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把下巴抬起来,现在的氛围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温馨,“你知道,西境独立之后对我们领地的边防压力更重了,自从……自从我的哥哥乔弗里去世后,我父亲一下子苍老许多,他恐怕不愿意来到宫廷中,尤其是上次他以怎样一个狼狈的姿态回到家里……不过我会写信劝他的。”
“我需要尽可能的支持,自从他们把瓦莱姆伯爵大人排挤走之后,没有一个人会替我说一句话!他们想把我嫁给谁就嫁给谁,现在还没有动作只是因为他们还在内斗,为给自家认争抢一块肥肉而努力。你的父亲曾在我父亲的内阁任过职,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伊莎贝拉看着她,觉得有些难过,再次低声重复,“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阿黛拉,你放松一些。”
阿黛拉怔怔地看着伊莎贝拉,紧绷绷的身体一下子泄了气,嘟囔道,“对不起。”
“还有一件事。”阿黛拉说,“罗伊·肯纳把哈伯留给了我,但是肯纳夫人还在,我决定在她去世之前领地都由她支配,这是我对罗伊的承诺……照顾他的母亲是我的责任。但是总主教想要把维拉卡教区据为己有,哈伯有我们最好的港口城市,商贸发达赋税可人,那些教士就看着眼红,他们说什么哈伯人常年受艾什富勒贸易的影响都失去了主的虔诚,但是我知道他们只是为了金子罢了……”
还没等阿黛拉说完伊莎贝拉就打断了她,“拒绝便是,教会近几年占地太厉害,并且他们还不纳税,很多贵族都对此不满了。”
“但是……”阿黛拉犹豫了,她黑而细的眉毛皱起来,眉头快要纠缠到一起,好像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一样,“那个教士用菲利普的事威胁我——要是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会用他报复我。”
“谁?”伊莎贝拉没有反应过来。
“菲利普,那个有罪的修士。”阿黛拉提示她,“因为斗争失败被教会除名的菲利普·希尔,现在在忒留斯做我的私人药师。”
“哦。”伊莎贝拉异常冷漠,“所以呢?”
“……”阿黛拉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药师,我可以替你再找一个。”
“菲利普是我的人,”阿黛拉说,“我不允许别人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动脚。”
“我早就劝你把这个烫手山芋扔掉,把他留在身边就是不定期爆炸的火药。”伊莎贝拉愤怒地说,“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多麻烦,教会,还有于勒公爵,都对他恨之入骨,你保护他有什么好处?别说就因为他跟你上床!”
“你说得太难听了。”阿黛拉说,“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伊莎贝拉一把把裙子夺回来,干脆地穿好衣服,“是的,我不会帮这个忙的。阿黛拉,早点放弃他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