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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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君洌寒低唤,他伸出手臂试图挽留,却只抓住了最后一尾白光,她再一次从他视线中消失了。

瑜琳并未读懂他眼中忧伤,她颤抖着身躯,从身后缠住他腰身,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女子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馨香,即便是柳下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但君洌寒却狂怒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怒吼道,“瑜琳,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瑜琳的身子重重跌跪在地,白皙的肌肤撞青了一大块。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时受过一点伤害,顿时眼泪就逼出来了。

而君洌寒眼中没有半分心疼,双眼都是血红的,擎着冲天的怒火。他的澜儿已经成了一缕幽魂,她已经没有心了,可是,他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她。他许了飞澜唯一,就不该在与别的女人有任何纠缠,君子一诺,他不能再辜负。

瑜琳缩着身子,颤声哭泣,一张小脸都哭花了。“皇上,您是嫌弃瑜琳了吗?瑜琳自知残花败柳,配不上皇上万金之躯,您就让瑜琳死吧,死了倒还干净。”

君洌寒冷冷的看着她,眸中最后一丝温度都消失了。“想好了,是想死还是想活,明日派人来通传一声,若真是活够了,朕亲赐你一杯毒酒,让你痛快的上路。”

他说罢,大步离开。任由瑜琳在他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

回到养心殿,熄灭了所有的灯烛,一个人独自坐在阴暗之中。

他手中握着龙鸣宝剑,在月华之下,散发着冷冷的寒光。“澜儿,朕知道,你今生再也不想见到朕了吧。”他苦笑着,用剑刃在手臂上划开一条血口。飞澜的魂魄是用他的血强行锁在龙鸣剑中的,也只有他的血才能唤出她的魂。

他看着鲜红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光洁的汉白玉地面,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可是,怎么办,澜儿,朕想见你,朕好想你。”

昏暗的角落中,飞澜的影像在光影之中一点点拼凑成型,她静静的看着他,清冽的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他只是陌生人一样。

啪的一声,龙鸣剑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此时,地上早已落了一滩血,而他的手臂仍然不停的滴落着血珠。不过,他看着她笑,他那样桀骜的人,眸中却承装了满满的温和的光。他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好像装满了全世界。

“澜儿,朕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用低哑的声音解释,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的解释,真是苍白的几近可笑,瑜琳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对飞澜说,他们清白,要她如何去相信。

飞澜微眯了美眸,她弯起唇角,笑的单纯而无害,却让君洌寒更心慌了。琉璃光影在他掌心间拼凑出字体的形状:她是你的妃子,皇上宠幸她,理所当然。

君洌寒掌心突然收紧,拳头握的紧紧的。他要如何才能让她相信,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呢,他对她的爱,已逾越生命。

“慕容飞澜,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朕没有碰瑜琳,不仅是瑜琳,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嫔妃,朕都没有再碰过,除了你,朕不会再碰任何一个女人。”

飞澜站在昏暗的光影之中,她略带嘲弄的笑,飘到他面前,指尖在他掌心落下一行娟秀的小字:皇上是要为飞澜守身如玉吗?

君洌寒仰头凝望着她,褐眸深沉,神情认真而专注。他点头,十分凝重的回了一个字,“是。”

他的凝重,倒是让飞澜有些无措,她微低了头,裙摆一转,便要离去,却被君洌寒唤住,“慕容飞澜,你能离开,朕也能唤你出现。”他再次握紧剑柄,在结实的手臂之上又划开一条血口,伤口由肩头一直延长道腕上,鲜血浸透了大半的衣衫。

飞澜眸中终于掀起了汹涌的波浪,她飞身上前,焦虑的看着他,却无能为力。君洌寒看着她,淡若清风的笑,“澜儿是在关心朕吗?”

飞澜低敛着眸子,指尖在空中划出片片琉璃光影,她问他:疼吗?

君洌寒一笑,反问道,“澜儿会心疼吗?”

飞澜沉默,侧开面颊不去理会他,君洌寒云淡风轻的笑,手中宝剑却再次划开了手臂上的皮肉。而这一次,飞澜是真急了,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他,彼此的肢体相撞,飞澜的手臂化为晃动的波光,许久后,才渐渐恢复,她失神的站在一旁,眸中光彩逐渐黯淡了下去。

君洌寒丢下掌间宝剑,看着他的时候,眸中竟是疼惜,“澜儿,朕不疼,一点也不疼。”

飞澜指尖轻轻晃动,在空中划开几个字:可是,我疼。

君洌寒温柔浅笑,唇角溢开一室的温暖,“澜儿,有你这句,朕死而无憾了。”

飞澜抿唇,指尖又划开几个字:如果,飞澜无法重生,皇上要一辈子都不碰女人吗?不,你不能。

君洌寒虽然有了无忧,但他毕竟是私生,名不正而言不顺,无忧不能继承大统。君洌寒需要一个可以继承大统的孩子,可是,她慕容飞澜生的孩子没有资格。

“我能,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到。澜儿,我爱你,你不能丢下我。”君洌寒凝视着她,褐眸中竟然湿润了。

飞澜缓缓的放下手臂,她没有再留下一个字,身体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君洌寒一直跟随在她身后,一路来到广阳殿中,飞澜的魂魄停留在殿外,君洌寒含笑推开殿门,一人一鬼并肩而入。

无忧的卧房中,原本熄灭的灯烛突然闪亮,无忧从床榻上坐起,隐在昏暗中的侧脸,异常冷峻。他冷扫了眼一身明黄的君洌寒,冷冷一笑,“皇上还回来做什么?本王还以为皇上要留在长乐宫与您的皇贵妃温纯呢。”

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君洌寒脸色沉了几分,却又无法动怒,若换了别人,敢如此大逆不道,早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可谁让面前这小东西是自己的骨肉呢,看到这张与自己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心里就莫名温暖。

他无奈的目光看向昏暗的角落,飞澜同样对他无奈的笑,指尖在空中划开两个字:活该。

君洌寒摇头失笑,褐眸中擎着温和的笑意,似乎在说:还幸灾乐祸,看看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飞澜的魂魄幽幽来到床榻前,指尖轻轻的划过无忧白皙的面颊,这张小脸,像极了君洌寒,他还敢责备她生出来的好儿子,她一个人可生不出来。

君洌寒挑了衣摆,在无忧榻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臂轻抚了下他额头,“朕回来陪着你,睡吧。”

无忧翻身躺倒在床榻之上,用被子捂住了头,冷声道,“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睡,还请皇上移架。”

君洌寒叹息着摇头,人家中州王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只能离开了。他踱步到门口,啪的一声,屋内火烛一灭,眼前瞬间黑暗了,他再次苦笑,这臭小子,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飞澜的魂魄就在他身旁,如同一盏明灯,为他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君洌寒看着她笑,伸手推开了殿门,而身后再次响起了无忧冷冷的声音,“那女人不是服毒了吗?还没死呢吧,可真够命大。”

君洌寒顿住脚步,等着他的下文。只听无忧又道,“皇上也该好好保重身体,无忧会祈祷你活的久一点,只要你死,我便要后宫的女人给你陪葬。”

无忧这话的确说的重了些,君洌寒剑眉冷挑,转身刚要发作,就对上飞澜一双清澈的眼睛,她只是看着他,什么不说,什么不做,君洌寒就已经心虚了,他的确没有资格责备无忧,孩子长这么大,他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无忧恨他,恨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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