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你死的像条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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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跑过去,却被大师叔一把揪了回来。

他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道祖姜观岳的元阳、与圣笛女尸的元阴融合之体,使得圣笛使可以吹响圣笛;但,这就像加层隔热垫去推火鼎一样,虽然不烫手了,却仍旧得费力。而这个力,就是灵魂里的精魄、也就是元阳。”

“这已经是老三第四次吹响圣笛了,他的精魄,已经耗尽了,神也救不回来了……”

我看向掌门人,心中感到浓浓的凄凉。

如果人死之后,能设法长期逃过阴司的追捕,那也算是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活着了。

但精魄等同于灵魂的心脏,精魄耗尽,即为魂飞魄散,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彻底死了……

眼看掌门人渐渐化成一把握不住的沙,我心里除了悲伤,还有着深深的自责。

“小娃娃,干嘛苦着张脸……”掌门人突然平静的看向我,微笑道:“今天,你已经把你能做的都做了。老夫的死,也是老夫自己选择的路,与你何干呢?至于你爷爷做的事,更是和你没关系,他这辈子干的混蛋事儿,多了去了,连每次给他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人也给杀了。”

“人啊,要先学会放得下,才能学会拿得起。老夫要是早早的放弃跟你爷爷没有意义的争斗,这辈子指不定活得多痛快呢。”

不由自主的,我落下了眼泪。

爷爷的脸色也很沉重,突然朝掌门人飘了过去。

掌门人的眼睛陡然明亮了几分,嗤嗤低笑:“果然,你还是选择成全老夫吗?”

“呵呵,倒也正常,亲手将老夫斩的魂飞魄散,对你而言,也是件痛快事吧?”

爷爷无言,飘到掌门人近前后,突然一把掏进了自己的眉心,生生扯出了数缕黑光流窜的精魄。

迎着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爷爷一把将精魄捣进了掌门人的魂体里,然后盘坐下来,施法将其炼化,使其能与掌门人的魂魄完全融合。

“不!无为,你干什么?让我死!!”

“老夫已经输给你了,难道你还要老夫承受着这种耻辱,继续痛苦下去吗?!”

爷爷充耳不闻的闭上了眼睛,一边施法,一边淡淡道:“老三啊,你说的没错,你现在的确像只丧家之犬。觉得自己快死了,就夹着尾巴找个地方蹲下,乖乖等死,呵呵。”

掌门人怒极,膛目欲裂。

爷爷却继续说道:“老三啊,一个人心性强大的标志,不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轰轰烈烈的死去,而是他愿意为了这个理由,谦卑却永不言弃的活下去。”

“你一生下来,就自带荣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终将为了镇压鬼门关而轰轰烈烈的死去。但,这份荣光,真的属于你吗?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又何必离开镇魂塔、与我拜入同一门下,事事都跟我争第一呢?”

“圣笛使,是师祖姜观岳的造物,而被世人铭记于心的,也就只有姜观岳,其他圣笛使,尽管在我们茅山宗自己人眼里,也是受人尊崇的烈士、英雄,但在世人眼里,不过是姜观岳一代又一代的轮回替身罢了。伟大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灵魂中流淌着的姜观岳的元阳。”

“说——”爷爷突然笑着指住我:“你眼前这个老头子,他的真名,叫什么?”

我愣了一下,急忙道:“茅山宗第八十四代掌门人,水镜道长,真名——姜太虚!”

爷爷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哼,你小子记这些没用的玩意干嘛?拆台啊?”

“换成马大红那个小胖子,肯定不知道谁是姜太虚。包括其他那几个小娃娃,估计连姜太虚是第几代圣笛使都不知道。反正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死,死了又有下一任接替。就像接力长跑似的,人们只会记得第一棒、和最后一棒的选手。”

说到这里,爷爷沧桑的叹息了一声。

“太虚啊,你的天赋虽然略逊我一筹,但远远比我刻苦、坚韧,对剑门道法的领悟力更是远超于我,这一生何其耀眼?倘若你之前没吹响过那几次圣笛,耗损了精魄,也许今日你我的胜负,就要变样了。”

“可这样耀眼的你,活成了一个无名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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