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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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帧松口气:如此便好。

性格孤僻路鸣溪:

村里给仙师安排的落脚处,便是村长的隔壁,一栋勉强称得上整洁利落的房屋。

村长也是个年过七十的白发老头,在他们到来之前,胡子一把一把的掉,可见忧虑。

村长:正好赶上小祭祀,仙师们随我来吧?

程陨之有些疑惑,这祭祀就祭祀,怎么还有大小之分?

村长说:小祭祀就是没到吉日的祭祀,大家要多多供些供品,安定河神爷情绪。等到了吉日,再用盛大的供品祈求河神爷显灵,帮帮我们。

几人跟着村长,去了村后头的祭祀台。

那儿几乎聚集了半村的居民,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站着蹲着,不一而足零零散散。

祭祀台四四方方砌了石碑,看上去活像个没盖子的棺材铺盖,上面刻了湘棱□□号,长的足足有三四行,绕满了圈才刻完。

半拉的白烟从河神爷的牌位后面遥遥飘出,供品摆放在篮子里,东面一个,西面一个,留下南面的空位让人祭拜。

程陨之现在望过去,还能看见线香上明灭的星火,祭祀显然还在进行。

听闻河神爷喜欢童男童女,于是大家不得不把自己家里的小孩带出来,拜拜河神爷。

小孩上前,懂事的没到处乱摸,仅仅对牌位行礼,就下来了。

牌位什么变化都没有,连带着周围人的脸色也愈加灰败了。

就连林兴致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恐惧和忧愁的光,程陨之扯过他,悄悄询问:既然这里闹鬼,你们不顺着江逃么?

林兴致道:逃,怎么逃,没办法逃。官老爷据说曾经也是位仙师,手上拿了个罩子,往我们村子头上一罩,就给封了了事,没人再出的去。

程陨之立刻懂,这是碰上了混吃混喝的,让他们自生自灭。

顶多给点物资,不至于落人口舌。

俞子帧颇为敏感,看他一眼:那你是怎么出来接我们的?

林兴致摇摇头:也是官老爷给的特权,只有我能进出,平时物资清点也由我碰头。

他轻轻打了个磕巴:因为我是那个报官的人嘛。

他们几个的到来太过明显,还引起了一阵骚动。

现在没人穿的这般光线亮路,还有一身他们不敢想也不敢穿的雪白衣衫。这种衣服在黄沙弥漫的江边,基本是存不住,立刻要被染了色的。

程陨之他们,简直就是把外地人的字刻在脑门上。

村长出来招呼大家,包括还在祭祀台前的人。

他高声道:各位,这三位就是来解决我们村难题的仙师,大家都认一认,认一认啊。

村民排着队过来,稀稀拉拉把他们当远在天边的官老爷。

拜了拜,拜了拜,就没然后了,默默走到一旁去,没多大的反应。

还有人,就比如在村口见到的那仨愣头青,愣着头过来叫唤。

仙老爷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呗?

是啊,上一个仙老爷可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灰溜溜地跑了呢!

最后一个颇具怨念:拿走了村里那么多东西,还能去城里换成灵石,结果什么都没做到,海口倒是大得很。人不还在死吗!

村长连忙站出来,制止他们:又是你们仨,好好的不干活,瞎叫唤什么!这几位仙师是官府请来的,由官府出大头,不花你兜里的钱。

这才没了火气,叨叨念着就要走人。

没想到,被后头那个笑眯眯的青年仙师叫住。

程陨之揣着手,和颜悦色问他:之前也曾有仙师来过么?

那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这时,问前人有何用意。

俞子帧道:问你们呢。来接任务的仙师总有一定本事,哪会什么都查不出来,灰溜溜就逃走的?

其中一人大叫道:真的是这样!我骗你们干什么!一看就知道你们几个也就来骗吃骗喝,其实连人话都听不懂

俞子帧脑门上崩起一根青筋。

他道:那我问你,前仙师都干了什么?

村长急忙出来打圆场,应该不想看见村民混混和刚请来的仙师,好端端在河神爷牌位前吵架。

他说:几位都先来休息一下,再慢慢说吧。

其实一盘算,前仙师干的事情还不少。

他在村里到处转悠了个遍,画了符咒,还分给村民一家一张贴门上。

半夜里怕有人死,就不睡觉把人召出来清点人头。

还总结了规律,比如家里锁比较新的,受害几率比较少,所以号召大家都换新锁。

只不过后来发现这招也不大灵,大家就不理他,觉得仙师除了蹭吃蹭喝,其实屁用没有。

后来这仙师消失不见,大概是熬不住,自己跑了吧。

叫王大涛的这混混一脸痞样,一进村长家就像进自己家一样,坐上椅子,翘着腿儿,不把这些仙师当回事。

他道:我住在村西头,那里没什么人住,想必这怪事也暂时落不到我身上。你们要干活就快点,免得这村里头死了没人,上面官老爷面子挂不住。

程陨之道:你倒不害怕。

王大涛:我有什么害怕的,哈哈,死就死呗,反正我横命一条,平生也没干多少好事。

大家都暂时没什么头绪,决定先休息一天,明天走访各死了人的家庭。

他们三人在临时的落脚处整理行礼,路鸣溪手里还攥着林兴致家中带出来的茶杯,没地安置。

程陨之安慰他,下次再见赶牛少年,再把杯子还回去也不迟。

俞子帧还在纳闷,这位刚晋升内门弟子不久的俞师兄似乎满头都是问号,什么都想问:你们觉得,前仙师是真的跑了吗?

路鸣溪平淡道;不见得。

程陨之也这么觉得:他做了这么多努力,明显是想帮他们一把的,不太像会临时逃脱的模样。

俞子帧道:那这神秘失踪,绝对有问题。

第二天,有人发现王大涛死在家中。

死了人的屋子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但没有人敢进去看看情况,所有人都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三个混混团体立马变两个,剩下两位还在门口愣头愣脑。

程陨之还刚睡醒,就听见外头热热闹闹,传来这么件糟心事。

他眯着眼睛,神思不清。

路鸣溪从椅背上取来他的衣衫,一件件替人套好,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把木梳,从上至下梳开。

对床的俞子帧看得目瞪口呆。

俞师兄开始怀疑人生,怀疑对面那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陨之懒洋洋地打哈欠,随手将泪光抹掉:发生了什么

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扭过头,看见的是小路道友寡淡而冷漠的小脸蛋。

路鸣溪帮他解开发尾小结:王大涛死了。

程陨之:谁?

昨天那个混混。

王大涛是村里有名的混混,昨天也有很多人在昨天看见他出声谈论仙师,还以为祸害遗千年,结果今天就没了。

程陨之挤过人群,打开房门,迎面而来一股腥臭的水汽。

王大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胸膛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内里全无。

他睁开的眼睛也失去光泽,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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