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贵妃本宫不当了 第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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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颐觉得他现在对姜妧的情绪很复杂,依他的性子,就算是迫于系统的威胁也不必对姜妧纵容至此,只要他想,自然有许多折磨人的法子…虽说也有对汝南王的顾忌在,但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对上姜妧,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狠不下心。

他一向自诩情绪稳定临危不乱,却每每在姜妧面前破防,几次三番被她弄得心神大乱…就比如今日,他见姜妧与那位裴太医眉来眼去相谈甚欢,就算知道他们两人未必有什么别的牵扯,但那场景落在他眼中还是让他心生不悦。

萧颐撩起衣摆,直接在床边坐下。

坐下去的瞬间,过分柔软的床褥让萧颐嘴角微抽,不禁在心中想,这该是垫了多少床褥子,这么软的床睡起来能舒服么?

自打姜妧把这内室划为自己的地盘,萧颐基本上就没进来过,借着月色粗粗一打量,萧颐嘴角抽搐的就更厉害了,可以说内室已经大变样,完完全全就成了一个女子闺房,萧颐庆幸,幸好外头大臣们不会进来,不然传出去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贵妃…姜妧…

萧颐隐约想起,之前好像听觉缘大师唤贵妃,皎皎。

“皎皎…”

萧颐跟着轻念了一声,只觉得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快掠过,想抓却又抓不住。

皎皎?

听见萧颐唤她的乳名,姜妧心漏跳半拍,忍不住悄悄龇了龇牙,姜妧其实压根就没睡着,毕竟她又不是一头猪,总不能一天到晚都睡吧。

方才她听了半天墙角都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然后干脆就又瘫床上来了,就等外面会议结束她好走人,然后,萧颐就进来了,她懒得搭理就没动,结果,萧颐就站床跟前不走了。

姜妧继续埋着头作熟睡状,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虽然姜妧掩饰的很好,但方才一瞬间的呼吸紊乱还是被萧颐捕捉到了。

萧颐收回发散的思维,看着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馅还紧闭着眼保持装睡的姜妧,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姜妧张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听见有动静,但旁边微微下陷的床又在提醒她,人还没走。

所以,你个狗东西到底想干啥?!

姜妧有些暴躁了,就在她在继续装睡还是悠悠转醒之间犹豫的时候,突然,肚子“咕噜”了两声,在寂静的室内就特别响亮,关键是一叫唤就不停了,一声连着一声跟连环交响曲似的,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姜妧差点直接暴走,阿西吧毁灭吧!

看着睫毛颤动个不停的姜妧,萧颐先是一愣,然后就没忍住弯起了唇。

“贵妃,还不醒?”萧颐还是决定给她留点面子,淡着嗓子开口。

刚一开口,就见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儿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头也从毛绒绒的大熊玩偶中抬了起来,睡眼惺忪还不忘揉了揉眼睛:“唔,都这么晚了?”

看着顶着一头爆炸鸡窝头一脸睡意朦胧的姜妧,萧颐也懒得戳破她装睡的假象,只问要不要用晚膳。

房间里没有点灯,就靠着那么一丝少得可怜的月光照明,萧颐还保持着坐在床沿的姿势,此时正微微侧着身子低头看她,露出优越的下颚线,棱角分明,墨色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姜妧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眼神不大好,分辨不清他眼中具体的含义,不过大概率可能是嫌弃她吃了睡睡了吃仿佛一头家养猪,猪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睡啊!

姜妧直接忽视了萧颐伸过来试图拉她起床的手,自己凭着卓越的腰部力量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撩了撩头发,优雅矜持的对要用晚膳的提议表示了拒绝:“臣妾不饿。”

是不饿,就是肚子叫的有些响亮。

萧颐有些无语。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气氛还真有那么一丝尴尬,于是姜妧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下这种尴尬的氛围:“陛下。”

“嗯?”

“臣妾能提一个建议吗?”姜妧保持着盘腿跪坐的姿势,仰着头,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因为才刚睡醒,她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痕,萧颐只是看了一眼就微移开了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什么?”

“咱能把这门换了吗?隔音效果也太好了,不利于呼救,万一要是睡里面磕了碰了摔倒晕厥都没人能发现,多危险呐。”姜妧是真心觉得这是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夏天还好,要是冬日烧地龙,一个不小心那啥中毒晕厥呢?

看着姜妧脸上的认真,萧颐:“......”

她倒还真是敢提。

姜妧不知道皇帝最后会不会接受她的建议,她只知道,她试图搬空皇帝私库的小心思估计是暴露了,在连着三天去御书房当吉祥物顺便负责皇帝投喂工作,并成功索取到报酬之后,她如今钟粹宫里已经多了四对琉璃盏、一扇白玉浮雕屏风、一盒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盒翡翠宝石等等大小物什十数件。

估计是萧颐觉得放血放太多了,如今她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去御书房站岗,对此,姜妧除了遗憾不能通过双手来赚取银财又少了一条致富路外,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于之前设想的能否在御书房扒拉到可靠消息...偷听...

呔,不提也罢。

简直就是听了个寂寞。

上次听了半天,就只有两个词是准确的——

英王、靖安侯。

姜妧觉得,她可能天生就缺少了权谋这根筋,脑洞又不够大,实在是没有办法从寥寥几个词中拼凑出更多的信息,在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并且试图通过话本内容来进行判断而无果之后,姜妧只能放弃。

连着三天在钟粹宫咸鱼瘫,姜妧觉得自己现在很无聊,就处于一种想搞事,又不知道搞什么事的状态,就很迷茫,迷茫中还透着一丝暴躁,不管是淑妃还是常宁长公主,这两天都是安静如鸡,就连罚抄的宫规女戒都在前天被淑妃送了过来,字迹工整,似乎也没有啥可以挑刺的地方。

总而言之,整座皇宫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安静到她还有点不大习惯,姜妧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咸鱼瘫,看着焕然一新的遮光床帘,手放在小腹上,喃喃:风雨欲来风满楼,这难道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很快,姜妧就知道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原因了。

难怪一大早的眼皮子直跳,左跳财右跳灾,一觉醒来居然见血了,看着仿佛经历了凶案现场的床褥,姜妧抱着汤婆子,脸色苍白的缩在一旁的软榻上,大热的天身上裹着狐裘,可怜卑微又无助,就十分招人怜。

“怎么会疼呢?”

“怎么能疼呢?!”

“难怪这几天总感觉不对劲,嗜睡嗜吃,病了,一定是病了,青衣,你待会儿去叫裴阿兄来给我看看。”

“娘娘,”青衣过来,面无表情的抽走了她手上已经冷了的汤婆子,又给她重新塞了一个:“两天,您吃了七碗冰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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