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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苏潮、画筝、柳噙霜、高妍等人都见证过这一场面,如今也在场。

这样丢人现眼的事,赖八自然衔恨在心,难以忘却,少不得还在夜里咒骂臆想自己把沈飞云、莫听风打得涕泗横流。

沈飞云这一招呼,虽没有点明,却叫赖八瞬间想起丢人的事。

赖八毫不掩饰,没有一点好脸色。

可其余的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沈飞云这人风流无度,竟然连赖赖八都不放过!

也是沈飞云声名狼藉,不然赖八这形象,无论如何也扯不到风月上去。

苏浪见到赖八,面无表情,淡然出列,连样子都懒得做,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冷冷道:原来是你。

你认得我?赖八有些意外,果然自己名声远扬。

苏浪点头:我让你一只手。

赖八乍一听到苏浪要让自己一只手,不仅不愤怒,丝毫没觉得自己被羞辱,反而有些窃喜。

他不等苏浪反悔,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小子太狂妄,今天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不是什么大话都可以说出口!

苏浪等他说完才出手,右手背在身后,并不拔剑,只左手挥出一掌。

罡风强劲,如奔涌的浪潮,瞬间将对方淹没。

赖八得意地挥出九齿钉耙,准备冲上前去,可被掌风催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滞闷,呼吸也开始变得迟缓。

苏浪不等赖八反应,又是一掌挥出。

这次的罡风蔓延极广,直接打到最边缘的陈乾身上,震得对方心口疼痛不已,还以为自己差点就要丧命。

内力外放难如登天,可苏浪眨眼间挥出两掌,内力之深厚当日鲜有人及。

苏浪半个月前在过道里制服李长柏,挥出的那一掌令人心惊胆战。

可如今这两掌下来,鸦雀无声。

二楼的人也收到掌风牵动,勉力维持,有的人已经开始开始后退。

沈飞云气定神闲,鼓掌道:好功夫。

苏浪闻言,回过头,微微一笑。

艰难睁眼的人瞧见这一笑,都大为惊艳。

可这一笑稍纵即逝,再定睛看去,只剩下苏浪瘦削俊挺的背影。

你还要打吗?苏浪问赖八,你若要继续,我也可以奉陪,但绝不会再这般客气,下一掌就废了你的右手,你意下如何?

他将废人右手这件事,说得如同吃饭睡觉一样轻巧,仿佛不值一提,不过顺便为之。

可没有一个人怀疑这句话,更不敢有人去试是真是假。

赖八脸色铁青,双手紧握钉耙。

内力外放耗费极大,就算苏浪内力再深厚,也决不能坚持十掌。

赖八还想再拼一下

苏浪清冷道:你想得太慢,我数到三,若是你不回答,我就直接一掌劈断你右手。

赖八恨得咬牙切齿。

这苏浪若是问他服不服气,愿不愿意认输,他指不定说句恭维的话,继而就坡下驴。

可苏浪说要废他右手,他若是认栽,显得好似惧怕,而非敬佩苏浪武功高强。

赖八紧盯着苏浪,思考苏浪究竟只是本性桀骜张狂,还是心思深沉,故意给他难堪。

就连一开始让他一只手,如今也变成了自己实力不济的明证。

赖八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三苏浪淡然数道。

且慢!赖八下定决心,我认输了。你武功深不可测,我甘拜下风,是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好。苏浪面无表情道。

他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平淡到极致,就成了另一种张扬。

苏浪既然听见赖八认输,便不再看他,转头问陈乾:下一位是谁?

陈乾忍了忍,心想三局两胜,虽赖八输给了苏浪,可剩下的苏潮和吴湘绝不如苏浪这样厉害,自己有把握能胜。

此刻,他的锐气已被消减一半。

陈乾正准备走到孔骐身边,请孔骐出战,可刚迈出一步,自己的裤子忽地掉了下来。

顷刻间,笑声满堂。

苏浪轻浅道:这不是亨通钱庄的陈乾么?还以为你是多好脸面的人,不也连裤子都穿不好,原来还记得自己是扬州人,真是不嫌丢脸。自己连礼义廉耻都顾不上,怎还有脸来教训他人?

陈乾双手拉着裤子,满脸通红,怒道:你!你!你!好你个苏浪!

苏浪皱眉,问:我只轻轻打了一掌,给你个教训,手下留情了,不足以让陈庄主变得痴呆,怎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

你等着瞧!陈乾吼道,我定然叫你有好果子吃!

苏浪只平静地瞥了陈乾一眼,说了句我等着,便飞身上楼,立在沈飞云身侧。

沈飞云拍了拍苏浪的肩膀,问:怎么在乎这一两句刺耳的话?

在他心中,苏浪不会在意他人所言。

他提到了你。苏浪认真道。

言外之意,提及了自己无关紧要,可若挖苦讽刺沈飞云,他绝不能轻饶。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在意别人的话,可沈飞云在意,沈飞云会难受、会反唇相讥。

沈飞云心中顿时一片柔软,抬手将苏浪的一绺鬓发拨至耳后,轻声道: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陈乾是第二章的那个。

赖八是第二十二章的那个。

苏浪的性格是,你骂他本人可以,骂沈飞云不行。

沈飞云是我觉得不爽了,我就要让别人更加不爽。

第93章

接下来苏潮打得艰难,但终是获胜。

陈乾脸色沉得能滴水,一个字也没有多说,提着裤子,灰溜溜地往外走去,也不理睬重金聘请的三位高手。

接下来的比武乏善可陈,沈飞云和苏浪看了一阵子,携手离去。

走到主楼三楼,沈飞云还未推门,便觉察到屋内有人,想明白来人是谁后,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沈飞云边推门边道:不去演武厅,来我房间,所为何事?

简亦善端坐在椅子上,脸上再无一点赖皮顽劣的习气,只手把玩茶杯,微笑注视沈飞云,挑眉道:来找你,还需禀明来意?我想来就来了。

沈飞云道:你见我自不必。

你见我也不必。简亦善漫不经心道,你若想来见我,随时可来,我一定放下手上所有事情,恭迎大驾。

这已不知是说得好听,还是反讽。

沈飞云懒得接茬,走去坐下,问:有事么?

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你?简亦善避重就轻。

沈飞云叹了一口气,起身,转头对苏浪道:走,我们去你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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