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两广和汉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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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龙的说说也就罢了。钟元拉拢棑帮的唯一目的根本不在于水怪。而在于他们在江河上畅通无阻。在南洋当然是用不上,但是在中原呢?那里的江河可多得是啊。

“王兄啊,棑帮的事情,就这么说了。朕,有朕的考量。至于你惦记的那个棑帮。朕会解决的。一切,只要咱们武朝拿下两广!”

王道行一顿,悠悠道:“原来陛下已经知道棑帮的巢穴了。”

钟元道:“实际上,棑帮不是只有一个。有河流的地方就有棑帮。背叛的那个,朕当然知道在哪里。他们就在红河,在珠江。所以,你想的这些不是不能办,而是太早了。”

王道行撇嘴道:“既然如此,陛下下旨意就是了。”

钟元道:“旨意是要下的。你,朕也必须跟你说好。谁叫你是我王兄呢?”

王道行皱着的眉头,忽然打开。微微有些欣喜。

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并不一定是看中金钱,还有尊严。若是整日只会苛责,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对,没有一点互相的尊重。哪怕金山银山也留不住别人的忠诚。人要脸,树要皮,就在于此了。

小桥流水,风轻云淡。这一刻,君臣几人的心思是极为放松的。难得的放松。

归根到底,还是在南洋实在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过得不太好。这样难得放松的时候,很少很少。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色黑了下来。原本就有些冷的天气,变得有些刺骨起来。

“陛下,该歇息了。”陈志兵摸摸肚子,吃了一天,觉得自家的肚子又大了三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钟元咬着鱼刺,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理会他。

王道行早就不烧烤了。到了后来的时候,已经是谁觉得饿谁就去弄一点吃的自己吃。材料就是现杀的鱼。听到陈志兵这么说,他撇撇嘴道:“陈志兵,你这点不好。陛下难得放松,不要总是这么催。这又不是在京都,没有必要这么小心。”

陈志兵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王将军,不管是这里还是京都,有些人是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放松,就意味着找死。”

王道行不置可否。汐州和京都是不一样的。尽管汪成在汐州也杀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大多是苦哈哈,不像是京都,九成九的贵族以及富豪都是家破人亡。好不容易剩下的士绅,绝不是柔弱的小兔子。他们虎视眈眈,总是在找机会杀皇帝报仇。

用陛下的话说,那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钟元原本在考虑北上的事情,听到他们说起这个,忽然开口道:“王兄,你说,咱们错了么?”

王道行沉默。

钟元问的并不是武朝的人有没有杀错。而是说,杀了太多人是不是错了。当时秉承的理念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有就是受到后世的影响,觉得富豪和贵族就是不好的,就是该死的。实际上,他做了皇帝以后才发现,政令能否到达乡村,很多时候跟贵族是息息相关的。

皇权不下乡,不是不想下,而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手。这时候有封邑的贵族还有大地主就能起到作用。尽管他们要吸点血,但是作用是实实在在的。

王道行和陈志兵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痛快。看来,某些人不给面子啊。陛下已经有些踌躇了。

“陛下,若是不杀那些人,咱们拿什么收买土著?若是不收买土著,咱们拿什么来开国?”王道行说道。当初正是他建议的杀杀杀。现在他也没有后悔。

钟元醉眼迷离,低声道:“你们不懂,或者没有见过。朕是真的见过,那些贵族和土豪的子女是怎样的落魄。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一技之长。呵呵,你们知道不知道,咱们京都的青楼,五六成都是那些人的家眷!”

王道行恍然,原来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圣母心发作。

“陛下,区区小事而已,何必在意?哪怕咱们不杀这些人,青楼总能找到足够的女子来经营不是么?与其到时候百姓的家眷受到侮辱,臣倒是觉得,这样挺好。她们锦衣玉食在前,如今也算是做了一点回报。”

钟元呵呵冷笑:“王兄看来没有去过青楼。不知道那些回报是给了谁。”

说到这里他就闭口不说了。王道行的说法,在他看来就跟何不食肉糜差不多。

青楼的女子,百姓怎么去得起呢?至于税收就更是笑话了。青楼,从古至今没有税收一说。好意思收皮肉生意的税收么?那不是将女子往火坑里推么?不要小看人类赚钱的勇气和决心。

王道行不知道这些,他是从不去青楼的。听到钟元这么说,知道里面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可是作为皇帝,一不能出尔反尔,二不能开青楼税收的口子。所以,除了难受得发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办法的岂止钟元?他王道行还有冯世元一样没有办法。

在边上听了许久的冯世元低声道:“陛下有仁爱之心是好的。可是青楼的事情,自古如此,咱们也没有办法。”

“自古以来如此,就不用去改了么?”钟元无奈道。“若是如此,哪里还有秦汉唐宋?”

冯世元皱眉道:“国家大事,和这肮脏事务,哪里有相似的地方?陛下这话过于偏颇了。”

假装看星星的林红月闻言不满道:“呵呵,当初叫这些女子入了青楼的,可就是你们。喜欢去青楼的也是你们。怎么如今却说是肮脏了呢?不过是求活罢了。谁又看不起谁呢?”

若不是求活,这些女子在定了罪名的第一时间,肯定已经自尽身亡。哪里还有青楼什么事情?

冯世元脸色通红,他觉得这个娘娘太过分了,说事就说事,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而且,陛下和自己谈天下大事,怎么还能插嘴呢?简直不可理喻。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当即站起来劝谏道:“陛下,天下万物,阴阳两分。除了那个武则天,天下从来都是清清楚楚,后宫外戚,如何能够干政?臣请陛下,整肃后宫。”

场面一度尴尬。

林红月呼呼喘气,对冯世元颇为不满。心里也担心钟元给她定一个干涉朝政的罪名。而王道行陈志兵是知道两位娘娘跟钟元的感情的,更知道两位娘娘对武朝的贡献有多大,还知道钟元绝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所以,尴尬了。

良久,钟元悠悠道:“此处不是朝堂,咱们不过是聚会。冯先生言重了。”

他有心对冯世元发火。又忽然想到,今日自己可以控制后宫,不至于乱了朝堂。以后的子孙未必如此。还不如早早了断了后来人的念头。若是以后真有女子这般能耐,能够强势干涉朝堂,那,乱了就乱了吧。

不过这个话题是不能说了。“好好说吕宋的事情,怎么就扯到女子身上去了呢。真是。”

王道行嘿嘿一笑。这话也就他能说,谁叫他是钟元发小呢?

陈志兵脸皮一松,连忙笑道:“不过,陛下对开疆拓土的奖励,着实是大方,若不是职责所在,臣都有心跟王将军一起去了呢。”

王道行会意道:“不敢不敢,这都是陛下的恩德。陈将军的责任未必比咱们低。”

“诶,要这么说,冯先生的功劳也不小。打仗,打得是粮草,装备和饷银,王将军要这么说的话,冯先生的功劳可比末将高哇!”陈志兵红光满面,好似很开心。只是他的眼神,惊惧难安。他可知道,小女子的度量真的不大。

基调定下来,冯世元也无可奈何。只好附和的笑了几声算数。

这就算是给林红月台阶下了。

钟元轻轻拍了拍林红月的手背,算是安慰。然后道:“吕宋既然拿不下来,咱们能不能拿下两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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