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三惊(2 / 2)
刘护法觉得自己什么消息都没透露的前提下,打探到了许多关于时砚的情报,可以在教主那里请封,心里美滋滋。
时砚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根据刘护法说的一些细节中,推测得到关于乌兰山上诸如守卫换防,山上地形,各方势力分布,战斗力强弱,教主平日生活状态等等情况,并在心里初步画了一张关于乌兰山的立体图。不枉费自己浪费一下午时间和人演相见恨晚,兄弟情深的二傻子戏码,心里略嫌弃。
等人走了,杭云散催小毛驴上前,小声和时砚道:“你想知道乌兰山上的情况,问我呀,我知道的比他多多了,还不用你费劲儿吧啦的!”
时砚轻嗤一声没说话,这小崽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问了也不搭。
杭云散对时砚的态度不以为意,看着近在咫尺的乌兰山,心情颇好的问时砚:“万一我上山后和我爹相认,然后将你给卖了,你打算如何?”
时砚似笑非笑的看了杭云散一眼,终于,第一次上手拍了拍杭云散比他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可没自信能对你手下留情!
除非……”
杭云散眯着眼睛看了眼重新走回来的刘护法,心情不错,非常配合的问:“除非什么?”
时砚收回手,擦手又浪费了一张帕子,幽幽道:“除非,你管我叫爸爸。”
杭云散虽然不知道爸爸是何物,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儿就是了,可他现在呼吸着乌兰山熟悉的空气,胸腔里满是愉悦,想着这几个月来的忍辱负重,暗中筹谋,想想接下来自己的计划,不想和时砚在这些无谓的地方过多计较。
等他联合下属,将魔教收为己有,成为教主后,慢慢收拾这个卑鄙小人,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他见识见识魔教少主的厉害。
做饭?洗衣?铺床?叠被?睡地板?一次又一次打断腿?被狗屁股坐脸?
杭云散暗下决心,他一定要让时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残酷的代价!
两人在乌兰山下就此分开,杭云散走的大步流星,毫不留恋,时砚背着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和小饿跟着刘护法一起去山顶见传说中的大魔头。
小饿被周围的气氛感染,紧张不安的咬住时砚的裤腿,让他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有很浓重的血腥气,不是什么好地方,快离开这里!
时砚低头揉揉小饿脑袋,温声问:“给你找的铲屎官不乖,你是想直接换一个?还是想将前头那个抓回来调教一番继续用?”
小饿拽着时砚裤腿不放,没心情管这个人类崽儿到底在想什么,只想让他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人命不保,狗命也难保啊!
时砚感受到它焦急的情绪,却当它是想转头去找杭云散,心下便有了主意,跟小饿保证道:“既然你念旧,还想着上一个铲屎官,我会手下留情的。”
时砚进了杭远圣这处层层守卫把手的寝宫,一路行来,仔细数了一下,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守卫,最少三百人,个个身手不弱,至少是二流高手。
时砚有些苦恼的想,要挨个解决这些人,得费不少时间,最好是想办法将这些人全部吸引过来。
于是当他见到传说中的大魔头杭远圣向他走来,将他当成他盘中的小点心,看他的眼神,跟他看小饿似的,一开口就非常欠收拾道:“本座瞧你顺眼,让你当个明白鬼。本座要将你一身内力收为己用,事后为了防止你泄密,还要将你的尸体埋在寝宫后花园充作花肥。
但你宗少侠的事迹不会因此断绝,本座会安排人假扮你,继续享受这份荣耀。
你若是乖乖的听话,能让你死的轻快点儿。若是有一丝反抗的意识,本座可不会看你顺眼就对你手下留情”的时候,时砚果断抢在对方动手前,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说实在的,直到将人脖子给扭断,时砚都没想到,传说中江湖第一,练了邪功的高手,虽然和他儿子杭云散不是一个境界,但同样不抗揍,轻易就让他得手了。
就,很不可思议。
寝宫守卫也没想到在他们眼里宛如一座高山,永远都翻不过去,死死地压在众人头顶,掌控众人生死的教主。
就,轻易这么死了。
顾不得想那么多,距离近的几人先冲上去,全都被时砚用手里那把平平无奇的大铁剑给拾掇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时砚脚边就躺了几十具尸体。
这些人放在外面,全都能称一声高手,现在悄无声息的死在时砚手里。
时砚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杀人的时候,眼神里甚至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让人胆寒。
以往众人都以为教主那样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不讲伦理道德,眼里只有用人命修炼的魔鬼,是全天下最为可怕的存在。现在他们才知道,时砚这样面无表情,甚至在和他们生死相搏的时候,还有空闲转身喝一口茶解渴之人,有多么可怕。
就像是个无尽的深渊,众人根本看不见他的尽头,越是打斗,越是明白对面之人的深不可测,他们心里完全看不到能战胜他的希望,早就生出了畏惧之意。
于是前赴后继赶过来围攻时砚的高手们逐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全都远远地跪在时砚脚下,手中的武器丁零当啷扔了一地,连胸口的暗器,口中的剧毒,全都当着时砚的面儿,毫无保留的取出来。
生怕动作慢了,时砚一个手快,就将他们给当成西瓜切了。
时砚视线从这些人头顶扫过,啧了一声,可惜的想,和刘护法套了一路的话,准备搞完事情就跑路的十几条路线,目前看来是用不上了。
嫌弃的看了眼手上沾染的血,缓步从这些人眼前经过,出了寝宫大门,一点儿都不怕这些人会背着自己做什么。
放在今天之前,时砚或许会有所防备。
但今天之后,时砚已经深深明白这套折仙功法,之所以被称之为折仙功法,是有他的原因的。之前不仅江湖人,包括自认为对他了解很深的杭云散低估了他,就连他自己,也低估了自己。
于是,当杭云散率领着他这几个月,背着时砚暗中联系上的自己人,先是悄无声息的控制了最外围的巡逻人员,再是打翻了各个岗哨的瞭望人员,一路从山下逐渐推上,千辛万苦,死伤无数,付出惨重代价,自己也断了一条胳膊,一群残兵弱将杀到他爹杭远圣的寝宫外时。
只见那个他日日夜夜都想扒皮抽筋的宗时砚,身形缥缈,一声落拓不羁的衣服穿出了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背着手,站在大殿前,用一种睥睨的姿态望着他们。
喊杀声顿时为之一静。
杭云散眼神阴沉的问旁边之人:“他为何还活着?被老家伙看中的修炼工具,进了寝宫还能自己走出来?”
杭云散等人不得不慎重对待,眼前的场景着实过于诡异,教主寝宫前竟然这般安静,本就不同寻常。
因为教主在里面练功,这里往往都是重兵把守,一般人想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的搜身检查,现在他们一群人手持刀枪气势汹汹而来,本以为要经历一场恶战,才有机会趁着教主吸收时砚功法,脱不开身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偷袭,将教主拿下。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场安静的过分。
时砚背后的一只手缓缓动了,杭云散这边的人谨慎又整齐的后退两步。
这只手逐渐亮在众人面前,杭云散这边的人默契的摆开了一个防御阵法。
时砚轻声开口:“我刚杀了人,手上不小心沾染了血迹,寝宫内又没有水,想问问你们,哪里能洗手。”
杭云散眼神猛地看向时砚,像是要将他盯出一个洞似的。
他身边之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口:“你杀了什么人?”
还没有人能在教主寝宫内杀人,却竖着走出来的,要知道教主那人最是喜怒无常,讨厌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挑衅他。
时砚嫌弃的将染了血的手重新背后,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杭云散带领的这群队伍,轻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当然是杀了你们的教主杭远圣啊!
他都要吸走我的一身功夫为己用,还打算将我埋在寝宫后面的花园做花肥了,我不杀他,不是显得很傻吗?”
旁人觉得时砚得了失心疯,教主寝宫几百高手日夜守卫,是能让人放肆的地方吗?他们一路杀到这里,不过也是想先来一招声东击西,用他们这些人吸引走寝宫的守卫,然后另一波早就暗中潜藏的人,趁着寝宫守卫松懈的时候,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罢了。
但杭云散不这么想,他顾不得时砚对他产生的威胁,直接拎起染血的袍子,抱着提不起来的胳膊,匆匆冲进寝宫。
首先就被寝宫内齐刷刷跪在那里的守卫们惊了一瞬,又被眼前高高堆起的守卫尸体惊了一瞬,最后被他爹状似被人扭断脖子,以一个极其不可能的姿势躺在地上惊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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