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1 / 2)
我心里顿时急躁起来,冷哼道:“好了,把尸体销毁后,你就可以回去复命了。但不要等刘老六;”
“放跑了囚犯,还死了这么多人,刘老六这次铁定要给潘圣使背黑锅了。你抢先一步找到侯三堂哥,用你手里这两件东西讨好他,方可摆脱被连坐的危险,甚至可能被奖赏。”
“对了,你常去的场所,有没有座机?”
赖裘急忙念出了一串号码,来源于他常去买烟的一家便利店。
“往后,每周六的中午十一点,你就在这家便利店等着,我有事找你的话,就会打通这个号码,如果一刻钟后还没来电,你就随便买包烟出去便是了。”
赖裘点头如捣蒜。
他原本就畏惧我的能力,现在更忌惮我的城府。
拖起侯三的无头尸,快步离开了。
我立马回到郑佩佩身边,发现她的呼吸粗重而紊乱,意味着灵魂正在经历非常可怕的幻境。
而且血液流动减缓,使得体温迅速下降。
张大山紧张道:“怎么会这样?”
我想了想,心情沉重道:“有没有听过一个实验?就说有一个犯人,被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密牢里,蒙住了眼睛。狱卒用木片在他手腕划了一下,说要让他放血而死,然后把旁边的水龙头拧开,伪装成滴血的声音。”
“久而久之,这个犯人居然真的出现了失血的症状,直到被吓得休克,差点真的死了……因为大脑告诉他,他的血,真的流尽了。”
张大山思考了片刻,心痛的牵住郑佩佩:“你是说,佩佩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我站起来,蹙眉道:“中邪致死的途径,大致有三种。”
“第一种,就是邪物俯身,在灵魂中钩织出恐怖的幻觉,把人活活吓死;”
“第二种,也是邪物俯身,但直接干预身体,操纵宿主去跳楼、撞墙,自杀。”
“而第三种情况,是通灵术反噬特有的,跟第一种情况比较类似,但不尽相同——没有邪物俯身,而是在伤者释放通灵术时,首先侵入了邪物的灵魂,接着被邪物的思想,反向渗透了自己的思想,无法清醒过来,简而言之,就是“入戏太深”了。”
“就像有些演员,演精神变态,后来还真就成变态或抑郁症了……”
“师姐现在,把她自己当成了那些肉虫,就算醒来了,也是只爬来爬去的虫子……”
我停顿了一下,苦涩道:“要是普通的中邪,那就太简单了,直接把附身的邪物驱赶出去就行了;但像师姐这种情况,就很难办了……”
“但你别担心,师兄,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再好好想想……”
张大山一直没说话,守在郑佩佩身边,一遍遍为她擦拭额头的冷汗。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危在旦夕,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最是令男人难受。
但没过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眼神坚定道:“我们去马栏山!”
我愣了一下:“那座山好像在南湖省吧,还挺远的,去那里干嘛?”
张大山凝重的注视着郑佩佩,道:“你说佩佩被肉虫的思想腐蚀了,但我想,她自己的思想并没有因此消失吧?只是被压制住了。”
“那么,救她的方法,就是把她自己的思想唤醒!”
“而在马栏山下,有个村子,就是佩佩的老家。她的父母、爷爷奶奶,都还健在,还有个弟弟。”
“只要跟家人待在一起,佩佩的思想,兴许就能渐渐清醒过来。”
我眼前一亮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个良策!”
张大山嗯了一声,把郑佩佩背起来,道:“之前赖裘在旁边,我没敢说——其实胖子跟大师姐,现在多半也在马栏山。”
“真的!??”我喜出望外。
张大山又嗯了一声,道:“你爷爷还没发疯以前、我们在隧道里挖掘冰棺的时候,佩佩就念叨说想她爷爷了,当时胖子也在,我们三个合计了一下,就约定好等宗门重建完毕后,跟掌门人请个假,一起陪佩佩去马栏山探亲。”
“胖子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只要我们脱了身,就一定会去马栏山跟他汇合的,我估计他现在就在那里等着呢。”
“至于大师姐,她神通广大,多半已经找到胖子了,自然也会去马栏山跟我们汇合。”
张大山回头看了眼郑佩佩憔悴的脸颊,沉声道:“大师姐逃出宗门前,也带走了藏经阁里最重要的那几本卷宗,里面很可能就包含着挽救通灵术反噬之症的方法。”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先去马栏山一趟;”
“如果我猜错了,胖子跟师姐都不在,我们就再想其他办法。”
说到这里,张大山心情沉重的摁住我的肩膀,道:“六子,你的遭遇太颠沛了,我就是再木讷,也能想到你有很多琐事缠身。你不用跟我们一起去的,只要记得忙完了来跟我们汇合就行。”
我的确有其他事情,但是……
我笑了笑,将收拾好的行囊甩到肩头,一边往前走,一边打趣道:“天大地大,也没有我们师兄弟的情义大。”
“宗门虽然灭亡了,但打从我拜入宗门那一刻起,我们就永远都是一家人。”
“所以,你少特娘矫情了,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到把师姐救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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