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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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不小心把杯子摔碎了,你先离这儿远点儿,我正找玻璃碴子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只顾着关心他。

荣潜在心中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的视线落在班准用毛巾轻蹭着的手掌心上,呼吸骤然凝滞,蹙眉问道:

你的手怎么回事?

班准没抬头,将沾了血的毛巾扔到椅子上,继续蹲下身子用视线搜寻刚刚打扫漏下的玻璃碴儿,回答荣潜时的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烦躁:

弄破了,你先出去吧,别扎到你。

他这个杯子五千多,突然摔碎了,他比谁都心疼。

我来弄。

荣潜俯身扯住班准的胳膊,颇为强硬地将人拉起来。

你弄干嘛?你不知道都溅在哪里了,班准抬手挣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荣潜手上的力量分毫,不由心惊地咽了下口水,语气顿时礼貌多了,我自己可以,就不麻烦你了。

外婆会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

荣潜搬出杀手锏。

果然,班准直接就老实了起来,低头眨眨眼睛,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他终于顺应着荣潜的力道,温驯地站在门口,低头看着蹲在自己刚刚蹲着的地方的少年。

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

清理完健身室之后,荣潜给班准的手做了哥简单的处理,便将人以外婆的名义赶回卧室去休息,自己也回到主卧的床上,打算好好地睡个午觉。

然而翻来覆去间,脑海里始终回荡着青年纤细劲瘦的白皙腰身,和那形状漂亮的蝴蝶骨下方两个恣意飞扬的黑色字母。

荣潜彻底睡不着了。

不过即便如此,荣潜昨晚也因为起床查看班准的情况,后来又得知了班准的病况而难以入眠,所以在床上翻了几十次身后,还是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结果再醒来时,荣潜找遍了每一个房间,也没再见到班准的身影。

打了几通电话也没有人接。

意外地,荣潜竟然不怎么生气,甚至还想把晚饭做好等着班准回来吃。

他不是对班准有什么别样的想法,只是不想让班准那么可怜兮兮地一厢情愿而已。

本着这个想法,荣潜硬是把饭菜加热了两次,也还是没等到班准回家。

万般无奈下,他想起了甄不甲。

荣先生,准哥在外面谈生意呢,荣先生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把准哥安安全全地送到家里!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甄不甲几乎是喊着说的。

荣潜也不找那不自在,嗯了一声后就挂了电话,自己闷声吃起了桌上又有点变凉的饭菜。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荣潜刚洗过澡,正在厨房清洗碗筷。

一打开门,靠在甄不甲肩头、醉成一摊泥的班准便径直扑向了荣潜的怀中。

醉了的人没空也没意识去观察甄不甲脸上的惊诧,只是笑盈盈地抱住荣潜劲瘦的腰身,一巴掌拍在他腰后偏下的部位,笑嘻嘻地称赞道:

还是那么翘。

说完,回头朝甄不甲扬扬下巴,不甲,赏,给我赏。

轻微的刺痛感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让荣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人实在是

太下流了。

而且,怎么又喝成了这样。

荣潜不轻不重地看了眼门外面露惶恐的甄不甲,淡淡开口:去做什么了?

甄不甲见自家老板在意的人竟罕见地主动问起他们二人的去向,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准备将班准这一下午的去向对荣潜细细道来:

荣先生,先把准哥送回房间吧。

荣潜正有此意,刚要扶着班准回卧室,结果却听到甄不甲先他一步说了出来,甚至还主动伸手碰了碰班准,不由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他落在班准肩头的手,语意微凉:

我不知道吗?

甄不甲顿时觉得自己在这京海城三九严寒的温度里,浑身上下却感受到了畅游在摩尔曼斯克港湾中的冰凉刺骨。

他仓皇地收回了手,回身将入户门关好,然后像呈上圣旨一样,双手朝向荣潜做着无实物表演,腰背也谄媚地躬了起来,就差嘴里的一句咱家,他就可以练习葵花宝典了。

甄不甲跟在荣潜身后进了主卧,絮絮叨叨地说着班准今天是为了自己今后的事业,宁肯顶着身体的不适,也要请最近新相识的导演吃顿晚饭。

圈子里交朋友的方式就是喝酒,偏偏班准最擅长的也是这个。

所以导演很开心,对班准的印象也更好了不少。

甄不甲还没有全部说完,就敏感地察觉到了荣潜不愿再听的意向,忙灰溜溜地趿着拖鞋,主动提出离开。

好了,甄不甲走了,你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荣潜前后两句的音量分明不一样。

就像是不愿意说出来,却又不得不按照程序说上一句似的那种敷衍。

一定就要回自己的房间吗。

不一定吧。

在哪儿睡不是睡。

荣潜发现,班准每次喝醉,都像是会传染似的。

让周围的人都变得和他一样醉醺醺的,仿佛可以不再和平日里的生活中般那么循规蹈矩。

犯了错也可以被原谅。

妈,班准抱紧站在床边的荣潜的腰,将脑袋贴在他胯骨边上,做贼似地小声嘀咕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荣潜被他这一句妈叫得身体僵硬起来,还没等他伸手将班准的身体扳直,就直接听到了下文。

鬼使神差地,荣潜突然想听听他的这个秘密。

嗯,乖,你说,不告诉。

荣潜的声音温和极了,似是在学着卓眉眉女士的说话方式。

不过即便是醉醺醺,班准也还是发现了他妈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

他蹭蹭因酒精上头的原因而微微发热的眼眶,慢吞吞地表达着自己心中的疑惑:

妈,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怪?

荣潜垮起个批脸,耳尖一热,不自然地冷声道:

不说算了,爱说不说。

看着副架势,还要让他捏着嗓子学班夫人的声音?他才不要。

没想到班准却突然满意地嘿嘿一笑,这才是我妈嘛。

末了又蹭蹭荣潜的胯骨,不解地闷声问道:妈,你的肩膀怎么变得这么魁梧了打我爸的时候他肯定很疼吧?

荣潜:

好好的髋关节被这醉汉形容成肩骨

不过面对班准不依不饶的询问,荣潜还是回答道:不疼,我没用力打他。

班准放心地点点头,你们两个不能打架,以后为我操心的日子多着呢,千万要保重身体。

荣潜刚要追问班准想要对他妈说什么事情,结果班准直接开始叫下一个人,甚至还在荣潜身上换了个姿势和位置,重新抱紧:

外婆,你也要保重身体,我想让您长命百岁

就在荣潜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几乎要把班准的家谱都扮演个遍的时候,班准却突然蹿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脑袋,将荣潜死死按在自己怀里,振振有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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