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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钩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睡袋。扶游想了想,一手拽住他的大尾巴,抬了抬脑袋,枕住他的尾巴。
这样应该就不会出去伤人了,秦钩一有动作就会把他弄醒。
扶游闭目养神,秦钩围着尾巴转圈圈。
扶游整个人都缩进睡袋里了,还戴了配套的帽子,耳朵都捂起来了,就露出来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
看来他这些年在野外活出经验来了。
秦钩绕着他转了几圈,爪子不自觉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没多久,扶游就把手从睡袋里伸出来,推开他的脑袋:你别对着我的脸哈气。
秦钩立即乖顺坐好,屏息凝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扶游好像是睡着了,呼吸匀长。
黑狼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刚忍不住要嗷一嗓子,回头看看扶游,就忍回去了。
他趴在地上,找了根羊骨头,磨牙也小小声的,咯吱咯吱。
到了后半夜,秦钩越来越躁动,用来磨牙的羊骨头已经被他吃进肚子里去了。
秦钩背对着扶游,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已经在尽力克制了,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时候,扶游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躺着,明晃晃地把白皙纤瘦的后颈露在他面前。
这可太没有防备了,秦钩舔了舔犬牙。
他悄悄转身,张大嘴,准备一口含住扶游的后颈。
他才贴上去,下一刻,扶游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弩,箭头正对着他。
别乱动。
秦钩呜了一声,直接压上去。
扶游被他压得眼前一黑:秦钩我数到三
还没数到一,秦钩就自动起来了。
实在是扶游训狗有方。
扶游一把推开他:去里面待着,我没睡着,你再敢乱动就真的打你了。
秦钩默默地走到角落里,蹲下,面壁。
他安静不下来,没多久就站起来,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转着转着,又悄悄摸到扶游身边,安静伏下。
翌日清晨,扶游迷迷糊糊地醒来,身边靠着一个暖呼呼的大型动物,扶游没忍住,摸了摸他毛扎扎的脑袋。
秦钩。他轻轻说,我还是好恨你。
黑狼的眼皮子动了一下,到底没有睁开眼睛。
扶游见他没醒,又拧他的耳朵,揪他的胡须。
大早上的,扶游也不怎么清醒,嘟嘟囔囔的:弄死你,弄死你,趁你病要你命
扶游最后用力拍拍他的脑袋,说:可要是把你弄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控制中心的事情了。
因为控制中心,他比身边人多知道一点点事情,一开始他以为是解脱。可是这些年,那种孤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身边人对他很好,可他却始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对他们有所保留。
如果秦钩没回来,他大概就要自己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去。
扶游双手揪住他的耳朵:狗东西
秦钩猛地睁开眼睛:扶游,谁教你说的脏话?他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连忙又改了口:你不可以说。
狗东西。扶游偏偏要说,你的衣裳呢?你变回来了,你的衣裳呢?
秦钩就穿了一身破烂烂的白中衣,来的时候穿的衣裳不知道去哪里了。
秦钩理直气壮:我发癫,扯烂了。
扶游在睡袋里蹬了蹬腿,然后坐起来。头上的帽子滑下来,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扶游指了指书箱:去拿一件最破的,送你穿,不用还我。
是。秦钩乐颠颠地跑过去拿衣裳。
两个人整理好,才骑着马回去。
扶游坐在马背上,还有些犯困,随着马背颠簸,轻轻点着头:你该不会每个月都要变吧?
秦钩扯了扯有点短的衣袖,点头应道:没错,所以你每个月都要
扶游打断了他的话,故意激他:秦钩,你好没用啊,连自己变不变都控制不住。
我秦钩面上笑容凝固,最后低声道,那下个月不用。
扶游满意了:嗯。
秦钩扯了扯他的衣袖:扶游,有些事情你只能跟我说,只有我们是天生一对,除了我,其他人都不配。
扶游看着他:秦钩,你又在跟我求和好吗?
是。
我拒绝。扶游正色道,虽然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控制中心的事情,我也很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共享秘密,但这并不代表我要和你和好,更不代表我们是天生一对。就算是天生一对,我也不信天意。对我来说,这是另一种裹挟,你最好不要威胁我,小黄雀永远向往自由。
说完这话,扶游一夹马腹,就走远了。
他只留下一句:过半个时辰你再回来。
他要避嫌。
没有名分的小黑狗难过地垂了垂眸。
作者有话要说:渣渣呼坐拥五六只小猫猫,对低级陪床小黑狗:出去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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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自荐
秦钩翻身下马, 蹲在石头上,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要半个时辰才能回去。
侍从们在过去两刻钟的时候找到他,过来请他回去。
老太监崔直轻声劝慰:陛下?陛下?咱们回去吧?
崔直是秦钩前几天提拔上来的。
秦钩不说话, 像狼一样, 坐在石头上,眺望远方,一言不发。
侍从们都吓坏了, 以为他失声了,或是疯魔了, 语气愈发急切:陛下?究竟怎么了?
秦钩冷冷地说了一声滚,然后垂下头去。
扶游还是不要他。
与犬戎的战争早已结束,扶游原本就不愿在西北多加停留。
解决好秦钩的事情,再收拾收拾东西,他就准备离开了。
走的时候, 还是晏知送他。
晏知问他:年节还回来吗?
扶游一手提着书箱,一手牵着马, 摇了摇头:不回来了,赶不及。他从衣箱里拿出一个木雕的小鸭子:我去淮阳的时候买的,送给兄长做年节礼物。
晏知哭笑不得:兄长哪里是向你要礼物?
是我硬要送给兄长的。
好。晏知顿了顿,忽然正经了神色,扶游, 上回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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