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2 / 2)
一时间,默默看戏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鬼害怕鬼而他们害怕一只害怕鬼的鬼,感觉有几分蠢。
顾南松:什么忙?
傅驿:找人!
郭文廉愤愤:你找人就找人,找我干嘛?难不成我是你要找的人啊。
那只鬼要找的人不是学校的,我又不能出学校,所以我就想找人帮我。
说着看向郭文廉:大概半个月前,他老早上的跑到静心亭,然后在里面睡着了,我就托梦和他说,让他帮我去找人,他答应了的!
顾南松见郭文廉一脸懵。
这梦里的事儿呢,有些时候醒了就忘了,就算真记得谁又会当回事呢。
可鬼不一样,大概是人死了灵魂出窍,一颗心灵摆脱世俗的束缚,过于放飞自我,对情绪的控制力就下降了好几个度,傅驿被恶鬼以性命相胁,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办法,自然较真得很,可郭文廉答应是答应却转头就忘了,生气的傅驿肯定就缠上郭文廉,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违背诺言的人类。
郭文廉张了张嘴,烦躁的抓了抓脑阔,恶声恶气的道:那对不起啊!
傅驿耷拉着脑袋。
现在得到郭文廉的道歉有什么用呢?
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越想越难受的傅驿,也不管之前顾南松怎么威胁他的,哇的一声哭出来,稀里哗啦的,转眼地上就积起一滩水来,顾南松把脚抬起抱住,转头看向有几分无措的郭文廉,幽幽说道:这事儿吧,的确是你的错。
郭文廉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啊!
行啦!别哭啦!吼了一声,傅驿反而哭得更凶,似乎把这半个月来的委屈都一泻而出,郭文廉觉得良心受到了谴责,想也没想:我帮你找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尊得嘛?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清楚。
顾南松补了一句:这可不是在做梦,你要是没做到,估计他能缠你一辈子。
郭文廉一想到一个哭包整天在背后对着你哭,就有点后悔。
没必要那么麻烦。
顾南松眉眼低垂,瞧着这满地板的水。
傅驿打了个哭嗝,连忙又把水给吸了回去。
刚刚水流得太狠,人都变得瘪瘪的,这会儿吸回去人又胀了回去。
你不就是怕那只恶鬼吞了你,明天我就找个人,直接送你上路去投胎。
尊得嘛?!大舌头还没缓过来,但声音却高了个度。
嗯。眼看着这哭包又要激动的哭了,顾南松一瞪眼:再哭这事免谈。
傅驿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看着顾南松的目光十分炙热:我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
顾南松上下打量,十分嫌弃:大可不必,你太丑,我有主。
傅驿觉得自己今天受到了太多非人对待。
虽然他不是人,但眼前这揍他的,辜负他的,看戏的,都挺狗的。
你也别回去了,呆在这。顾南松站起身来:在洗手池里放点水,给他泡进去,然后睡觉!别给我再整出滴滴答答的声,不然我把你塞蹲坑里冲回去!
傅驿自觉的跑到厕所。
哗啦一阵水声,接下来就没了动静。
那个啥一直默不吭声专注吃瓜的周潜,忍不住出声:今晚上我们都要和一只鬼同处一个屋檐之下?
唐宋元一脸扭曲:他要住在厕所?!那我特么上厕所怎么办!
顾南松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回道:大学生活本就应该多姿多彩,这种能和鬼一起住宿舍的经历不是谁都能有的,你们好好珍惜,等他去投胎,那就真成有生之年了。
三人:说的好像也是哦!
说是睡觉,估计也只有顾南松睡得着。
周一早上有课,八点那会儿顾南松被唐宋元给叫醒。
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就见另外两人正扒着厕所门往里看。
顾南松:
这两人此时的动作和神情,让他想起了一句不怎么雅观的歇后语。
郭文廉转过头来,仿佛便秘的表情。
顾南松,你能把他弄出来吗?我想上厕所!
傅驿始终是一个鬼,在厕所里待了一晚上,搞得厕所里都溢满了阴气,一进去森冷森冷的,见着顾南松走进来,那洗手池里冒出半个黑黑的脑袋,青灰的手指扒住洗手池的边缘,头发在水里一飘一荡,嘴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气泡:您起啦?需要洗脸吗?我可以全自动为您服务。
说着,水龙头的把手自动抬起,水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指引,仿佛喷泉似得向上流。
顾南松算是知道门口那两为啥宁愿憋着都不愿意用厕所。
随便拿冷水洗了把脸,顾南松对着门口的人招招手:去找个瓶子来。
唐宋元直接把桌上的矿泉水瓶薅过来。
顾南松对着水池里的傅驿一个眼神。
傅驿自觉地把自己缩小,然后钻到了瓶子里。
行了,你们上厕所吧。顾南松走出来,把瓶子放进背包,看唐宋元:走吧,去上课。
这课,是正经没法上的。
那教科书放在眼前,字都认识,合一起那就是一本天书。
顾南松自认自己心态摆的正,真的想认真学习,可惜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上课的教学楼也在新校区。
虽然说是新校区,但从建起到使用也已经过去了十年,白色的墙壁上还是留下了风吹雨打过后的斑驳痕迹,在教学楼背阴的一面,爬山虎生长得极为茂盛,四层的楼房都已经爬满了大半,窗户被遮遮掩掩,弄得屋子里光线有些暗。
顾南松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
一股来自死亡的腐朽气息飘了进来。
顾南松收回视线,换了个姿势。
那白色窗台上落下的暗红色手印被煞气给全部抹去。
这榮城大学里,游荡的鬼魂还挺多,好像有些不太合理。
当然,丝毫没有多管闲事打算的顾南松,并没有去多想。
午休时,和霍翟、杜山清在食堂门口凑了头。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一扫因为没睡够,又被迫听了一早上天书而升起的疲惫与烦躁,顾南松眼睛发亮的盯着一个个打饭的窗口,走过去的脚步都欢快了几分,霍翟将自助餐盘送到他手中后,自己就去打饭了。
其他三人都打好自己想吃的菜,找到一张靠窗的空桌子坐下,等着顾南松过来。
顾南松游走在窗口,各色美食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心中也有些拿不准要点什么,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每一道都试试,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冰冰凉凉又湿漉漉的声音,细听里面还带着几分讨好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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