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请回王宫(1 / 2)
此时的她, 记性颇为繁杂,她除了有这南蛮族, 从呱呱坠地那刻起到现在的全部记忆。也有远古时期的记忆, 还有未来的记忆。
记忆混乱的紧,但是她却知道,她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 那就是眼前的少年。
丹栀完全忘了自己此刻身子娇弱, 直接起身抱住了通天。
“玉宸,我好想你呀!”
说完这句话, 沈玉宸也是惊呆了。
“姑娘, 你我二人, 并不熟识!你怎知小生唤玉宸!”丹栀听到他这么一说, 忙的推开他, 一脸地嗔怪怨怒。
“男子最是薄情寡义负心至极!”丹栀本是故作哀怜, 却不想看着他相见不相识,如同看着陌生人般的容颜,心底还真生出了些怨气来了。丹栀见他完全失去了记忆, 满满是失落, 一双凤眸噙满了泪水。
他更是未曾想过, 她记住的是他, 不是她给他的衣裳。只是出自于某种不可言说的自尊心, 故作不认识, 却也暗含了心机, 用了熟识而非认识二字。
这股子幽怨让她凭生了一股劲儿,双手用尽全力捏住沈玉宸的臂膀,沈玉宸经年累月田间劳作林间狩猎, 肌肉紧实如同硬块, 丹栀凭顾心上那股子气儿用力捏他。
因着身子病弱的缘故,纵是她用尽了全身力气,这“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劲儿之于沈玉宸而言,不过是如同“蚍蜉撼树”,柔弱虫子挠痒痒般,自是未放在心上。
丹栀见他自顾自地出神,泪如雨下,等得他醒过神,眼前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沈玉宸哪里舍得看她落泪,正准备伸手拭去她还停留在眼角未曾落下的泪,发现双臂被桎梏着,刚动了动手,丹栀就一脸哀怨。
不过看着她这副在乎的模样,纵然心中百般思虑,他也舍不得及早挣脱开。
这不顾疼痛逆来顺受的感觉分外熟悉,好似只要是眼前女子,一切的不可理喻无理取闹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
他索性也不再动弹了。
“你当真不认识我!”
沈玉宸不敢再动弹了,只叹息一口气,“我认识你,你是南蛮的公主,是苗族的圣女,自出生起就是金枝玉叶,非醴泉不喝,非梧桐叶下粮食不吃。”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既不阴阳怪气,又不是冷嘲热讽,只让听者觉得他在叙述事实。
丹栀听后。
回想着,记忆中自己吃的稻米,万事没想到竟然废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竟是那么的贵重,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转念又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不对劲,沈玉宸同样觉得不对劲。
“我并不是要酸你,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丹栀听到他这句话,呵呵,更气了。这男人!不要讽刺就好好讽刺,要嫉妒就好好嫉妒的,这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怎么,你莫不是羡慕了,嫉妒了!只要你做了我的驸马,你也是好出身哦!除了环肥燕瘦的三千佳丽你得不到,吃穿用度绝对是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丹栀想用诱惑妩媚地蛊惑道,奈何此时的她身体孱弱,声音虚浮空中,音色音调而论半点魅惑也没有。
沈玉宸颇为认真地思索二三。
“好呀!但是我们素来金银细软伺候的公主殿下,此番可是落魄的紧。”
二人一来一往,暗藏锋芒。
丹栀听着沈玉宸的话,不屑地撅了撅嘴。
“这汉家公主抑或加上这南蛮公主,要靠才华美貌,要靠母亲家世;但是我乃苗族圣女,靠的却是真正的血脉,我族众位圣女,将近六成是未来的南蛮君主。”
丹栀自幼就知道,自己的身上,镌刻着传承着的是什么,是独属于苗族南蛮的秘密。
“哦,既然公主血脉如此尊贵,怎生被人扔入江河之中呢!”
丹栀眼睛微眯,盯着沈玉宸,半晌道,“哼!要你管!”从鼻腔中发出了娇蛮的声音,松开了沈玉宸的臂膀,径直躺了下去。
沈玉宸看着娇蛮的姑娘,细心地给她盖上了被子,这动作好似他早已做过数万次,了然无心,熟练得已经是下意识的动作。
这床被子,七八成新,却带着阳光的味道,想必是刚被沈玉宸这家伙洗了。
管中窥豹,可见他对她是重视的。
然而丹栀仍有心结,表面是因为在这场吵嘴中落下下风,生了气。实则是不满沈玉宸顶撞她,她不介意别人顶撞她,但是她就是介意沈玉宸顶撞她。
明明记忆中的他,事事顺着她。
她有个不讲道理的想法——他沈玉宸就是得宠着她,他宠着她了,许是她还会因为缺乏安全感,几经折腾,百般怀疑他,作天作地。
这样子气急败坏地躺下了,倒显得她肚量小,心下不由得觉得落了下成。
这般想着丹栀更加气闷,心情烦躁便扭头翻了个身。
沈玉宸看着床榻辗转反侧的女子,眼神晦暗不明。
被白月光戳中了他心中的自卑敏感之处,他原以为会愤怒的,可是心头这股味儿却不是愤怒。
他盯着被窝里的一团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终究是男女授受不亲。她昏迷之时倒也是罢了,如今清醒,自是得恪守礼仪,给她一份尊重。
丹栀听到脚步声渐而远去,连忙掀开了被子。
“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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