霁北有些无语。

原来是肥仔在恶作剧,这个人有够恶劣的。

在一片吵闹中,姜霁北忽然留意到,顾池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他立刻跟上去,跟在顾池身后,回到了房间。

一进房间,姜霁北立刻关上房门。

他转过身,开门见山地问:顾池,你很懂电影道具嘛。你本职是演员吗?还是剧组工作人员?

然而顾池依然淡定地绕圈子:我只是个电影爱好者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顾池。

你知道我问的是真名。姜霁北往前走了几步,在顾池面前停下,直直地盯着他蔚蓝的眼睛,我叫姜霁北。

听到他主动自报家门,顾池很敷衍地惊讶了一下:哦,难道你就是电影界那位大佬?

绝了。还在装。

目前为止,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姜霁北平静地笑了笑,语气却带着压迫感,轮到你了。

两人僵持片刻,谁也不肯让步。

我叫k,一个无业游民,在地下黑市混日子的。见姜霁北打定主意紧咬不放,顾池终于松了口,有工的时候就打工,没工的时候就玩。

就这?姜霁北问。

就这。顾池坦诚地确认。

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了一会儿。

直到其他舍友推门进来,姜霁北才微笑着,咬牙切齿地冲顾池扯了下嘴角。

顾池躺回床上,一脸无辜地用书盖住了自己的脸。

直到熄灯睡觉,他们都没再有能独处的机会。

不过意外的是,饭桌上中止的话题忽然被人重新提起。

那种烂货有什么好聊的。蜷缩在被窝里的肥仔冷笑一声,一听她名字老子就要痿了。

肥仔,别他妈撸了!床架子晃得我的脑浆都要甩出来了!睡在肥仔下铺的肖仁踹了床板一脚。

哎哟!我操!肥仔骂了一句,老子弄被子上了!我日!

姜霁北有些反胃,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只想连夜收拾东西逃离这里。

一阵狂扯抽纸的窸窣声后,肥仔长长地叹了口舒爽的气,开口说:她自己活该,谁让她犯贱,非要来招惹我们。

不会吧?我看你没事就去偷人家试卷,抢人家日记本,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听到肥仔的话,肖仁揶揄道。

我喜欢你妈逼!肥仔破口大骂,我实话跟你们说,你们还看不出来她就是故意想让我们打她吗?有的人就是欠。

她有病啊?故意招惹你们打她?肖仁说,我事先声明啊,我从来没想过主动欺负她,都是跟着你们的。

你得了吧,她就是有病。肥仔恨恨地说,她死就是活该,那天要不是她自己非要跟来河边招惹我们

他忽然不说话了。

宿舍陷入一片沉默。

须臾,一直没说话的顾池问:她真的是自己失足掉进河里的?

没想到,顾池的话竟然激怒了肥仔。

他猛地掀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不然呢?难道是我推的吗?老子碰她都嫌脏!顾池,你今天也太奇怪了吧?平时对黄婕避之不及的人可是你!

随便问问。顾池翻了个身,语气淡淡的,睡了。

胖子一个人坐在床上骂骂咧咧,然而没人搭理他,只能悻悻地躺下。

姜霁北也闭上眼。

夜半。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鼾声和磨牙声中,姜霁北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把手伸到枕头下,拿出一张纸,塞进了睡衣里。

随后,他悄无声息地起身下床,离开了房间。

姜霁北转动门把手,无声地关上房门。

他刚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苍白浮肿的脸,两个眼皮往上翻着,露出一片惨白的眼肉和红红的血丝,声音凄惨: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姜霁北看了她一眼,冷静地问:你礼貌吗?

猪肚鸡把眼皮翻回来,关掉手电筒,大失所望:难道你就没有过害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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