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2 / 2)
我央求爹爹,在忠信王离开后也去和大哥聊几句,爹爹答应了。那晚我检查了大哥身上,不曾有伤口,可惜我眼睛看不到,不清楚有没有其他痕迹。
听到这里,江寒枫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
诸成玉忧心忡忡:忠信王父子都和大哥有暧昧,大哥得病之前,时常与他们往来。后来大哥病了,父亲对他没有以前那般疼爱,还把利用大哥来控制忠信王。
你今日问过我,知不知道凌云生病之前是怎样的。诸成玉说的隐晦,江寒枫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好在他的记性还不错,把凌云的话串起来,信息量足够时,再拼凑真相就容易得多。
诸成玉睫毛抖动,敛下盲目,看起来脆弱极了。大哥可能有意出卖身体,为簪花巷换取利益,后来忠信王公子抛弃了他,父亲也知道了,几重施压,让大哥愧疚难耐,再也受不住,就此疯了。
江寒枫心想:这就对上了。
祝凌背叛了凌云,把凌云交给了他的父亲,凌云失踪很久,忠信王可能也拿着凌云来威胁簪花巷,花主得知凌云做出如此轻贱自己的事情后震怒,凌云得不到花主的关注,误以为自己成了弃子,又被忠信王折磨,所以才疯了。
诸成玉道:忠信王对大哥依然没有死心,才会带着东西来讨好爹爹和兄长。也不知爹爹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大哥与他相见。
江寒枫说:花主自然有他的缘由。
可是我好怕。诸成玉怕的是,有朝一日花主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会怎样对待他。凌云现在越可怜,诸成玉就越害怕。
尽管爹爹说了,是别人的错,不关他的事,可是他后来也成了坏人,主动去引诱那些无辜的人,失去底线后,放荡至极。
你放心就是,无论如何,花主对凌云都是有情的。江寒枫心里,诸成玉还是个单纯无知的少年,他以为诸成玉怕的是哥哥受罚,温声安慰他,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背后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更复杂。
诸成玉想不到背后还有什么事儿,他吸了吸鼻子,表情茫然,蓝眼睛含着泪水,像是两颗琉璃珠子一样漂亮。
江寒枫觉得可惜,这样一双眼睛,却是瞎的。
你是花主的儿子,凌云的弟弟,你可知道,花主和沈映雪是何关系?江寒枫问。
诸成玉摇头。
他刚废了林子温,就在青羽宫做少宫主了,只来得及了解江湖上的几个门派,那时候魔教都已经覆灭好几年了,哪有那个功夫打听沈映雪?
江寒枫看他不知道,也不觉得意外。诸成玉本来就是个天真单纯的少年,花主怎么舍得让他去参与那些血腥的江湖事,肯定是瞒着他的。
诸成玉茫然道:爹爹和沈映雪和娘亲有关系吗?
江寒枫浑身一震,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想明白了。
花主的妻子是魔教中人,说不定沈映雪,就是花主的妻弟,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凌云与沈映雪的容貌这么相似外甥似舅!
江寒枫没见过外甥和舅舅长得一模一样的,他见得人少,以前总是在山庄里练剑,多的是他不懂的东西。民间既然有这句俗语,自然有它的道理,或许样貌相似的舅甥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
江大哥?诸成玉怯怯道。
嗯?江寒枫打量着诸成玉的容貌,这孩子应该是更像花主一点,精致漂亮,样貌中带了阴柔,并不像凌云和沈映雪那样锐利俊朗。
诸成玉问:江大哥,你是不是想明白了?告诉我吧,爹爹和大哥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有时候想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外人。
花主既然不告诉你,一定有他的原因。江寒枫给岳父说好话,花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凌云已经病了这么多年,花主仍时时关照他,绝对不会像你想的那样。我早已在花主面前表明心迹,可是花主对凌云偏爱回护,也如寻常父母一般,试探我的情谊,不愿将他嫁给我。
诸成玉第一次听江寒枫说起他和花主以翁婿的身份交流,觉得很新鲜,爹爹觉得你对大哥不够忠贞?
江寒枫:你们还真的是一家子。
大哥现在行如幼儿,无法照顾自己,当然要挑选一个妥帖的人托付后半生。诸成玉安慰了一下江寒枫,自己也豁然开朗。
如果是这样的话,爹爹对忠信王真的是在敷衍利用,他不可能把大哥当成玩物,任由忠信王糟践只是以前的事情,却是不能泯灭了。
江大哥不在意哥哥被人过吗?诸成玉问。
他的危机消除,又开始羡慕凌云了。
凌云自作自受,把自己给玩疯了,还有这么好的爹爹照顾他,江寒枫还对他死心塌地的,不但不嫌弃凌云脏,还甘愿被爹爹为难,半点都不退缩。
凭什么啊?他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可心人呢?他虽然眼盲,但是眼睛和头发都漂亮极了,难道不比凌云强上百倍?
江寒枫说:我只痛恨与凌云相识太晚,没能在那时候保护他,让他放弃希望,溃败癫狂。
诸成玉满心忧虑地来了,满嘴酸味的走了。
妒忌的味道,他实在太熟悉,比提心吊胆怕被家人丢弃要好很多。诸成玉解决完此事,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继续跟着兰锦学习医药。
等他学好了医术,把爹爹治好,偏不治凌云,凌云过几年就死了,到那个时候,凌云的东西全都是他的。
兰锦天天和诸成玉相处,不难察觉他的情绪变化,你很高兴?
诸成玉收敛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他小心地问兰锦:猫大人,您给大哥看过病吗?
兰锦看了他一眼:怎么?
大哥的疯病还能治好吗?
兰锦想到主人的病,顿时灰心:是我无能。
诸成玉看他态度还好,靠近了些,做无辜状:爹爹的病,和大哥的病,哪一个更容易治?
你难道不知道,主人和大公子是同一种病?一脉相承,自胎里带出来的。兰锦想着,他们都已经把这件小小的散播出去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不会再来烦他们,还要挨个解释,怎么这里还有个漏网之鱼?
诸成玉还真的不知道,他听闻之后,脸色更加苍白,那我岂不也是那种病?
他们散播那种传言,当然是因为花主和凌云父子其实是同一个人,诸成玉别说没有这层关系,他根本和沈映雪八竿子打不着,到哪里继承去?
兰锦道:这病并非所有人都会得,或许你就是其中的少数吧。
诸成玉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他倔强地说:我身上也有些病,猫大人,你看我的头发和眼睛,还有我的皮肤,在烈日下极易晒伤刺痛。难道爹爹不是吗?
勉强算是吧。兰锦也不知道他在争个什么,敷衍地回答。
沈映雪睡醒之后,又来到花主那边,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变化,从床上爬起来,喊了荀炎进来收拾床铺。
沈映雪看着荀炎贤惠温柔的身影,坐在旁边的小桌上鼓着嘴巴漱口,吐出来之后,略带迷茫地问荀炎:江寒枫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大约是关心则乱。荀炎把被子叠好,又整理床边的帷幔,虽不知道他为何对您这般深情,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认定了一件事情是不会更改的。
那怎么办?沈映雪有点愧疚了。
虽然说江寒枫也说了,他不用回应那份喜欢。可是沈映雪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他对江寒枫又没那么深的感情,现在只有两个马甲,都被玩成花了,关系再变,沈映雪的脑子能爆炸,于情于理都不能同意。
何必管他?荀炎道,公子高兴就好,若是他令公子为难,不如直接打发了他走。
倒没有为难。沈映雪漱完口,喝了点水,歪着头发起呆了。
荀炎给他弄上易容,让下属抬了早饭过来,看着沈映雪吃了,心里很欣慰。
以前沈映雪都不会自己吃东西,每日用餐要喂,还很挑食,而且挑食还不是固定的,今天吃的可能明天就不吃了,让荀炎发愁了好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