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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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挺乏味的。

她操劳这么些年,从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贾琏, 那会子她年纪小,贾琏也不大, 两个人处起来的时候倒也真心过一段时间,这么些年她也习惯了贾琏在外头偷腥。

男人嘛,都这样,只要不抬进门来, 她就装聋作哑,顶多说两句酸话, 就这样, 琏二还要说她两句是个闷出来的醋瓮。

只要不顺着他, 碍着他玩女人, 那就是醋瓮。

本来这几年他去外头衙门里坐班, 也没闹出什么事儿,王熙凤还高兴了几回,说他改好了, 却没想着,他还有这么个大礼在这等着她!

治死她,抬平儿?这样混账的话他也能说的出来!

王熙凤想到这儿,血色都快没了。

九月初的天气,她的手冰凉发白。

平儿赶忙灌了个汤婆子塞进她手里:我的好奶奶,再怎么样也别作践自己的身子,你要是真有个万一,那些个妖魔鬼怪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凤姐哆嗦着嘴唇:平儿,我有点冷。

哪里是人冷,明明是心冷!

平儿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打小就跟凤姐一块儿长大,哪里见过她这样的可怜。

奶奶不为别的着想,好歹为了大姐儿想一想。平儿说,熬了这么多年,这会儿再松懈下来,那就是功亏一篑。

林大爷有句话说得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是那水冷,咱们就加把火给它烧热了,凡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是最好的。

我知道二奶奶心里苦,二爷这样叫我心里看着也生气,可生完气又能怎么样?扭头日子还要过,又不能离了的。

是啊,离不了。

这才是最叫人难受的。

林黛玉跟林涣说:我才早起的时候,说二嫂子只留了个面上情,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林涣说:二嫂子心里也不好受,要我说,这世上但凡能把管女人的劲儿放在管男人身上一分,天底下哪还会有这样的事儿在?

林黛玉撇嘴:你忘了,小时候咱们做娃娃,请了多少女工,那会儿还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呢。

林涣叹了口气。

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他也不能和黛玉说,只能找倦哥。

倦哥,我心里想着,怎么那些人挑女人毛病的时候,恨不得拿个西洋镜放大了吹毛求疵,轮到男人的时候就说,这都是男人一贯的臭毛病了,既然是臭毛病,为什么不叫他改,反倒要女人忍着?

贾琏说了那样的话,贾母还打圆场呢,一说这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二说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三要贾琏给凤姐赔罪,还说凤丫头,不许恼了,再恼我就恼了。

林涣冷笑:都烂一个坑里头了!

沈倦摸摸他:外头什么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打烂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罢了。

这世道压着人,弄得男人们都被惯坏了,女人们也麻木地认同了,最后成了助纣为虐的其中之一。

林涣都觉着难受。

你这会儿想这个做什么?沈倦没办法,只能安慰他,等你考了进士,回头当官了,站得越高,你说的话别人越不敢不听,那会儿才好做事。

林涣气呼呼的:真想把宋代那些个狗东西掘出来,挨个给上一巴掌!

【心上人:+1我也想,说真的,宋朝以前风气还挺好的,到了宋朝,尤其是国破家亡以后,那些卫道士装的跟什么一样的,自己没能力去把家国夺回来,也不去努力,在那里为难女人,气死我了!!!】

【银翘片:晚宋是真的恶心人,自己菜,还要怪女人,多少被掳走的女人都被嚯嚯了,回到家里她们还要被嫌弃,什么狗东西。】

【一言不合:风气就是从那会儿坏起来的,几百几千年下来,再香的东西搁久了也臭了,更别说本来就恶臭的东西。】

林涣点头。

这话说的在理。

这样陈腐的东西,除非真能忍得住一阵子的疼痛,狠心拿刀剜了腐肉,再让它长出新鲜肉能好。

不是一时就能好的。

他安慰自己。

扭头又听倦哥说起:许是明年要开恩科,你想考进士,可以预备下场了。

林涣应了一声。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有人进来说:贾府里送来消息,说是昨儿逮着的淫/妇一时羞恼,上吊死了,那边府里的二奶奶本想给点银子烧埋就算了,一时又想起大爷,叫人来问问,这样处理合不合适。

林涣就看了沈倦一眼。

沈倦笑说:我的欢宝长大了,如今人家有事儿都来问你了,你去吧。

林涣就悄悄去拉他的手。

两个人的手碰了个正着,沈倦停了一下,紧跟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

然后是手指,细细密密地交缠着。

他的小徒弟朝他眨眼:等我回来?

年少方知爱恨,开过荤的人便整日里惦记着那档子事,一天也没个正形。

沈倦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应了好。

林涣骑着小乌又哒哒地往贾府赶。

王熙凤正坐着撒气:她偷了人,被主家逮着了,不说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这会儿偏知道羞了?背着她男人做这起子事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羞?!

平儿连忙倒茶,看见林涣就说:大爷来了。鲍二媳妇娘家要告二奶奶,这会儿都在外头等着回话呢。

告我?王熙凤冷笑,我还要告他们呢!

平儿说:二奶奶你可收声吧!昨儿一晚上没睡,今儿又闹出事儿来,早上还说困呢!

王熙凤闭嘴了。

林涣问贾琏在哪儿。

王熙凤又怄气了:他倒是多情,死了人只想给银子,给银子不就表明了咱们心虚?哼,他倒是心虚,关我什么事。

林涣知道她心里有气,只管和平儿说话。

平儿有点尴尬:昨儿晚上二奶奶睡不好,梦里把二爷当贼人打了。

【心上人: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当贼人?是和他干架了吧?】

【白菜豆腐脑:忍一时之气然后越想越气所以把琏二揍了一顿?偏偏贾琏还是个耙耳朵也不敢说出口。】

【猪都跑了:打得好!我们凤姐就不是那种受气的人!】

林涣也想说打得好了。

平儿还说:二爷这会儿也不敢出来见人,我这是没法子,才去请的大爷。

林涣懂了,贾琏许是脸上带了伤,不好出去见客。

他笑说: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出门。

鲍二娘家几个兄弟都站在外头,脸上犹有怒意。

见林涣出来,都嚷嚷着要说法。

说实在的,林涣一点儿都不同情鲍二家的。

贾琏不是什么好东西,鲍二家的也不是。

她无非就是贪图贾琏给的钱财,才和贾琏做这档子事儿,还想着治死了主家,自己进府做姨娘,被发现了以后就上吊死了做贼心虚。

王熙凤都没动手收拾她呢,她自己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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