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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暄道:你既已知晓缘由,为何还要问我。

你调查碧灵,是为了调查我身边之人?

晏暄不置可否,但从他的表情来看,答案显然是肯定。

岑远问:为什么?

同一个宫女前后出现在锦安宫与你身边,过于巧合。晏暄道,查一查不无坏事。

闻言,岑远一脸探究,微微眯了眯眼。

重生一世,这小将军的行为似乎总是带着他难以理解的变动。无论是先前说要加强锦安宫附近的守卫,更换宫中宫女,还是一些他没问、对方也没有提的事情,例如最近府邸附近莫名多出来的几个摊贩和乞丐,都还能用一个以防万一来解释,毕竟父皇宣他去景行殿时那样大张旗鼓。

可如今这般

他将之前娄元白问他的话原封不动地丢给对方:小将军,像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晏暄沉默片刻,再回答时语气依旧沉稳:你身边的人,总要谨慎一些。

岑远忽地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眼熟,微微淡笑一声,又问道:那为什么之前从未提及,现在又同我坦言?就因为我知道了你在调查碧灵的事?

就是对方不说,岑远本也没打算多当回事。

晏暄没有回答,却蓦地唤了一声:云生。

岑远:

晏暄音色本就低沉好听,此时又因为压抑声量,更是带了些哑,响在岑远耳畔不远的位置,顿时让他感到一种被卸了甲的落败感。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方才步步紧逼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好好的喊我的字作甚。他慌张地道。

晏暄依旧不慌不忙,抓住他一直□□着耳朵的手,道:我们要成亲了。

我岑远条件反射地冒出一声,却被这一句简单的事实堵得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了,只得先悻悻地抽回自己的手。

过了好半晌,他才辩解: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成亲这事。

晏暄没有紧追,闷声笑了一下,看着他认真地道:所以,我不希望再瞒你任何事情。

闻言,岑远的重点却跑偏了,心说: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但他转念一想,无论是私下来看他的伤情、监督用药,还是在今日之前对他身边人的调查,无一不是对他的隐瞒。

只不过,这每桩每件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说也无可厚非,最多就是在暴露的时候遭他质问几句;说了,有时反而显得刻意,像是在找他邀功。

但岑远明白,这不是晏暄的目的。

他想,这个时间点,晏暄将自己做的布置告知给他,就是想给他一个态度。

既然你我成亲,我便会对你坦诚相待、毫无隐瞒;我把我所有的布置都分享给你,且不说今后朝局如何,我一直是站在你的一边。

至于更深层次,抑或该说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岑远就匆匆略过,没有多做考虑了。

上一世,岑远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清楚过自己对于晏暄的态度是什么,因为那实在是太过复杂难辨了。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晏暄同自己幼时交好,若真要站队,也必定是站在自己这边。但到后来,他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故意疏离,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对方的一份支持。

而这份复杂的情绪甚至直接影响了他对晏暄的态度,以至于他每次同对方见面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最终不欢而散。

直到这时,他听见晏暄的话,才意识到

原来他一直心心念的,其实就是晏暄的一句支持。

岑远无声地扯了下嘴角,也不知是在心里谩骂上一世的自己,还是在腹诽小将军这不爱道出心里话的性格,但到最后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抬眼看向晏暄,语气轻松:小将军,我突然好奇,你是不是连常平府里共有多少黄金银贯、有多少赏赐宝物都要一一清点,列张清单给我了啊?

晏暄眉梢稍挑:殿下想知道?

岑远看他这表情,唯恐这样下去还真就给他写本清单册出来,连忙打住:可别,就怕你有那个闲情逸致写,我也没那个耐心去看。

晏暄眼尾微弯,没有言语。

两位公子。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声响,你们这是要买还是不买呀?

岑远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伫立在人家摊位斜前,便觉着有些过意不去,径直回道:买!

然而待他彻底看过去,才注意到那摊位上卖的是什么

只见那木板上摆放的,赫然是一团团的同心结。

第 24 章 玉佩

小贩闻言立刻言笑晏晏:公子,我这儿有不少颜色款式的彩绳,应有尽有。您摸摸看这冰丝线,是特地从西域采购过来的,手感顺滑,坚韧有力,您用剪子都剪不断。用来做同心结的话,能保佑您的爱情那是一个源远流长,天长日久,饶是海枯石烂也经久不息啊。

岑远:

或者您要是懒得自己动手,那也没问题。小贩看他没有反应,便又拿起摊上另一个已经制成的同心结,这个是成品,材料嘛就比冰丝线稍次一些,是用棉线做的。但您放心,小的拿性命担保,这棉线也是上等材质,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折断,不然毁人姻缘,就让小的天打雷劈。

岑远:

倒也不必如此

小贩笑得双眼眯成缝:公子,您是要买哪件呀?

合着已经不是买或不买的选择了。

岑远讪讪地笑了笑,可既然已经出口说买,此时也断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他想着要个成品的同心结就罢了,低头在几个看上去做工相差无几的商品上看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只带着流苏的朱红同心结上,接着倏忽扭头,往晏暄腰侧的鸣玉剑瞅了一眼。

这同心结用来做鸣玉剑的剑穗倒是合适,和人却是不搭。

太艳了。

小将军为人沉稳,今日又穿了一身深色,和这艳丽的颜色着实不配。

小贩留意到岑远的视线,趁他还在思考便也往晏暄望去,赔着笑道:那这位公子,要不要也买个回去送给小娘子?

还不等晏暄说话,岑远就顺口接道:哦,他不用,他没小娘子可送。

小贩:额

晏暄敛眸淡淡地笑了:嗯,我不用。

最失落的当属小贩,听见这话后,他几乎能看见一出跑到摊位上的银子一个接一个往外蹦的场景,还挺渗人。不过不消片刻,那些银子又接二连三地蹦了回来。

岑远拿起摊上一股绛红的冰丝线道:这根,还有那两串流苏,一共多少?

小贩脸上又迸发出笑:公子您眼光真好,这绛红的冰丝线是这里头最稀有的。这一股二百两,流苏就算是小的送您的。

哦。岑远应过一声,爽快地从钱袋里掏出银子,接着揣上流苏,拿上线就走了。

他手中原本揣着的纸风车被一把塞进晏暄手里,后者丢也不是拿也奇怪,最后只能盯着那几乎静止的纸风车发愣,愣完轻飘飘地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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